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难忘的圣地亚哥和里约热内卢

2018-04-15 作者: 徐井才
第二节 难忘的圣地亚哥和里约热内卢

1832年1月中旬的一天,贝格尔号终于在下午3点到达了圣地亚哥西岸附近的普拉亚港。

达尔文和舰长、威克姆一起上岸,去拜访葡萄牙总督和代理英国事务的美国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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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达尔文能够更好地从事科学考察了。

达尔文高兴极了,总算踏上了热带的土地。这里阳光充足,到处洋溢着热带的气息。达尔文贪婪地欣赏着四周的景色。普拉亚港似乎是一个贫穷的地方,这里只有一个广场、一条大街。羊、猪或者在街上随意地躺着,或者四处漫步。街上还有很多褐色和黑色皮肤的孩子,他们甚至什么衣服都没有穿,但是他们的眼睛全都是亮晶晶的,他们好奇地盯着达尔文他们,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达尔文从大衣兜里掏出银色铅笔、手枪、指南针、高山气压计……每件东西都引起孩子们一阵阵惊讶的喊叫和笑声。这些孩子非常善良,当他们看见达尔文逮住了一只叮人的姬蜂,就喊起来。他们一定是在提醒他当心一点,因为他们用手掐自己的身子,表示这东西蛰人很疼。

他们到处漫步,走着走着,前面的地势渐渐高起来,形成了一层层的台地,偶尔在中间出现一些小山。到了深谷边,达尔文激动得喊叫起来,他第一次亲眼看见了热带植物。

枝繁叶茂的罗望子树、香蕉树、棕榈(lǘ)树,纵横交错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它们的形状多么优美,正和达尔文在画册上看到的、在心里想象的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眼前的更真实,色彩更丰富,显得更奇异。而且身处这里能听到各种小鸟的鸣叫声,看到飞来飞去的各种新奇的昆虫。还有椰子树,到处都是,形成了一大片树林。

从大海一上岸就能置身于洪堡描述过的热带风景中,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贝格尔号在圣地亚哥停泊了三个星期。天气异常炎热,但是达尔文却每天都到日落时才回到舰上。回来时带回来大量的标本,他一边说“大丰收啦”,一边哗啦啦地把整整一大背包的东西倾倒在绘图桌上:石头、鸟、鱼、昆虫、植物、贝壳等,应有尽有。

斯托克斯和他共用这张绘图桌,但是他并不介意,他只是笑嘻嘻地说:“挣回这么多财产来,我都替你高兴!不过,你能不能把这些海洋生物放进密封瓶子里去?不然我们的房间该变得臭气熏天了。”

“遵命!先生。”达尔文高兴地忙碌起来。

“你注意到了没有?越靠近热带,动植物的色彩就变得越艳丽!这些海洋动物的颜色鲜艳得能和那些高等生物媲美呢!”

“噢,被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这样啊。”斯托克斯也兴趣盎然地跟随达尔文欣赏他采集来的漂亮的海洋生物。

“这里的景象太迷人了。我觉得,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顶着热带的烈日散步也有说不出的快乐。我对马斯特斯先生这么说,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达尔文问斯托克斯。

“他一定说,我只看见光秃秃的一片,我真盼着现在就回到我家的花园里,闻闻那苔藓的潮味儿,看看挂着的花篮。”

“啊,太妙了。他正是这样回答的。你怎么知道的?”

“达尔文先生,在这条船上,如此热爱热带的人和如此憎恨热带的人除了你们两个,再没有别人了。”

“我没见过像你们两个如此相反的人。”斯托克斯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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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通常在不断思索的人的脑海中闪现。

在圣地亚哥停泊的最后一天,达尔文考察了岛上的地质构造。他从帆布包里拿出饼干和罗望子果,一边吃一边看着岛上的地形,忽然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写一本书论述所到国家的地质情况,这样他就可以进一步证实莱尔的《地质学原理》了。

他为这个念头感到高兴,但是他马上又笑了起来:“太可笑了,写一本论述地质的书?我?一个不成熟的博物学家,一个首次出海的见习生,驶出普利茅斯港才六个星期的人。地质学家……作家……嗨,真是!”

离开圣地亚哥的普拉亚港口以后,贝格尔号向里约热内卢进发。虽然海上风平浪静,但是海上的航行还是使达尔文晕船。他集中精力编制目录,把工作当成最好的抗晕船的药。

菲茨·罗伊舰长的管理非常严格。每件事他都要求精益求精,不能有半点马虎。每天清早他必定要检查一遍甲板、桅杆、帆缆,最小的地方都不放过。但是他从来不当众呵斥批评军官们。如果甲板上有一点点地方擦得不够亮,他会对实习生大发雷霆。所有的船员都非常怕他,在他们眼里,舰长就是上帝。

每次,舰长都是等到堵缝,铲锈,修补帆、绳、桅等工作全部完成以后才离开甲板。

然而达尔文走进舰长的房间与他一起用餐的时候,舰长就变得热情随和了。达尔文也懂得了,船也像人一样,毛病并不会全部暴露在外面,肉眼也不能全部观察到,所以对待船就要像对待人一样仔细和耐心。

进港后的下午的例行公事是很不愉快的,又有船员上岸去酗酒、吵架、滋事。达尔文又被叫到后甲板去观看处罚。

“总有人会开小差。”沙利文暗暗对达尔文说,“随着勘测活动的深入,我们会把那些酒鬼都甩掉,不是他们开小差,就是把他们开除。”

达尔文已经能够理解舰上的管理了,虽然他的心情很不愉快。

晚上他给父亲写了一封信:

亲爱的爸爸:

我们这段航行非常成功,快速而令人愉快。刚开船时——甚至到加那利群岛之前——我都因为晕船而感到说不出的难受。就是现在,只要有一点晃动,我还是想呕吐。

只有一件事令人郁闷:我还要等很久很久才能回国。我都不敢去想它。不过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很顺利。我喜欢舰上所有的人,对其中许多人特别有好感。舰长想方设法照顾我。威克姆性格开朗,人很不错。您会觉得很奇怪的是,我真的感到在船上(当我不晕船的时候)差不多和在家里一样舒适……

代我向大家问好,最亲爱的爸爸。

爱您的儿子

查尔斯·达尔文于驶离圣地亚哥岛后2天,北纬11°

他在信里说,当他不晕船的时候,就像在家里一样舒适。他撒谎了。船上的生活至少还有两样困难他还没有克服:在晃动的船上刮脸和在狭小的空间里穿衣。

每次刮脸,晃动的舰使剃刀根本不听他的使唤,每次都要在嘴唇和下巴上留下好几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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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苦的环境磨炼着达尔文的意志。

穿衣服则像在做柔软体操。在那么小的地方,必须扭着身子才能把衣服穿上。晕船时他干脆不脱衣服就睡觉。要穿得整整齐齐地去和舰长共进晚餐,那真是一件艰巨的工作。

没过多久,2月12日到了。达尔文23岁了。军官们为他举办了一个愉快轻松的生日晚会。

我的一句话感受

艰苦的环境会让弱者更加脆弱,却能使强者更加坚强。只有具备坚强的意志,才能战胜困难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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