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亏损之法

2017-06-08 作者: 三拐
第110章 亏损之法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痛苦的事,那一定是穷。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更痛苦的事,那一定是非常穷!

穷得惊心动魄、穷得惹人生怜。锅盖愁眉苦脸,坐在七维驿站的一角,桌子上摆着两盘青菜。

只剩下七天,赌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

更悲催的是,还有四天,锅盖将付不起七维驿站留宿的银钱。

锅盖看着在一旁忙碌的小山,一拍脑袋,打起了主意。她几步走到柜台前,拐着弯问小山道:

“小山,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驿站平日的账本可否借我一阅?”

赌坊再大,本质上也就是一个盈利场所。所有的盈利场所大同小异,如果能拿到其中一个的账本,自然也就知道如何让其亏损了。可惜以前无心阁不是盈利,就算有些账目也都是锅底去管,自己如今反倒被动了。

小山斜着一眼,心下一犹豫,微微皱眉道:“姐姐是驿站的贵客,要说有什么要求,小山不敢拒绝。只是账本这东西,千风哥哥没应允,小山也不敢兀自拿出来。这可让我为难了……”

锅盖见小山婉拒,却也不着急,她知道仓促要账本根本不可行,所以其实第一个问题只是试探一下。想着能得到账本自然好,就算得不到,下一个简单的请求,小山也就不好再拒绝了。

这还是这些天走江湖学到的套路。

“那是我唐突了。不过,既然没有机会学习学习账目,那么可否请小山与我讲讲这驿站是如何盈利?”

殊不知,小山早知道“锅盖之意不在账本”,只是想学学账目。毕竟他也听说了锅盖定下了这么个悲催的赌局。刚才之所以没有早早透露,就是故意让她有话直说的。

小山慢悠悠打趣道:“姐姐想知道驿站如何盈利,难不成是也打算开个驿站,与我们争抢生意不成?”

锅盖一听,知道自己的小心眼被看穿了,脸色微红。果然,没事老学别人拐弯抹角,对待比自己聪明的人,还是应该慎用。

小山看锅盖期期艾艾,便认真起来,热心道:“姐姐别急,听我讲。这盈利,无非是与两个问题相关,一个是投入的成本,一个是获得的收成。就好像我们驿站,收到的永远比付出的多,这便是盈利了。”

成本?收成?

小山继续解释道:“如果想获得巨大的盈利,只需要不断地降低成本,创造收成,这也就是经营店面的手段了。况且锅盖姐姐没听过吗,有的人,就喜欢做无本的买卖,空手套白狼。”

不知怎么的,锅盖听到这句,突然就想起了孟千风——他召集一群小姑娘给她们算姻缘,是不是就是“无本的买卖”?是不是也可以说成“空手套白狼”?

果然,想曹操,曹操也到。(曹操:关我何事?)

孟千风从驿站外风尘仆仆回来,似乎刚做完什么事,一脸疲惫,竟不像平日里春风满面的他。

而一看见锅盖趴在柜台上,单薄的外衣与外面的寒天形成反衬,孟千风还是搭了个话:“果果姑娘,岁月长,衣裳薄,容易着凉。”

不对啊,依他平时的语气,难道不应该来上一句调侃?

锅盖见孟千风嘴唇发白,一只手还轻轻扶着栏杆,似乎有些虚弱病态的样子。他一个驿站的老板,整日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怎么会如此?

难不成,是作息不规律,经常半夜算姻缘算的?

孟千风没有多作停留,而是道了一声好,便上楼去了。

小山关切望着孟千风关上了楼上的房门,眉头微皱——果然,千风哥哥他还没放弃。

※※※

锅盖回了房间,研究着今日学到的成本和收益,一个人拿了张图纸,画着二者的关系。

如果,想让赌坊亏损,那么必然要让赌坊的成本大于收成。换句话说,如果想在什么地方动手脚的话,那只能是增加成本,或者让他们减少收成。

增加成本,如何增加?

锅盖回忆了一下长乐坊的场景,明面上有坐庄的赌手,暗处有许多帮工打手,此外,丫鬟、杂役、厨子、扫地翁,用人量不可谓不大;此外,陈设的古玩器皿,桌椅台柜,均为上好的木质,花销也不小。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们到底会在哪些地方,需要用到大量的投入呢?

只要几天就好,即便这些投入他们以后会十倍百倍赚回来,但只要这些天亏损了,就算赢啊!

暂时搁置一下,再想想减少收成,如何减少?

长乐坊的入账无非是赌客来这里扔下的赌本,虽然提供酒水,可是长乐坊却从不收取费用。也就是说,长乐坊只赢赌客的钱,这种方式,竟然还能生存下去。

神奇。如果要减少,只能让更会赌的人,去对付他们坐庄的赌手。

锅盖冥思苦想,权衡着二者的关系,想出了方法——让长乐坊花大把的银钱,然后让他们赢不了赌客的钱。

可是,这有什么用!

长乐坊怎么会无缘无故在别的地方砸钱!嫌钱多么?

他们的赌手水平极高,别说让他们不赢赌客的钱,即便是让他们高抬贵手,给赌客留点身家都已经是难上加难!长乐坊的赌手,能让你输得倾家荡产!

愁啊,怎么办呢?

正当锅盖把想法在纸上划了写、写了划之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敖淸吗?

锅盖问了一声,可是外面的人却没有回答。当她打开门之时,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奇怪。

锅盖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可是当她一转身,却吓了一跳!已经有人在她的房间里了!

幸好,这个人不是什么奇怪的追杀者。而是老熟人——蒋二两。

“刚才是你敲得门?”

“嗯嗯嗯。”蒋二两连连点头。

“你是怎么进来的?”

蒋二两微微一笑,朝着屋顶房梁上猛然一甩鞭子,鞭子就挂在了房梁上打了个结,蒋二两一跃而起,从房梁上竟然消失不见了!

锅盖看得清楚,这哪里是不见了,分明是房顶有个洞,直接通向房间外的洞!

果然,蒋二两刚从上面消失,又从门外轻轻落下,再一次敲了敲锅盖的门。锅盖打开房门,这次,蒋二两静静站在那里。

“锅盖,愣着干嘛?不让我进去了?”

她如果不说话,就凭着这一身淡紫色绫罗裙和纤细的小蛮腰的话,还挺像个大家闺秀的。锅盖打开门,把她放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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