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晚晚的身影，总是藏在心中抹擦不去。
君少霆不愿意承认自己对谁动了感情，只能闭上眼睛又睁开，强迫自己先忽略这一点不适。
老太太也是过来人，君少霆从来没有在她的面前甚至是任何的人面前表现出这么多的情绪，就算有，也多半是假装的，但是君少霆现在的模样，明明就是真的。
“是不是？看上了谁家的闺女？”
老太太反手抓住了君少霆的手，她年轻的时候就对这些非常敏感，几乎是一眼就看透了，笃定君少霆一定是有了中意的姑娘。
本来是因为方宗那边常常给君家还有君少霆施加压力，让君少霆东奔西跑根本没有时间说媒人，可是现在皇子之间争夺皇位，黄上又是病重，倘若君少霆看中的不事什么大家闺秀，那倒好办，先入门做个侧室便好，等方宗去了以后，再找个正经的当正室。
君少霆不知道老太太今日怎么如此反常，倒是也有个半个多没有见面了，人总是会变得。
“以菱嫁给了五皇子以后，我就在想，你也该找一个了。”
老太太见君少霆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为难的拍了拍君少霆的手背。
“其实，我老了，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许多放不下的也都该放下了。”
在君少霆的印象里，老太太总是喜欢坐在屋子里念经诵佛，烧着浓烟的祭香，熏的君府上下都是味道，不爱笑不喜言语，总是板着一张脸。
如果死亡真的能够给人带来这么大的改变，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君少霆也想一辈子不原谅老太太，可是她并不是不爱自己，如果是自己，当初也会是这样的选择。
至少活下来的，比死去的人多，这便是一个可以原谅的好抉择。
看到了方宗的众叛亲离，君少霆总是在想自己还有什么？对啊……还有老太太。
如果老太太死了，他也不会哭泣更不会难过。
“已经难过一次了。”君少霆站了起来，风吹过庭院带动着阵阵清晰的空气吹动着他的发丝，那张白玉一般的脸还有那双黑眸看着老太太，将手递给她。
老太太腼腆一笑，伸手搭上了君少霆的手站了起来。
“真是的，竟然觉得自己的孙子，那么好看。”
君少霆也是勾起了嘴角：“难道不是吗？”
老太太站起来，心情愉悦的摇了摇头：“还真不知道你那么嘴贫。”
君以菱急乎乎的跑进了君府，询问下人就往君少霆所在的地方跑去。
“表哥表哥……”她低低的呢喃着，君少霆的身影似乎到处都是，君以菱按捺不住自己那么长时日以来的思念，慌忙的寻找着君少霆的身影。
一路小跑着不顾下人们惊疑的面孔，找到了君少霆。
老太太也在身边。
看到老太太的身影，君以菱先是冷静了下来，有点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太太对于自己嫁给方言的事情一直都没有消气，甚至到现在也还在怪君以菱的不听话和盲目。
君以菱倒是没有后悔过，她在方言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一些对君少霆有利的事情，君以菱心想，如果将这些事情都告诉表哥，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表哥！老太太！”
君以菱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老太太吃惊的回头，看到自己平日里疼爱的孙女出其不备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倒是吃惊了一番。
“以菱，你怎么回来了，为何五皇子府上没有来通传？”
君以菱这次是偷偷来的，都没有让方言知道，怎么可能会有人通传呢？君以菱深呼吸一口气，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在老太太的身上，却总是忍不住看向君少霆。
君少霆记得自己说过不想看到她。
君以菱小跑到了老太太的身边，却没有像别人那般亲昵的贴上去，因为老太太平日里最讨厌这些亲昵的动作。
但是看到了君少霆搀扶着老太太的手，多少也是在意了。
“只是出来走走，没有跟殿下说……”
“哪有，夫人调皮了，明明就是跟本皇子一同前来的，自己却兴冲冲的往府里钻了。”方言无害的语言这般为君以菱解脱着，但在君以菱听来简直就是恶魔的声音。
她瞪大眼睛转过头看向只身前来的方言：“你，……”
“怎么了，夫人见到本皇子连话也不会说了？”
方言眼底藏着一股狂风暴雨一般，吓得君以菱脸色白了起来，低下头没敢说话。
君少霆倒是知道，自己的表妹嫁给了不简单的五皇子方言，没有过多的想法，但是不论是方言还是君以菱，今日的出现，必定是有人透露了自己来君家的消息。
若不是老太太要见自己，他也不会来君府。
君少霆放开了老太太的手，两人一同学向方言请安。
“拜见五皇子。”
方言伸手上前扶起了老太太的腰身：“使不得。”他看向君少霆，眨了眨眼睛，眸中充满着无辜的感觉：“怎么听闻襄王惹了右丞相是吗？既然本皇子娶了君家的嫡女为夫人，自然是不会放着不管的，只要襄王说一句话，本皇子必定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君少霆的个头比方言高，他低头看向方言。
“不劳烦五殿下，臣自当能解决。”
方言呵呵一笑：“怎么感觉，襄王似乎是在玩火呢？还是本皇子太笨，看不懂你在玩什么火？”
君少霆一双黑眸凝视着方言，勾起嘴角没有说话。
曾经害死了他们君家一家，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血似乎是将眼前的人给淹没了，他不愿再多看方言，低垂下了眼眸：“臣，自幼不爱玩火。”
老太太尴尬了。
方言尴尬了，
君以菱也尴尬了。
“恩咳。”老太太轻咳了两声，看向跑着过来发丝有些凌乱的君以菱皱起眉头：“你看你哪像个初为人妇的样子，快将自己整理一下。”
怎么将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君以菱感觉冤枉极了，红着脸捋着头上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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