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温柔的裴裴

赵瑶瑶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张旺财！你什么意思？”

我也直瞪着赵瑶瑶，我什么意思？刚才我就在想，如果赵瑶瑶中途不停车，不逼我做选择，而是直接开去伊姐家，那时间就来得及，伊姐是不是就不用死？

“你是不是觉得那妓女的死是怪我？”赵瑶瑶指着警察局里面大吼着。

又是妓女，妓女！这句话现在听起来是那么刺耳，我不想理她，走到路边准备打车。赵瑶瑶跑过来拦在我身前，“你答应做我男朋友的？还算不算？”

“你特么觉得我还怎么答应你！如果你爽快一点，事情怎么会弄到这地步？”我恼了，本来不想和她计较，谁知道她硬要死缠烂打。我根本就不可能在伊姐死后，还要和赵瑶瑶双宿双飞，那样把伊姐置于何地？

“那你现在是怪我咯？好啊，你去警察面前说，那妓女的死是我造成的！”赵瑶瑶气呼呼的说。

我知道这事说不准好坏，也不能把伊姐的死全部归咎在赵瑶瑶头上，“赵瑶瑶，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再一口一个妓女，妓女的。”

“呵……我就要说，怎么了怎么了？”赵瑶瑶故意的。

“你……”我举起手，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我真特么想抽下去。“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还有今天别再烦我！”我指着她的鼻子警告她。

“没想到你这人还挺多情的嘛！你等着，别人答应过的事，还没在我赵瑶瑶身上赖掉的！”说完，这娘们就开车她的宝马车烧包的走了。我特别不理解她的思想，伊姐都死了，她为什么还再纠结我做不做她男朋友？难道人命在她眼里那么不值一提吗？

这时，天已经快亮了，我低下头，恍惚地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我的眼睛里都是泪水，她越走越近，她的样子在我朦胧的泪水中慢慢清晰。我真的不敢相信，直到她搂住我，直到我的眼泪蹭在她精致的工作套装上，我才知道，这不是梦。

裴裴拉着我，把我塞进她的车里，我才白痴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裴裴扯了一张纸给我，“警察打电话过来，说是想确认一下情况，所以我就来了。听警察说，你也再做笔录，所以我忙好了就在外面等你了！”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和赵瑶瑶拉拉扯扯的，裴裴应该是看见了，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反过来安慰我。

裴裴握着我的手，说：“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两天放你几天假，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一个大老爷们在女人面前流泪也挺没种的，但我就想哭，仿佛这辈子的眼泪在今天都流了出来。裴裴特温柔，说：“我送你去宿舍吧！”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宿舍，那里太吵了。”

裴裴好像有点生气了，不再跟我说话，发动了车子。

我也没再说什么，去宿舍就去宿舍吧！除了宿舍我也找不到其他地方可去！靠在靠椅上慢慢闭上眼睛。我觉得我很累，好像一个长途跋涉的人，却永远走不到终点，找不到我该停留的地方。

我一直以为我很硬气，这么多年没有女人也照样挺了过来，可真的有那么一个女人走进我的生活，给我温软，对我关怀备至的时候，她却死了。她一死我的主心骨就像是没了，那么久的坚持一瞬间化为虚无。当看到裴裴的时候，当她搂着我让我在她肩上哭的时候，疼痛又一次刺在我心上，我觉得自己快疼死了。

直到那一会儿我才知道，我是多么软弱，多么虚伪。伊姐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感觉我心里的某一部分，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可我依然不明白她怎么就死了呢？迷迷糊糊中，感觉车子停了，起来后看见不是宿舍，是一栋高楼间。

“这是哪儿？”我无力的问裴裴。

“我家！下车吧！”裴裴熄了引擎，下了车。

这么久以来，我是第一次来裴裴家，没想到她会带我来她家！坐电梯上了29楼，2905房。她家是个小两居室，装修得很温馨，很干净。

我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是裴裴把我拖到房间，帮我脱了鞋，脱了外胎，盖上被子的。我一直在做噩梦，梦见伊姐浑身是血，一会儿是她被打的场景，一会儿又转到她死的场景。一整晚更是从梦中惊醒了不少次，就这样直到天亮。

裴裴一早就起来做好了饭菜，到房里叫我的时候，她一直拉着我的手，好像怕我会走不稳一样。说真的，这一会儿我真的很感动。从警察局到她家，我一直很感动，这种感动是前所未有的，在经历过这么多事以后，我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平平淡淡。

餐桌上摆着很多吃的，粥，油条，包子，鸡蛋。放在一起非常好看，我这一会儿才觉得自己饿了。吃饭的时候，裴裴跟我说：“多吃点。”

我当时嘴里嚼着东西，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心底的那点柔软又被触动了。

我咽下嘴里的食物，跟她说：“我没事，就是心里有个结怎么都打不开。我就是不明白，她是怎么死的？”

裴裴咽了口稀饭，说：“警察初步断定是自杀，李富贵在警局什么都说了，当时高利贷的想强她，几个人对她是又打又撕的，她受不了，趁他们不注意，自己就跳下去了。不过，我挺好奇的，你说她也是干这行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裴裴没再往下说，估计是看见我脸色都变了。

我听到伊姐自杀真的很惊讶，难道是因为我？我心跳的厉害，“真的是自杀？”

裴裴看着我，她的眼神有点沉，“这是李富贵说的，人死不能复生，你别想太多了。”

归根结底，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李富贵，如果他不借高利贷，那些人怎么会找上门，如果他不说把伊姐作为利息，他们怎么就打上了伊姐的主意？当然这一部分也有我的原因，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非死不可了！她死得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