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外公,你不愿意给吗?”小宝的声音一软,似乎泫然泣下。
“没,没……”秦正毅哪舍得小外孙流泪,赶紧放下他,去拿一家一档。
可惜,他转身时,没看到小宝眼里流露出一丝精光。
他之前是在做铺垫……
他自己说要好好补偿他,那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来!
只是……他的宝贝可要留不住喽!
而在秦府之外。
一个带着银面的男子清冷地伫立着,他的身后跟着一袭红衣的男子。
“看来,她已经回到秦家了。”声音清冷,但是尾音却是微微上挑:“看来,今夜秦府可不太平了。”
风昭翊乌黑的青丝慵懒地披在肩上,发丝在风中肆意地飞扬,一袭玄紫色的长袍衣袂飘飘,这一袭身影映在漫天星辉之中,显得遗世而独立,犹如堕天的魔,唯有嘴角那一抹笑,倾世邪佞。
祈烈心里明白,那个女人携着的儿子,定是尊主的儿子!
但是,他想不透的是——
尊主身边,从来不缺任何美色,但是他却从未动心,甚至尊主连那些女子的身子都不曾沾过!说实话,尊主的身边只有自己和冰凝。在他伴随着尊主的十年内,他也无数次怀疑,尊主难道是好男人这口,对自己的‘贞洁’岌岌可危。但是,事实的事实,却是这十年,尊主进退有致,从来不会对他有什么上下其手的小动作。
而他,更可以算是尊主的贴身暗影,他从来不知道尊主和这个女人有过什么瓜葛?
“祈烈,你不用跟在我的身边了……”风昭翊望向秦府内收拾残局的声响,嘴角勾起一丝邪佞的笑。玄紫色的长袍融在黑夜之中,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出奇地与夜的气息相契合,宛若融合一体。
“我自有打算。”小宝,是他的儿子,他可没那么轻易地放手。
而,那个女人,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她,能折腾出多大的风浪来?
他着实好奇,还有五年前的那个谜……
“尊主,那天机阁那边——”祈烈恭敬地问道:“您不在的话,万一有人……”
“你也说了万一……”风昭翊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那要是有哪个不幸运的人,抱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来天机阁找到我,那纯属他倒霉。”
祈烈讶然,瞥了一眼身边的尊主。
“明白,属下告退。”
待祈烈走开,风昭翊微笑着,摘掉脸上的银面。
银面之下,那一张脸,分明就是小宝容颜的放大版,斜飞的眉,一双凤眸如黑曜石般幽黑深邃,里面仿佛有洞穿人心的能力,而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瓣勾起,似樱花瓣的色彩,梦幻绚丽。
绝美的脸庞,配上几缕淡淡的邪气。
漠然而立的时候,身上会散发出淡淡的冷意。
秦若蓝,你要为你五年前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离开秦正毅的房间,秦若蓝和小宝在下人的引领下,回到了秦府的客房内。
小宝到底是小孩子天性,洗漱了一番,早早睡在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醒。
但是,秦若蓝却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纸窗,望向天边的那一轮美轮美奂的残月,心里的思绪被微风渐渐地催生滋长。五年后,她终于回来这里了……
想必,随着她这一夜的回归,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她寝食难安啊?
想想那些人或惊心胆颤,或谋划得夜不能眠,多么有成就感啊!
就在秦若蓝想得心里暗爽的时候,一个落在纸窗上投影的黑影一闪而过。
“谁?”秦若蓝蹙眉,低喝了一声。
一转头,就见房屋内多了一个一袭玄紫色长袍的男子,脸上的银色面具在月色的映照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寒光。
这不是那个‘丑陋’的天机阁主,会是谁?
“是你啊?”秦若蓝阖上纸窗,斜眼睨了他一眼,并无惊讶之色。
风昭翊倾身而前,嘴角蜿蜒起一丝上扬的笑:“正经家的姑娘家,大半夜看到有陌生男人闯进来,应该是会大声尖叫,或者吓得花容月色,你为何还能这么如常地和我对话?”
秦若蓝用手扇了扇风:“阁主大人,我尖叫才是找死?我又打不过你,又拦不住你。到时候,我这一叫,把人都吸引过来。无论你把我杀了,或者趁机逃走,最后倒霉的可都是我!”
