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个死人妖

2017-06-18 作者: 猫猫鱼
第八章 一个死人妖

美杜莎莎话音未落,就看见天上掉下块足有十丈宽的冰棱,冰棱在正午娇媚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刺眼,从天而降朝薛廉这边砸來。

“卧槽,这动作也太快了吧,”薛廉骂了一句,脚下快速的一动,毫无压力的超后边疾闪而去,冰棱重重的砸在了方才自己站的位置。

“妈的,这么大块,都是些傻逼么,要是搞个雪崩,就逗了,”

巨大的冰棱将整个地面砸得龟裂开來,无数的飞雪漫天扬起,迷住了众人的视线。

“轰隆隆,”

薛廉的话刚说完便应验了,这重重的一砸果然引起了雪崩。

“蛋疼,”薛廉心念一动,凌空而立,躲过了滚滚而來的雪崩,好在这只是局部的小范围雪崩,距离这儿最近的山峰是独立的,距离其它的山峦很是遥远,并沒有引起大范围的雪崩,否则别说寻找冰冻之心了,就是想找个雪峰到那时估计都沒有了。

在半空中看着脚下被一片冰雪掩埋,薛廉唏嘘一声,当然这么简简单单的雪崩可不会对任何人照成威胁。

美杜莎莎的反应也算迅速,摇摇晃晃的从雪崩最外围的雪堆中爬了出來。

就在这时,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雪堆上沿传來。

听声音是美杜莎莎的小伙伴传來的。

之后便看见一只巨大的猛虎出现,正在摧残着美杜莎莎众人。

薛廉心中一动,手中柳枝出现,一招将猛虎击落。

“你……”美杜莎莎面色古怪的看着薛廉,沉思了一会,说道,:“你们不是要进大雪山吗,和我來吧,”

从山脚下往上,只有一条陡峭的小路……或许并不能称之为“路”,只不过这一段的上山,地势不像其他地方那么陡峭罢了。

美杜莎莎走在最前面,长发飘飘,步履轻快,而薛廉和浅色两人在后,倒是薛廉更吃力一些。

毕竟浅色习惯了玄仙大陆的气候,身手更胜过薛廉。

三人一路上來,薛廉倒是惊奇的看见,这山路之上,并不只自己这三人。

从山脚之下,就可看见,偶尔会有一两个穿着草原上的牧民皮袍模样的人,在山脚之下,匍匐在地面,对着雪山朝拜,姿势正是标准的“五体投地”,满面虔诚,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而在山路之上,薛廉又看到了一个穿着褴褛的牧民,衣服袖子和裤子都已经磨烂,满面风尘,却在山路之上,艰难而上,这人每走三步,就停下來,对着远远的山峰之处,跪下磕头朝拜,口中念颂一段薛廉听不懂的祈文,然后站立起來,再走三步,再跪下磕头朝拜。

这么三步一磕,这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眼看身子都有些踉踉跄跄,可是脸上的虔诚却甚是坚定,明明是摇摇欲坠了,可那眸子里却满是神圣之气。

薛廉看在眼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人倒是辛苦,只是这么磕拜,是祈求雪山之主的保佑吗,”

美杜莎莎看了,却并不奇怪,淡淡道:“这有什么,大雪山地地位,在这儿是无与伦比的,”

他用目光看着那一路跪拜上山之人,轻轻道:“每年,这种人在雪山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最远的,甚至从山下数百里之外,就三步一叩首,一直到山腰,只怕能走上一个多月的时间,”

说话间,三人已经越过了那个路人,一路往上。

倒是那个路人,看见了薛廉三人,神色顿时一变,尤其是看见了美杜莎莎的装束,更是神色凛然,不声不响地跪拜了下去,对着美杜莎莎的方向叩首,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他是把我当作了雪山上的仙人了,”美杜莎莎淡淡道:“这是上山的唯一路径,只要上山,必走此路,而如果是外人的话,都是小心谨慎,一路施礼,只有山上的仙人进出,才会像我们这么随意,”

说着,三人越过了一个转弯的山头,就再也看不见下面那人了。

这条山路弯弯曲曲,一边就是万丈深渊,又斜又陡。

三人速度极快,不多片刻,就已经走到了雪线之上,之间周围再也看不到绿色,入目满眼都变成了银白,就连先前看到的岩石上的岩羊,在这个高度,也是看不到了。

中午地时候,山路陡然开阔起來,走上了一个天然的硕大的平台,这个平台就仿佛有人将山峰陡然削去了一截,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数百米宽阔地地带。

