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他翻遍了整个C城,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是生是死,这一刻,他就像一个吸毒的人,在毒瘾发作到了极致时,终于看到了那毒药,他只想更多吸取那份气息也好。
何况这个如毒般的女人,此刻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他能感受到她娇躯清晰的触感和温度,她的柔软的身体镶嵌在他坚硬的胸膛里,让他这样抱着她,死都不想放手!
蓝心笛一张笑脸,始终平静清冷着,可也同时有些苍白得可怕,他已经让她想起那些她不愿意想起的可怕的记忆。
在他大力的禁锢中,蓝心笛始终都是全身冰凉,彷佛没有一丝的温度,缓缓的侧眸看向他,清澈的眸子里是一片蚀骨的苍凉,如幽灵般低语的幽幽说道,“我不躲,难道还要等是吗?慕容御,你现在解气没有?没有的话再杀我一次啊?”
三年前那个倾盆大雨的夜里,他不仅要她的命,连她肚子里流着一半有他血液的孩子,他也不曾放过,她那么苦苦的哀求过他,让他等到孩子出生以后再结果她的命,可是他不要,他就要那么狠!
慕容御健硕的身躯重重的一震,俊脸瞬间苍白到了极点,眼眸中一片猩红的血丝,凝视着她冷若冰霜的眸光,宛若重击,她那眸光中的恨,原来是如此的明显。
“蓝心笛”他低沉的轻唤着她的名字,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他想说些什么,可蓝心笛根本就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淡色泛白的唇瓣冷如寒冰的吐出两个字,“放开!”
慕容御的身体始终僵硬着,可就是不肯放开一分一毫,蓝心笛挣扎了一下,躲不开他的钳制,脑海中突然想岳阳的,想起那个她肚子里的孩子,恨意骤生,眼眶都有些发红,浑身更是微微的轻颤着,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他知道怀里的人已经被逼迫到了极点,慕容御的俊脸也苍白到了极点,可他还是连死都不想要再放开她。
突然,原本拼死挣扎着的女人突然就不动了,小手灵活的往他的胸膛上一伸,一个坚硬的东西,快速的抵在了他的心脏处,透过薄薄的衬衣布料,就算不看,慕容御也知道那是什么。
不是害怕,只是心脏觉得那冰凉的触感,他更希望那是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刺了进去,只有那尖锐的疼痛,才能缓解一丝他心底的痛。
慕容御那张极度紧绷的俊脸,愈发的苍白了,电梯里静得好似只有彼此的喘息声,蓝心笛手中的迷你型袖珍消音手枪,终于中止了两个人开始那一场无声而剧烈的挣扎。
“我再说一次,放开!”蓝心笛眸色着带着滔天的恨意,握着手枪的手骨节出有已经有些紧绷的开始泛白。
慕容御深邃的鹰眸里,有着撕裂般的剧痛,这一幕有些熟悉,曾经他也逼着她拿枪抵着他的额头,逼她说出了那个“爱”字,可他却在她说出的那一瞬间逃跑了。
而这一刻,她说出的话,怕只会让他如死灰般的绝望吧,哑声低喃道,“你怎么会带着这个?”
“为你而准备的!”蓝心笛平静的说道,甚至手上的力道更大一点的抵在他的心脏处,眸子里满是深狠的杀气,可也伴随着一层淡淡的水雾,“知道我有多恨自己当年没有让那一枪结果了你吗?为此我随身都带着,就是为了能不让自己再后悔,所以,你现在最好是放开,给我滚得远远的!”
听着她切齿的话语,慕容御只是深深的凝望着她,望着这个三年前被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剧痛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四肢百骸,手臂突然抬起,大掌迅速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带着剧痛的目光,抵着那冰凉的枪口,缓缓压下去,靠近她,唇瓣轻轻地落在她额头上,柔声低语,“你动手吧!我受着!”
蓝心笛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就算再冷静,可眼眶里还是有水雾开始迅速的翻涌着,她的确恨,很想一枪结果了他,让他也感受一下在垂死边缘挣扎有多痛?而她当年更是绝望的剧痛着。
慕容御明显的感受到了抵在他胸膛心脏处的冰凉在微微的颤动着,力道在减小,苍白的薄唇紧贴着她的额头缓缓下移,抚慰般的亲吻着她的侧脸,哑声呢喃,“心儿”
“啊!!!”蓝心笛猛然大力嘶喊了一声,剧烈挣扎着,四肢并用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他,而同时也扣动了手中的扳机,慕容御一个剧烈的踉跄,两个人重重的弹开。
蓝心笛娇弱的背猛然重重的撞在了后面的电梯壁上,而慕容御健硕的身体却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他单手撑在地板上,想要站起来,可小腿处那瞬间浸透了薄薄的西装裤,伴随着尖锐的剧痛,一点点的流在地板上,开出了的鲜红花朵,这才让他意识到她开了枪,索性直接坐地上了。
深邃如海的眸子缓缓抬起,凝视着那个同样被撞痛得单手扶着腰肢的柔弱小女人,苍白的俊脸上扬起了一抹邪笑,压抑住心底的剧痛,嘶哑着嗓音,戏谑道,“怎么没舍得往心脏处开一枪呢?还是那句话,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下次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
电梯的门终于到了顶楼停下来缓缓打开,早就在监控室里看着这一幕,等在门口的保安快速的推开门冲了进来,而等着门口不知情况的两位女房客竟然在看到地上的血液,和蓝心笛小手上颤抖着握着的手枪时,更是尖叫一声逃开了。
“先生,您怎么样了?你流血了!”保安有些害怕的问着,他们之前只是在监控里看到这个男人纠缠着这个女士,而现在,才发现这个女人手上竟然有枪,也吓得不知所措。
看着这一幕,蓝心笛的心脏,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快意,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一个保安使劲在那边使眼色,让另一个人赶快保安,可慕容御却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切,冷声道,“不准报案!”
保安诧异了一下,愣在了原地不敢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慕容御垂眸,看见自己的血液在地板上缓缓晕开,还是缓缓的起身,靠近她,温暖的大掌轻轻地握住了蓝心笛冰凉的小手,握得紧紧的,饱含剧痛的双眸凝视着她清冷绝美的脸,哑声问道,“这样够了么?”
他因为单脚用力,所以只能右手撑在蓝心笛后面的电梯壁上,左手握着她还拿着枪的右手,低下头,近距离的看着她,几乎能清晰的看见她长而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着,再次哑声道,“如果还是不够,那我们换个地方再解决”
此刻的慕容御,心脏宛若被刀狠狠的剜着,曾经他只是受伤了,感冒了,她就那么焦急担心,而此刻,她在看见他挨了一枪,竟然还可以如此平静,他突然很迫切的想要知道,想要知道如果刚才她的这一枪打的是他心脏的位置,她是否还能如此淡然。
“慕容御,你滚开,别碰我!”蓝心笛嘶喊一声,眼眶中的猩红更深了几分,却还是在死死的压抑着那些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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