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穆恩冷哼的一声,弯腰抱起了虚弱却并未完全昏阙的蓝心笛,冷狠的看向了慕容御,“你的游戏到此为止,以后她由我来守护!”
一说完,江穆恩就毫不顾忌任何人的眼光,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心里焦急得不行,突然觉得自己刚刚不该这么冲动,应该先把她送医院,心里想着,他突然就朝外面停车场的方向狂奔而去!
踩着一地的红色花瓣,明明江穆恩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可慕容御脑海中还是那个刚刚早就奄奄一息的纤细人儿,她现在该怎么接受岳阳的死啊?
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刺眼,慕容御脸色沉郁,伸手用力的拽下胸前还绑着鲜花的“新郎”标识,大步的朝阶梯下走去。
卫语彦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下了两步阶梯了,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去。
“不,不”卫语彦踩着高跟鞋,几乎都顾不了自己刚刚被摔在地上擦伤的手臂,踉跄着冲了下去,猛然抱住他,痛哭出声,“御,你要干什么去?今天可是我们的婚礼啊,马上就要进去宣誓了,妈他们都还在里面等着呢,你怎么能现在就走?”
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声,让周围的一切都喧闹都再次禁声,气氛瞬间紧绷。
慕容御俊脸已经绷得不能再紧了,脚步想要移动,却被她拖得更紧。
卫靳南直接伸手挡在了慕容御前面,冷声道,“御,今天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婚礼?就算你不顾及与我们卫家从此反目,你们慕容家的声誉,难道你真的不顾及伯母的命吗?你想让她等下出来后,知道这一切,被你活活气死!”
郑凯和阙曜他们几个都不喜欢卫靳南,但作为慕容御的生死之交,衡量了一下大局,还是走上前,低声道,“御,你放心吧,蓝小姐有穆在,还有安,肯定不会出事的,你现在走肯定没问题,我们都挺你,但是伯母她”
眼泪已经弄花了卫语彦脸上的妆,而且因为开始的拉扯,头饰都有些凌乱,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就算卫家老爷子他们都在教堂里坐等,没有出来,可外面还是有这么多亲戚朋友,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所以此刻,哪怕是豁出了一切,牺牲掉尊严,甚至以死相逼,她都要留下这个男人,低声的哭喊道。
“御,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吗?就算不爱,你现在连兰姨都不在乎了,是吗?你就只惦记着那个你恨的人的女儿,是想让兰姨死,还是想让我们都死,来成全你一次啊?”
尽管人群中都在窃窃私语着,可慕容御的脑海里却犹如千帆过尽般,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嘶哑着嗓音道,“好,结婚,我们继续结婚!”
不仅是卫语彦,而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一场笑话了,如果新郎再离开,那就不只是笑话,而是两大家族的仇恨了。
欢乐温馨的气氛已经很难再被捡回来了,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慕容御的脸色始终沉郁紧绷着,可没有人看到他鹰眸深处那被掩藏着的剧痛和复杂。
洋洋洒洒的花瓣再次飘扬了起来,只是再也没有了浪漫的情怀,只是一份凄美的挽歌!
婚礼的流程步骤如旧,慕容御却是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在这个神圣的教堂里面,神父的话带着空灵的意味回荡着,而他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是在神父说完之后,本能的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卫语彦含泪回应着他,交换了戒指,她带着泪水般的面容,主动吻上了他薄凉的唇瓣,只是在她靠近的瞬间,慕容御的脑海里闪过了那双清澈而绝望的眸子。
江穆恩抱着已经在路上彻底昏迷了的蓝心笛,疯狂般的朝已经让人抬着担架等着门口的司徒安,急切的说,“她流了很多的血,快!”
“快,抢救室!”司徒安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随着一群医务工作人员,奔跑向了李医生她们都早已准备就绪的抢救室。
医院走廊上,医生护士不停的来来往往的忙碌着,姜明停好了车,也跟着跑了进来,看见江穆恩的白色衬衣上,满手全是已经快要干涸的血液,蹙着眉头说,“江局,你还是先去洗个手吧,男人碰到这些都是不吉利的!”
江穆恩抬眸看了他一眼,薄唇紧抿着,半晌后,才呢喃出声,“我江穆恩从来就不行这个邪!”
终于,江穆恩像是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司徒安从里面满眼血丝的走了出来,靠在墙壁上,凝视着一身狼狈的江穆恩,俊朗的容颜笑了起来,戏谑道。
“你说御那个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最近什么时候摔坏了脑子没让我们知道,不就是女人的事吗?怎么就能弄得这么乱,明明简简单单的事,偏偏弄得这么复杂,现在这摊局面我看他怎么收拾,这段时间都快要把我都整崩溃了,真后悔当年认识了他这么个家伙啊!”
江穆恩听到他这样说,就知道蓝心笛应该是脱离了危险,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同样弯起了唇角,淡淡的说,“我也真TM后悔认识他了,不然也不会眼看着这好好的人,被他霍霍成这样,真恨不得抽他一顿!”
“走,陪我抽根烟去!”司徒安突然站直身体,哑声说道,他们平时都是不抽烟的,除非是心里很烦躁的时候。
江穆恩有些不放心的往里面看,却直接被司徒安揽住肩膀就往前面走,“安啦,我的精英部队在里面呢!”
等到江穆恩换了件司徒安放在医院休息室的衣服,走回到病房时,有护士正好在撤去蓝心笛的监测仪,只见一个女医生对着床铺上昏迷的人儿,轻轻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又交待了旁边的护士两句,就这才转身走了出来,却正好对上站在门口的江穆恩。
他刚刚隐约听到了她在说,“什么事都别太激动,再伤到宝宝就真的不好了”很琐碎的低语,却还是希望能够温暖得了蓝心笛的心。
江穆恩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凝视着被虚汗打湿的发丝,心底酸涩着,疼惜不已。
“心笛?蓝心笛,你是不是醒了?”江穆恩在看到她的眼睫动了动时,低声的轻问着。
蓝心笛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水雾的缓缓睁开,泛着清冷薄凉的光芒,巴掌大的小脸上,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绝望,就那么无神的望着他。
“心笛”江穆恩哑着声音再次低唤着她,眼眸猩红,却也是痛彻心扉。
纤弱的手指缓缓抬起,紧紧的抓住了江穆恩的衬衣下摆,死死拽住,淡色的唇瓣缓缓开启,闪烁的清眸看着他,气若游丝,“你帮我,帮我跟他们说,帮我告诉警察,是卫语彦要杀我才害死了岳阳慕容御他有证据的”
她的身体虚弱,刚说了两句话,整个人都瘫软得闭上了眼睛,江穆恩俊脸煞白,可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一时语塞,苍白的俊脸再度询问了一次,“你,你刚刚说什么?御他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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