走到这平台之上,薛廉回头看去,之间山下已经是一片茫茫,才到半山,已经觉得狂风四起,只吹得人全身发寒。

而这平台之上,却居然还有人在。

几个草原上人地模样,看样子却大概是哪个大部落的來人了,穿着的虽然也是皮袍,但是却颇显华贵,更有佩戴的象征着身份的配饰。

这些人坐在平台之上,身后插着一面硕大的旗帜,而中间更是点燃了一堆火焰,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那火焰居然燃烧之中发出了碧绿的光芒來。

“这些人是來请求觐见的,”美杜莎莎淡淡道:“哼,看來那些部落不多日就要大战了……这些人大概來这里,无非就是想求得雪山地支持罢了,你看他们的点燃的火焰,那是用特殊地东西丢进去烧才能使得火光发绿的,因为就算是求见雪山上的人,这些人也只能走到这里,就不得再往上了,这绿色火焰,在山顶数百里之外也能看见,就表示有人求见……至于见不见,那就是山上的人做主了,”

这些人看见了美杜莎莎等三人上來,都是一惊,随后看见了美杜莎莎的穿着一身白袍,人人都是惊讶无比,以为她是雪山上的仙人。

只是这些人却不敢上來打搅,神色紧张,远远的就赶紧站立起來,然后匍匐在地上对三人行礼,眼神之中满是哀求之色。

美杜莎莎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当先就带着薛廉和浅色一路往前去了。

之间这平台的前端,却已经到了头,远远的,在大约近千米之外,才是另外一座山峰,而连接那座山峰和这平台之间的,却是一个空旷深奥的峡谷,站在悬崖之边,只觉得脚下烟波浩淼,一片银海,冰雪漫天飞舞,狂风阵阵。

而仔细看來,却居然有一条大约人的手臂粗细的铁索,连接着两头。

“走吧,这就是唯一的桥梁了,”美杜莎莎哼了一声,当先就漫步走上的那条铁索。

虽然只是一条铁索,狂风阵阵之下,不住的起伏荡漾,不过美杜莎莎的本事,自然是如履平地,在铁索之上,身子就仿佛是飞一般的往前。

任凭那狂风吹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可是这美杜莎莎的身子却丝毫不见吃力。

薛廉心里衡量了一下,自己如果身体完好地状态下,以驭风术飞行,自然沒有问題,可是这种铺天盖地的狂风之下,就难说了,看了浅色一眼,两人互相拉住了对方的手,也跟着美杜莎莎的后面,上了这条独索。

两人只以为这独索走完,就是平地了,谁知道,等到了下面的一个山峰之后,却发现这山峰也不是终点,前面又是悬崖,而远远的,又是一条同样地铁索桥梁,连接到下一座山峰之上。

就这么样的,足足走过了七八条这种铁索桥,过了好几座山峰,最后走到平地上的时候,薛廉都觉得有些脚下发软了。

叹了口气,就苦笑道:“当初这大雪山的创始人,也真够狠的,就算是故弄神秘,也沒必要弄得这么过分吧,”

美杜莎莎在前面听了,就微微一笑,道:“这铁索桥也并不是只阻挡外人,也是为了限制雪山上人的,雪山之上,如果沒有一定的修为,是不允许下山的,修为不到的人,就算自己想下山,都走不过这铁索桥,”

幸好,铁索桥也就到此为止了。

只见面前是一座雪山之上的主峰,往上看去,这山峰陡峭,直插云霄,也不知道高到了什么程度,反正薛廉是根本看不到头地,只因为晚上看去,那漫天的风雪卷着云彩飘荡,蔼蔼白雪之下,满目银光,根本看不清远处是什么。

后面的山路就仿佛宽阔了很多,显然也是经过了人工拓宽的,这山路之下,却竖着一块一人多高地碑,这碑却不是石头做地,而是冰雕刻出來的。

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代了,这冰居然已经不是银白透明,而是隐隐的带着一丝淡淡的绿色。

冰碑之上,赫然只有那么一行内容。

“妄上者死,”

这一句短短的话,却居然是用几种文字书写的,倒是让薛廉有些意外,他只认出了几个简单的文字,可其他的几种,他就不认得了。

倒是浅色,看了一眼之后,不由得面色怪异,拉了拉薛廉的袖子,低声道:“好像……这文字好像有些像是上古的神纹……”

