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了好吧，我去了上界一定会想法子尽最大努力回来看你的。”
“几曾见过有人飞升了还能回来的？不能确定做到的事，你甭跟我许诺。”宁舒颜顿了一下道：“你是不是，不太需要我给你镇魂了？”
“呃，没有以前依赖性那么大了。”
那怪不得告诉爹爹也无妨了。就是万一被迫泄露出去，也不会事关生死。
“那你还过来干嘛？你都不用陪我回家来这一趟的！”
方穆宸心道：那不还是为了哄你开心么！而且他来这一趟，她对他明显比以前好些了。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么？”
“那你可以告诉我啊。”
方穆宸只是笑，不说话。宁舒颜也知道他要是说了，不就是连同自己快飞升了一同交代了么。而且，他既然不是那清心寡欲的老神仙，她让他晚上过来他哪有推拒的道理？没准也觉得这爬姑娘绣楼闺房窗户的事儿挺新鲜刺激的呢。
“你最近，好像有些老夫聊发少年狂啊！”宁舒颜说完就朝床内侧爬，却是被人抓住脚踝拖了回去，方穆宸俯身看着斜趴在丝被上的她，“难道你不喜欢？”时常被她用一个老字戳肺管子，到这会儿也习惯了。反正她再念叨，也是对他动情了不是。
宁舒颜道：“我当然是不想和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人恋爱啊。”方大神最近心态越来越年轻了，这自然是好事嘛。
方穆宸一手抓着她的脚踝，一手撑在她身侧，“我好像跟你相处，不知不觉心态就年轻了。不用摆高高在上的宗主的架子，还得温柔小意的哄小姑娘开心。一开始着实有些不惯，不过慢慢的就越来越乐在其中了。”尤其是两人中间那层纸捅破之后。
“别压在我身上啊，重死了！”
“你早晚要习惯承受的啊。”方穆宸笑着移开身子，然后脱靴上床来。现在，轮到他兴师问罪了。
“我飞升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宁舒颜倚在他胸口道：“还能怎么打算？死命的修炼争取早日飞升呗。”
“你觉得我信不信？”方穆宸一只手横过她胸口把玩着她的耳垂道，胳膊下的触感很明显说明又长大一些了。好想摸一摸，可是正在发育中无意中碰到她都会痛得弯下腰去。所以这会儿他的手也不敢压太实了。
“死命修炼，跟我好好过日子又不冲突。你已经这么自私了，难道还要剥夺我一个人生活时的所有乐子？我就非得像苦行僧一样啊？”
“你要找什么乐子我当然不会拦着，而且还会给继任者留下话，一切都依着你的心意。可是，不准跟别的男人走太近了。”
宁舒颜翻了个身预备趴在他胸口说话，结果不小心就扯痛了自己的耳朵。方穆宸本来沉着脸的，见状便缓和了面容，低头帮她呵着耳朵。
“你扯我耳朵干嘛？你当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徒弟呢。”宁舒颜虎着脸道。
“是你自己不打招呼猛地转头的。好好，都是我的错好吧。”他教训不听他话的徒弟，那都是直接上脚踹的好吧。哪个徒弟敢让他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啊？
宁舒颜揉了揉耳朵，“你下午监视我呢？”
“没有，我只是察觉有人离你太近，而且是个男人，还不像是你爹或者你哥的气息。所以通过分身看一下是不是有危险，然后就听到你们相约要一起去做红尘仙。”原本如果时间不是这么紧，他是打算陪着宁舒颜到处去吃到处去玩的。可现在他没有那个时间了。前前后后他和宁舒颜在这个位面共处的时间可能也不超过十五年。如果她真的同柳彧风携手同游人间，那到时候她要是变心了怎么办？
方穆宸心底也是有数的，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脚，不是自己一直不肯放手强势的要挤进她心里，她和柳彧风没准就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发展出什么。她现在是对自己有情，可等自己飞升了多年，这份情没准就淡了。到时候****伴在她身边的柳彧风，可不就又有机会了？
“你喜欢到处吃到处玩，到时候让耀星陪着你一道好不好？反正他跟你也是同道中人，玩得到一块儿去。”
宁舒颜没吭声，方穆宸抬起她的下巴，“颜颜，回到最开始的问题，我飞升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宁舒颜盯着他的眼道：“情生自愿，情过无悔！世间聚散无常，身为玄者，但不萦于心才是。”
“你这意思，一旦我飞升，咱们就算一拍两散了？”方穆宸伸手握住宁舒颜的胳膊道。
“如果将来还有缘再聚，彼此都还有心再去前缘就再说。”
“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高看你了，没想到还是小觑了你的心性。你还真是够潇洒的啊！”听了宁舒颜的话，方穆宸简直是勃然变色。
“不然我怎么办嘛？你再有十年就要走了，从来就没有去了还能回来的先例。几百年啊，又不是几百天。而且中间隔着的是飞升，是位面的界限。我现在是说狠话，谁知道你去了上界会不会直接做狠事啊！那后山蓄养的哪一种灵兽、哪一样的灵植不是你曾经喜爱过的？你现在一年半载也不会起心去看看了。不喜欢了就抛诸脑后，衣食无忧的供养着就够了么？它们也许可以，我不行！我不是灵兽也不是灵植，我是有血有肉的人！”
为了以防万一，宁舒颜在方大神来之前就利用玉珏的力量设了个结界。所以此时怎么争执都不怕被人听了去。
“所以你现在就是在找下家了是吧？”方穆宸脸色黑得跟锅底灰似的，他一向知道宁舒颜个人意识非常强烈，却真是没想到强到了这个地步。
“你话不要讲那么难听！什么下家、上家的，你就巴不得你飞升了我就索性闭关修炼谁都不要见了是吧？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方穆宸定定看了她半晌，然后翻身下床穿上靴子一言不发的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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