第94章 古书

“华佗的后代？”罗舒然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有些不能相信。“现在听到这名字只觉得有些太过于古老，这是真的吗，鬼谷？”

“我说的怎么可能假话，难道你还不相信一个阴人的眼睛吗？”鬼谷叹了口气，“华佗他寿至一百五六十岁仍保持着六十多岁的容貌，而且是鹤发童颜，这并不是传说而是真的。当时他研究医术，意外的进入过阴间，和阴气为药引，让自己返老还童。因此他的后代也有阴阳眼之类的遗传，只可惜年代太久，人类的关系又错综复杂，这种能力也逐渐失传了。索性的是医术却在一部分人之中流传下来，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好事。”

“我看孩子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毕竟华佗的气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让人舒心的是，他对于鬼神之说并不抵触，有时候还会模糊的看见。艺术虽然不如华佗精湛，不过比起那些半吊子的医生还算是靠谱。不到这里来还到哪里去？”

罗舒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看那年轻人的模样，倒是有些不情愿。

“话说当初我帮这小子拔除鬼魂的时候，他就没有给足我的费用，现在我过来找你帮忙，反倒这样推三阻四。我看当初就应该袖手旁观，看着你被恶鬼纠缠。”鬼谷咂咂嘴，摆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青年咧嘴苦笑，虽然么说什么，还是走到了床边。他抬头看着鬼谷，表示自己真的看不清病人的病情。

静姝此时早已经意识不清，鬼谷皱皱眉，抬头看了一边的罗舒然一眼，抿抿嘴好像是下定了决心。

“虽然阴阳眼只能在阴气重的夜里看的清楚，可是受到外界刺激，在白天也是可以看到的。虽然这么说真的有些突兀，姑娘，这一回真是抱歉了……”

还没有等罗舒然反应，只看到鬼谷突然伸过手去，在罗舒然的眼前一捏，好像正在眼球里抽出什么东西。手指的抽离的一瞬，罗舒然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神经都在战栗，一种难以忍受的酥麻的痛楚遍布全身，喉咙里传来的呻吟异常的陌生，连声音都已经变了味道。这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那个在自己眼睛里不断生长的东西，其实早已经到了成熟的时候。原来鬼谷一直在保护她免受这样的痛苦。

直到有液体顺着眼眶流出，鬼谷这才停手。他用宽大的手掌轻轻擦着罗舒然的脸，继而对一遍的年轻人说，“这是雨瞳成熟之后的所属物，涂在眼睛上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看到阴间的事物。”

青年被刚刚鬼谷的举动吓的脸色煞白，他看了一眼旁边捂着眼睛抽搐的罗舒然，不觉之间冒出了冷汗。

“拜托你了，真的是很严重的病……”罗舒然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仅仅是静姝，还有很多的人。”

“我知道了。”青年沉默了一会，走到鬼谷身边，当鬼谷把手上的液体抹在眼睛上的一瞬，只觉得一丝清凉遍布全身。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光是鸠，就是连床上昏睡不醒的静姝也看得一清二楚。

“没事没事，控制的还算是成功，一会就不疼了。”鬼谷拍拍罗舒然的肩膀，“真是抱歉了。”

罗舒然拼命的摇着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涌。对于鬼谷而言，她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意义呢？果然只不过是一个想起来采用的工具而已吧？

“我真的没看出来身为人类的你竟然有这么虚张声势。”鸠走了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蔑视，“按理说，疼痛的时间应该早就已经度过了才是。你现在还在疼，到底是在弄哪样？”

“我想我应该是病了吧……”罗舒然轻声说道，“不论如何我也没有办法在这种想法里走出来，我果然是一个工具吧，只不过是为了取悦别人而存在的道具。一心的把别人的施舍当做最好的礼物，我果然是个笨蛋，天大的笨蛋！”

“什么嘛，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啊。”鸠一脸坏笑的靠了过来，“这确实是不治之症，这病的解药，只能你只能你一个人去做。如果你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话，那我确实没有什么话好说，不过鬼谷那家伙，可不是一个轻易把‘对不起’挂在嘴边的人。这一点你要清楚。有句话怎么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在这种时候，摆明自己的位置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吗？”

