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失望

没有在凌坤这里找到凌浩，凌笑便不做停留，急匆匆地离开了这座院子，赶往云笑楼里找小十一去了。

临离开前，她让散布在空气中的星星点点紫黑色雾气全都给她留意凌府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则尽快来报。

云笑楼。

怀着满心愁思在楼门前走来走去踱着方步的小十一，远远就看到凌笑飞奔过来，心里一喜赶紧迎了上去。

“九哥！”一把将凌笑抱了个满怀，小十一的重重担忧在身体接触到凌笑的这一瞬间彻底消退了个干净。太好了，九哥没事！

若是在平时，凌笑或许就任由小十一撒娇卖萌了，但是这会儿她极为担心凌浩的安危，急得无暇去应付其他的事情，便一巴掌将小十一从自己身上拉开，半蹲下来与之平视，问道：“小十一，你有没有见到我哥回来过？”

小十一见到凌笑的满腔欢喜，在她一开口就问及凌浩的事情而不是过问一下自己的情况时，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由头冷到脚，半点儿温度也没有残留下来。

强装出一抹淡笑，小十一摇了摇头回答：“没有，我一直都在云笑楼里没有出去呢。”言下之意就是，哪怕他有回来，如果没有过来云笑楼的话，那他也是不知情的。

小十一装得挺好的，奈何他的对手是凌笑，以观察人类的行为举止为爱好，极其擅长捕捉人的细小表情的凌笑，又怎么会被他的演技所欺骗？

更何况，小十一会对其他人作出完美演技，但是在她面前总是装得不太成功。或许是出于雏鸟情结吧，小十一对凌笑特别亲近，因此也不是很愿意对凌笑撒谎，所以他的伪装根本瞒不过凌笑的眼睛。

凌笑从小十一一直咕噜咕噜转动的眼珠子就能判断出他在撒谎，不过她却没有当场拆穿他。直勾勾的眼神一直盯着小十一的面庞，盯得他浑身不自在，小手不自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身体也在不经意间小幅度地扭来扭去。

“你确定你真的不知道大哥他有回来过？”凌笑再一次跟小十一做确认。

“我真的不知道！”在凌笑质疑的目光中，小十一重重地点了点头，就差跺跺脚以示自己的不满了。殊不知他如此欲盖弥彰的行为，在凌笑看来有多失望。

“好，我知道了。”松开按着小十一肩膀的手，凌笑脸上的急切转为漠然。

自从将小十一带回来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她极少有时间去管他的事情，但是每次回来都会一一过问他的近况。原以为他是个好的，至少不会像大房二房那些喂不饱的白眼狼一样，谁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而已。

这个孩子，终究还是变了，变得不再那么纯粹了。明知道凌浩对她有多重要，也知道她现在急着找他，可是他偏偏还是对自己说谎了。

不是没有给他机会，不然按照她的性格，在心知对方撒谎的情况下不会多此一举还要再问多一次，只可惜他还是选择了继续说谎。甚至为了让她相信他的谎言还特地加大了表演力度，声情并茂地用孩子特有的天真浪漫来忽悠她、误导她！

老实说，凌笑感觉很失望，这个被她救回来的孩子，竟然学会了背叛，还将这样的招数用在了她身上！

别有深意地凝视了小十一好一会儿，凌笑这才直起身板站了起来，然后甩甩衣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云笑楼。

身后，小十一看着凌笑决然而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小手捏得死死的，瞬间煞白的脸上掠过一抹狰狞之色。

他没有做错！为了保护九哥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所以，他没做错！

九哥以后会明白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都是为了她好！

心急火燎地跑出了凌府，凌笑呆呆地伫立在街头上，看着逐渐蔓延出丝丝红色的漆黑天幕，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

前线的战场上正在厮杀，不断有人在死去，血腥气、煞气、怨气不断地被玄天合他们布置好的阵法吸收着，然后一一汇聚到大陆中心的四象封印那里去。

魔剑破封在即，明明局势是有利于她这一方的，可是，这会儿凌浩生死不明，一刻没有看见他安全归来，凌笑就一刻无法沉下气来。

连小十一都参与了掳走凌浩这个计划，证明暗中那人的手伸得很长。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是轩辕志那老东西干的，不过凌笑的直觉就是锁定了他。只是她还是不太明白，他到底在忌讳着什么，自己是有什么地方威胁到他了吗？

还是说……他知道自己默许了轩辕禛对柳府动手，所以她心里不忿会倒回去找他算账？如果真的是忌讳这一点的话，那他一开始象征性地阻拦轩辕禛的行动，不就可以将所有罪责推到轩辕禛的头上，自己全身而退了吗？

但他偏偏不这么做，反而公然地默许了轩辕禛的行动，还设计了一系列的事情掳走了凌浩当人质，究竟是图的啥还有待商榷。左思右想都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凌笑干脆循着气息的指引跑去找裴学明。

听完凌笑所说的全部情况以及她的猜测之后，裴学明心里猛地一突，好像想到了什么。见他一副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模样，凌笑赶紧催促着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这样一来她才好判断下一步该如何做才好。被她催得急了，裴学明这才将轩祈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件辛秘给讲了出来。

“丫头，你知不知道你为何从小做男儿打扮，被当成男孩来养大的？”裴学明目不转睛地看着凌笑问道。

见她摇头，裴学明这才将理由说了出来，“因为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四柱全阴女，外界有谣传说你是冲撞了凌氏一族的风水命脉，实则不然。当年轩祈给你卜卦之后发现，你的四柱全阴是与轩辕皇室相冲，若是有朝一日四柱全阴女的煞气冲破了限制，祸乱便会降临到轩辕皇室身上，致使轩辕皇室气脉尽破，全族覆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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