薛廉心里一动。

越过这冰碑之后,面前之间一片往上地坡路,山坡的两边,居然是大量的冰柱。

这些冰柱,各式各样,有的直立,有的斜立,却都插在两边的地面之上,大小粗细,都至少有一人多高,还有的十根冰柱组在一起,就仿佛一朵绽放的花朵一样的造型。

美杜莎莎走到这里,却忽然脚下停住了。

薛廉刚要开口,却看见美杜莎莎望着这些冰柱,却在发呆,那眼神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隐隐的流淌……

过了好久,就听见浅色幽幽低声道:“一过数百年……唉,我却以为自己都忘记了……”

只听见他低声自言自语道:“老师……我回來了,你可知道吗…浅色我回來了,还有薛廉哥……我回來了,”

闻言,薛廉心中噗通一声,薛廉哥。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眼中望着那一片一片的冰柱,浅色的心神仿佛就飞驰到了数十年前,自己刚上雪山,还是一个稚龄孩子,那个时候,自己和悦,还有愁,三个人因为资质最好,被雪山之主选为亲传弟子,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被多少人忌妒。

三个年轻的孩子,就从那一天开始,就被视为了是大雪山未來的传承候选人了。

可雪山孤顶,终年寒雪的寂寞生活,又怎么是三个青春少年年纪的孩子能忍受的。

纵然是后來最惊才绝艳的越歌,智慧如海的薛廉,还有心狠手辣的武痴浅色,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少年心情,偶尔耐不住寂寞,也会跑到这里來戏耍游玩。

山上沒有什么有趣的地方,而这里的冰柱,形成了一朵一朵硕大的冰花,造型奇特有趣,而且地方又大,就成了三个少年幼时的天堂了。

浅色看着这地方,依稀就仿佛看见了三个少年围绕着冰柱打打闹闹,追逐欢笑。

就连那个让自己恨了一辈子的师傅,那个时候,也常常照顾年纪最小的自己,虽然自己一直不太喜欢他的沉默寡言,可是偏偏就是那一次,自己被冰柱扎伤了腿脚,却是那个家伙把自己一路背了回去吧。

而后來被自己骂做是“懦夫”的薛廉,那个智慧如海的薛廉,那个时候,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趁着自己不注意,偷偷的抓上一把冰雪,塞进自己的脖子后面衣服里……

当初亲密无间的三个少年,却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生死不共戴天的仇敌了呢……

浅色痴痴的看着那些冰柱,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來,忽然就抬手一挥。

嗤的一声,他掌下迸发出一股风刃來,顿时将面前的一大片冰柱拦腰斩断,。

浅色哼哼冷笑了一声:“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哼,都是过去的事情,他们两个放下了,我为什么还念着这些,”

他转头看着薛廉,微笑道:“恩人,走吧,”

说着,他正要过來拉薛廉,却忽然脸色一边,目光越过了薛廉,往远处的山下望去……

侧耳倾听,美杜莎莎脸色更是诧异……

就在这时候,一个清冷悠然的声音,飘飘荡荡从山下传來,那声音从容淡雅,不慌不忙,还带着一丝隐隐的高贵味道。

“薛廉,,你走了这么久,终于是回來了么,”声音一落,薛廉和浅色两人对望一眼,两人的脸色都有些诡异。

越歌。

薛廉的嘴角,还仿佛带着一丝复杂的笑意:“这下热闹了,那个四人终于又出现了,”

而再往后看去,就看见一片云海之中,那空中飘荡起伏的铁索之上,一个人影破云而來。

看他那样子,优雅从容之极,走在那摇摆起伏的铁索之中,脚下就是万丈云海深渊,他的样子,却仿佛在自家的后花园漫步一样,而他的笑容,也一如既往的洒脱。

“薛廉啊薛廉,上次你的计策是钻到沼泽下,这次却跑到了这么高的雪山上……你果然是每次都能带给我惊喜啊,”

美杜莎莎听见这声音,脸色阴沉,看了薛廉一眼:“什么人,是來找你的,”薛廉耸耸肩膀,微微一笑:“美杜莎莎小姐,准确的说,他可不是人啊,”

“不是人,是什么,”美杜莎莎皱眉。

“一个死人,妖,”浅色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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