她只说了这些话，随后便走过去看静姝的情况。在她眼里，罗舒然毕竟还是太过于年轻，如果一个人真的强大到可以彻底把一个人征服，那她一定具有不可抗争的魄力。可是这些，对于罗舒然而言，都是不存在的。毕竟，强扭的瓜是不会有味道的。

鬼谷小心的拆下包扎在静姝手上的纱布，还没有完全拆下，便闻见了一股浓烈的臭味，那是肉质腐烂的特殊味道。

年轻人还没有看到伤口，就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伤口溃烂成这种程度，多半已经没有完全治愈的可能了。鬼谷也紧跟着紧张起来，这创口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糜烂成这个样子。要是时间太长，说不定连骨头也不会剩下。

纱布接下去的一瞬，可以清晰的听见纱布和皮肉相互拉扯的声音。青年医生戴上了口罩，将身体凑了过去。他没有动用旁边的器具，只是默默的看着，眼睛眨也不眨，持续了很长时间。现场的每一个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治疗结果。

“怎么样，你小子到底看出了什么眉目没有？”鬼谷是在等不下去了，腐烂的味道实在太过于呛鼻，弄得所有人的眼眶都是湿漉漉的。

“这个病，我确实没有治疗过，只不过看这个创口，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站了起来，摘下了口罩，一副思索的表情。

“那还有治愈的可能吗？”鸠也在一边问道，“它是通过什么途径进行传染的，我们有没有被传染的可能？”

“只是说很难治愈，并不是说没有治愈的可能。”青年淡淡的说道，“至于是什么途径传染，这可不是我看一眼就可以清楚的。”他这样说着，转身走到古老的药柜旁，在底下宽大的橱柜里拿出了一沓古书。

“这是……”鸠凑到鬼谷身边轻声说问道。

“猜也能猜到个大概，这书就是当年华佗的亲笔。”鬼谷轻声回答道，“只可惜只是一部分，剩下的古书早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罗舒然揉着眼睛，只看到年轻人手里的古书有着一层淡淡的蓝色，翻动书页的时候，也有着风吹书页发出的脆响。这书和阴间的鬼火相差无几。隐隐约约有一种青年捧着鬼火的错觉。

书页翻动到某一页时，突然停止了。青年皱着眉头，用手指指读着上面的文字。

“我还以为这小子有什么本事，说到底，果然还是一个只靠着先辈的光芒存活的寄生虫啊。”鸠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如果这小子只是靠着这点本事吃饭的话，我是不会带着你们来到这里的。”鬼谷听了鸠这样说，显然有些不高兴，紧跟着辩解道。

“这病，虽说有记载，可是非常含糊。”青年吞吞吐吐的说，“而且这不是人的病……”他说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自己也不信自己所说的话。

鬼谷以诗歌心急的人，二话没说走到古书面前，一下扯过桌子上的书想一探究竟。谁知道手刚碰到书页，书上附着的鬼火便突然燃烧到了指尖，是鬼谷不得不马上将手缩回去。

“好啊，想不到不是他华佗的后人还不认！”鬼谷没有好气的说道，“不给我念念，上面写的都是什么？”

青年点点头，随后说道，“书中云：鬼怪有疾，名曰皮疮，呈泡状，烂于身，凡碰此疮者，必染此症。”

“然后就没有了？”鬼谷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翻书的青年。

“并不是，只是后面的书页……”他小心的翻开了书，只看到这书页只剩下短小的一半，剩下的记载早就不知到哪里去了。

“看着书页残缺的这么整齐，只恐怕是别人故意撕下去的。”鸠眯着眼睛说道，“看着上面的创口，一定是刚撕下去不久。”

青年导师有几分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鬼谷撇了他一眼，随后说道，“怎么样，陆离，虽然这病的记载没有了，但是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青年看着鬼谷，随后低下了头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真的可以医治好这女人的病，我们的债务就算一笔勾销。”

“我就等你这句话。”鬼谷笑着说，“这书上有关阴间的药方你要是需要就随时告诉我们，取药材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请求。”青年看着鬼谷说道。

“什么请求？”

“在我没有治好这女人之前，请那边的罗小姐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