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汇报监视工作(2)

2018-04-15 作者: 彭行勃风
第二十七章汇报监视工作(2)

见支书发愣,范骡子边往他身边凑,边小声说:“范支书!咱村里又来贵客了!”

范栓子被这话一激,脑袋紧接着就反应:“谁?乡里来的还是县里人?”

范骡子见范栓子十分敏感,就卖着神秘说:“一男一女两个人,刚才打我门前过,穿戴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且像有些身份的那类。Www.Pinwenba.Com 吧”

说完,他冲范栓子挤挤眼,不待他回话,就又说:“那个女的长得真是新颖,光瞅她那个皮肤,白得耀眼,且水灵。真是一手下去,能掐出水来。”

他淫笑了两声,接着描述:“咱村里,没女人比得上,连风桃也不能比,她可比风桃年轻。”

范栓子听他讲这么多,不但没有解开来人的身份,反而净讲些私房猥琐话,心中不禁有了气。

他转头,朝屋里看了看,没发现肖爱红。担心她,听到了刚才的荡话。

虽说,他好色得无所顾忌,但范骡子聊这样的话题,实在不是时候。现在,他只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贵人?驾到了石头村里!

假如?是有权力的人物,那他就必须了解详细,一边作出相应的反应。

他是石头村的老大,就不能让一丝外来干扰,打破他已经巩固的权力平静。

范骡子刚想再说,范栓子怕他又说些不着边的昏话,就忙将他往院里让:“骡子!进来说嘛!咱们都算一家人,来来!过来坐。”

说完,拽着范骡子,坐到了肖爱红适才坐的座位上。

接着,范栓子扭头,大喊起肖爱红的名字:“爱红!你添点茶水,骡子来了。”

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不行!你再炒两个菜,我们还是照老规矩,喝两盅。”

接着,他面朝范骡子催道:“好了!现在你快说吧!”

知道这顿酒饭已经落实,范骡子的肚子更是咕咕叫开了,他拍马屁的劲头更足了。

他伸出两手,把自己所坐的小靠椅,往一侧坐着的范栓子身旁挪了挪。

便斜着身子,偏着头,依旧小声对范栓子汇报:“还能有谁?范来平的舅子两口子,又回来了!”

范骡子知道,范栓子讨厌,在他面前称呼范爹,所以他直呼范来平的名字。

实际上,他平时,也不用范爹的名号称呼范来平。他与范栓子一样,厌烦范爹的耿直为人。

范栓子听后,身体弹了一下,支棱着眼睛。瞅着范骡子面露不解:“这个叫李文化的人,今天,又到范来平家里想干什么?是否?听说了自己与风桃的传说,过来调查!”

他说完,又接着揣测:“这种事,也关系不到他们呀?我又没搞李文芳。就冲她那种,母猪般松垮的身体,倒找钱,我还不干呢!”

范骡子在旁听了,一脸马屁媚笑中,又夹杂了些许的淫荡:“嘿嘿!就那种婆娘!还有人要?也只能和范来平这种傻货搭配,咱堂堂的范支书,傍上风桃,算何贵生一家人的福气。日后,说不定外村里的婆娘?都会自动找上门,求范大支书调教呢!”

范栓子不满地瞪了范骡子一眼,小声斥道:“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和风桃的事,纯属范来平造谣。我能做那种事吗?以后,别净瞎说!”

范骡子微皱了下眉,笑着打哈哈:“哎呀!瞧我这张嘴,说着说着就溜号了。都是范来平小子传的谣言,把人给蛊惑迷了。”

说着,范骡子收起一脸的笑容,恶狠狠地向范栓子建议:“这小子该整整,你下个令,我马上到乡上,找于连天联系些恶混们,揍他个残废,看他还嚣张不?”

只是,范骡子在心里,把范栓子骂了个底朝天:“妈的!在我面前还装蒜!一村人不了解你,可我知道,你纯粹不是个玩意!哼!不是冲着你手中的权力?爷早把你踩脚下了!”

范栓子听到范骡子说出整治范爹的狠话后,忙灭火:“嗨!千万别犯傻!那来平的舅子,可是有些来头的人,咱乡里的张书记,都有点怕他。”

范骡子被这话惊得有些咋舌,适才还硬绷的身体,马上软了下来。

大石头乡党委的张书记,他可知道,那是一乡里的头面人物。

甭说街面上最恶的老混子于连成怕张书记,就连乡派出所的朱所长见了他,都需低头哈腰。大石头乡范围里,还真找不出?敢和张书记顶牛的人。

范骡子这么一个,在大石头乡里,怎么排,也上不台面的狗肉类型混子,凭啥能不怕?

不过,对于张书记也有点怕范爹小舅子的事,范骡子有些想不通。

他继而气呼呼地嚷:“就凭他小舅子,是大城里的人?那都和城里的城里人多了去,大部分还不是小屁民一个!”

范栓子轻蔑地瞄了他一眼,提醒着:“你难道不知道?李文化是校长!”

范骡子更是一脸不屑:“哦!他的舅子叫李文化?在城里当校长?那算个什么官?咱村里学校的范非校长,见了你,不照样低三下四?”

范栓子翻了翻眼珠子:“范非的校长层次太低,才是一个农村基础小学的校长。校里只有三四百学生,学生家长都是些没什么嚼头的农户,他能在这种池子里,混出什么力量?”

他停一下,接着说:“再说,学校的大部分财政基础,还要靠我这个村支书手中的权力来扶持,你说!他范非,在我面前有什么胆子摆谱?”

