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游离而逝、7

“啊……”

这次她叫出来不是因为是痛苦，而是因为惊吓。

随着木棍的拔出，

鲜血直冒。

他甩掉了手中带着鲜血的木棍，

就用脚踢开了那个还在全身抽搐的黑狗，

它流了大量鲜血，应该不会活长久的。

她却在那一刻回想起，

那些曾经的片片断断，

与人们的只言片语：

“叶落空是个魔鬼，是个恶魔，

遇到他，肯定没好事。

你会死掉的！

甚至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就没命了呢！”

“他的那头发，不是蓝色的。

是红色的，很烫的，会烫死人的！

真的，我亲眼见过，

他用火烧死人的，真的！”

“不是怪物的话，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呢？

不是怪物的话，他怎么就不像个正常人呢？”

“想要好好地过日子，好好地过安稳日子。

何胜坤啊，

作为同事，我才好心跟你讲的。

还是不要收养那个孩子了。”

“何胜坤啊，你收养了那个孩子又何必呢？

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宝贝女儿嘛！

别看他还小啊，心眼可不小。

他的坏心思肯定不少。

这可能会对你的宝贝女儿的没好处的！”……

爸爸……

爸爸最后，还是去听从她的想法。

她就在那里摇着自己的短发。

那时的她才五岁，

她却好像是好懂事似的。

笑吟灵对爸爸微笑道：“我很开心有个朋友。

有个伙伴住在我家啊。

有个哥哥也很好啊。

我虽然没有见过叶落空，这个人。

我也很愿意让他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

——真的，她真的很愿意他成为她家的一员。

她一直都没有后悔过。

她一直都没有后悔答应落空来到她家，

介入她的生活。

她就那么地呆望着他。

望着夜幕中的他。

不知是伤心，

还是疼痛，

还是快乐，

她忍不住地哇地哭了出来：“啊……”

“疼吧？

被野狗咬了，一定很疼吧？”

他只是温柔而又满眼忧虑与心疼地责怪着她。

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责备的话。

他只是取下自己背后的书包，拎在手上。

他在她的面前拿下她背上的书包。

也拎在手上，一只手两只书包。

然后，他在她面前蹲下了身，

把自己的后背给了她。

他蹲着身子，温和地催促道：“快点上来吧！

我送你去医院。

你能趴上来吗？我背你走。”

何吟灵盯着他的后背，愣了愣。

百感交集中，脑海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