“你倒还不笨!”风昭翊看秦若蓝的眼光多了几丝欣赏。
秦若蓝望着面前妖孽的男子,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还好你声音小,小宝在睡觉,不要吵醒他。”
风昭翊的视线落在躺在床上熟睡的小宝,眼光也不由泛起丝丝的缱绻和温柔。
“嗯。”
风昭翊的双手垂放在宽大的衣袍内,望着秦若蓝的眼光,变得有点深。
他在府外,虽知道秦若蓝已归府,但是却不知道她到底掀起多大的风浪?也不知道她和小宝是否安全?所以,才进来一探究竟。但是看这秦若蓝没有半分警戒地坐在那里。也许是因为要入睡的原因,她已经脱去了最外的罩衫。
只余下最贴身的一件儒裙。
在月光下,那间儒裙若隐若现,曼妙动人,依稀可以看到那儒裙下美妙的**。她的眼,她的眉,携着一丝慵懒,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又似眼光水意潋滟。
而,特别是那儒裙下难掩的双峰,令他想起了五年前滑腻的触感,又令他联想到几日前不经意的碰触。
他的喉头不禁动了几下,心里窜起了一簇小小的火焰,那种热度袭上了他的心。
秦若蓝见风昭翊半响不语,便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自己,却发现,丫的,他竟然盯着她的身子在看。
而……那种视线,分明带了浓浓的‘不怀好意’!
“你无耻!你在看什么啊!”秦若蓝马上就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在看什么,立即伸手抓过床边的外衫套在身上:“堂堂天机阁阁主,半夜不请自来,该不会只会动这些歪脑筋吧?”
风昭翊的笑意更深。
他刚才还真对她动了歪脑筋!
像她这样的女子,脸皮也根本不薄,这倒是与五年前的她给他的印象截然不同。他逐渐可以想象,是自己多虑了。她的回归,哪里是她不安全,分明是秦家比较危险!
“疼……”
这时,床上响来了呻·吟声。
小宝睡在床上,头上沁出了细细的冷汗,凝结成黄豆般大小的汗珠,顺着额头流淌下来。他难受地蹙着眉,可就是没有睁开眼,嘴里喃喃地念道:“娘,我好难受……爹,爹你在哪里啊?小宝好难受……”
闻声,风昭翊和秦若蓝再没那份情致,皆走到床边。
秦若蓝微微俯下身子,把手贴在小宝的额头上,才发现小宝的额头竟然滚烫一片,而他身上似乎还有红色的玄光在闪烁着。
“娘,娘,小宝好难受啊?”
小宝全身只感觉到落入一个熔炉之中,骨头和血液在一方水池中被烤得炙热,浑身上下感觉就要被这一股滚烫彻底得溶化殆尽。体内流窜的气息,更是让自己的五脏内服挤压成一团,令他透不过气来。
小宝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抓住救命稻草,却意外地抓到一只略微冰凉的大手。
“爹,爹,救救我!”
被小宝抓住手指的短短一刹那,被他唤作爹的时候,风昭翊的内心竟若百般丝,被一丝丝地抽开,那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头漾开。
秦若蓝在一旁,难得六神无主起来。
“小宝,小宝怎么办?”秦若蓝失去了往日的强势,像极了一个无措的娘亲:“他是不是发烧了?对!对!我要去给他去煮退烧药!”
风昭翊的另一只手蓦地抓住秦若蓝欲离开的手。
“喂!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你聊花聊月聊空虚!”秦若蓝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直感觉看着小宝的痛苦的样子,她也感觉切肤的痛。
她到现在还忘不掉,小宝出生没多久的一场高烧。
那一场高烧,不仅差点要夺走小宝,更是差点要摧毁她活下去的念想。那时,他药石几乎无效,而她却根本无法为他做什么!那种无力感,一直让她恐惧着。
风昭翊并未让秦若蓝挣开她的手,却只是把她的手腕握得更紧。
“你到底要做什么?”秦若蓝的眼光闪过一丝阴鸷,脸容变得狠戾起来。
如果他要伤害小宝,或者不让她救治小宝,即使她打不过他,她定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一边想着,她的身上已经笼罩了紫色的玄光,明明只是紫色,但是那明亮闪耀的程度,却一点儿也不输给红玄。
“秦若蓝,你冷静一点!”风昭翊敛起了嘴角的笑意,眼神认真起来,道:“他根本就不是发烧!就算你给他喝再多的退烧药,他也不会有所好转!”
“什么?怎么会?”秦若蓝无措地站在原地。
此时——
风昭翊的薄唇勾起,一双眼内闪烁出绝对自信,那光彩犹胜星辉。
“放心,我能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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