说完,又接着范骡子的意思讲:“要说这校长真不大!我虽然,管不上咱乡中学夏校长的一切,但老夏每次见了我,都还毕恭毕敬。在乡里,张书记提起夏校长时,说话的语气里总是不在乎。”

他停顿一下,脸上显出不解:“但这个李文化的校长衔头,却让张书记都为之侧目,我也有些想不通。”

范骡子听着,神情有点沮丧。

他叹口气,冲范栓子说:“估计?李文化的校长级别,比张书记要高,起码,能在可以管住他乌纱帽的大官面前,有进言的机会。”

范骡子的这句猜测,提醒了范栓子。他想了一下说:“嗯!有点靠谱!前几次,在乡上喝酒时,刚好饭席旁有电视。电视里正播出咱市里的新闻,画面上,似乎有市委王书记和李文化在一起的镜头。”

停下来,他瞅一眼范骡子,以示重要:“当时,张书记还专门向一桌人介绍了一番。无非是,和王书记在一起的这个人,是石头村里范来平的小舅子,也算咱乡里和市委,多少沾了点直接关系。”

说完这话,范栓子开导范骡子:“你恐怕还没看出来?张书记见了范来平,还要主动招呼呢!全拜托他这个当校长的舅子。估计,是他不会充分利用舅子这层关系,所以,现在看不出来,他通过舅子,得了什么利?”

范骡子哼了一声,冷笑了两下:“范来平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秉性!人家推崇的,可是独立自主艰苦奋斗的精神。他能利用这种关系吗?希望他将关系当作智慧装脑里,下辈子吧!我算把他看透了。”

范栓子有点同感:“也是,这家伙老装好人,隐藏太深,咱们实在难以与他认同。”

稍停,他又说:“他那个舅子,好像与他同类。上几次回来探亲,我去来平家陪过酒,火力侦察一番后。发现,李文化不是咱的人,一点也不像坏人嘛!”

说到这里,范栓子自感失口,忙向范骡子打着哈哈圆场:“咱们哪能是坏人?咱们这叫聪明,自古以来,都是聪明人打天下坐江山。”

他又停顿一下,拿事实说话:“你看,现在,不还是我们的天下?像范来平与李文化这样的人,纯粹是傻货。不沾便宜充善人,哪能发财?”

又停下来,他压低嗓音:“要是?权力都让他们占完了,那我们,还不得累死?哼!这种人净傻货,不被玩死也会被累死。你说?是吧!”

范骡子想到平日里,碰到范爹因劳累而生出的憔悴样,再联想自己,虽甚少劳作,也落个肚圆的惬意。他禁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笑毕,他附和着范栓子的话说:“你老!可说的是真理,那种笨货就是奴隶的命,我活了大半辈子,也算看透了。甭管什么道?只要能落利,咱就干!这才是聪明人的活法,脑袋不聪明,就只能出死力。”

停下来,他给范栓子摆事实:“你看!咱乡上的于连天,活得多潇洒。手里没钱了,敢去商铺村户里要,谁敢不给就挨揍,瞅住那个婆娘媳妇就敢上,哪个人敢告?”

喘口气,他接着摆乎:“有一次,他把朱王庄王三思的媳妇,给整了,被王三思以强奸罪告到了县里,结果怎样?”

说着,一对小眼睛瞅着范栓子,又接着炫耀:“于连天只是在县局里,静坐了几天,放了!他回到大石头乡的当天下午,就带着十几个弟兄,闯到王三思家里。两刀下去,将王三思的身上就扎了几下。”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越来越得意:“后来呢!你是知道的,于连天不就拘留十天,又出来了,倒是王三思身体受损,得靠媳妇卖身度日。他又能咋的?再以后,就没人敢告于连天了,都变乖了。”

范栓子虽说对范骡子所说的事情,都知道,但再次从范骡子这种无赖烂货口中听来,浑身,还是为他们的残暴,禁不住抖了一下。

“还好!范骡子的眼神,此时正往饭桌上扫呢!”范栓子戒惧地瞪了瞪范骡子的眼睛,庆幸,没被他看出自己的心境。

他清了清嗓子,又摆出了权力拥有者的派头。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对范骡子说:“对那种不识时务的倔牛,就该整治,你们做得好!”

说着,一抬眼,看见老婆端着茶水打厨房里出来。就忙说:“唉!茶水来了!骡子!咱先喝茶。”

边说,边将自己所坐的靠椅,朝饭桌挪了挪。

范骡子忙将屁股下的椅子,也凑到饭桌跟前。接着,他伸出右手,就端起面前一个白瓷茶碗。

“吱溜!”一声,喝了个底朝天,他确实饿了,喝起茶来也麻利。

不待范栓子招呼,他自己端起桌上的茶壶,又斟满了一碗。端起来一口喝干,放下碗,用手抹抹嘴巴,长出了一口气,心平静了下来。

他瞅着正凝神的范栓子笑言:“话说的多了,口干!能喝水。”

范栓子若有所思地回应:“喝喝!”

接着,像是给自己说,又像是给范骡子说:“我该咋办?主动去,还是等着人叫?”

范骡子又倒了一碗茶,听到范栓子的疑问,放下茶壶就问:“去哪?谁叫你?”

范栓子像找到依靠似的忙解释:“你看!前几次,李文化回来,我都去捧捧场,有时我主动去,有时范来平主动来邀请。但这次,我与来平,已经在心中有个结,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范骡子想了半天,他也不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此时,他的大脑里,只有面前饭桌上的肉香气。

看到范骡子闷着声,翻着眼睛看桌上的菜,范骡子心知,这种穷恶货的智商,比自己高不到哪里去。

他不由得叹口气,在心里骂了几句,继续思索,眼前如何对待李文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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