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化没想到妻子内心里自私变化,他沉浸在浪漫亲情气氛中不能自拔,浑身快乐得颤抖,随着汽车颠簸,更让他灵魂出窍。Www.Pinwenba.Com 吧
他情绪激动,血液随之流通加快,导致喉咙里有点痒痒,很想吐一口,不管是恶心的痰还是唾液,粘在嘴里不舒服,他下意识往地上瞅瞅,想找个痰盂,在学校里,不论走廊还是办公室,都摆放有痰盂,随口吐一下清洁口腔是很方便事情,但在公车里,却很难找到痰盂。
李文化不想和多数乡下人一样,随口吐在车内地面上,或者自装文雅的一些城里人,拉开窗伸头吐到外面,危险程度不讲,万一吐到哪个过路人身上,也是件不道德的麻烦事,碰到不好说话的人,敢用拳头解决问题,结果,一件吐口痰的小事就会演变为一起治安事件。
于是,李文化想到身上的卫生纸,可以吐在卫生纸上,卷成一团,扔到车外,因为体积大有重量,就可以像扔手榴弹一样使劲摔得远远,最好是公路两边野地,保管砸不到任何人。
不过,假如野地里有人蹲在杂草丛中大小便,被砸上就属无奈,但这样概率较低,即使不小心砸上,也算那人倒霉,谁让他们不到远点野地上出恭?却偏要挤在路边找麻烦。
李文化伸右手在右裤子口袋里摸了一阵,没发现卫生纸,想着是不小心掉了,他转头对何婷嘟囔:“我的卫生纸呢?就装在裤子口袋里。”
何婷一脸关切:“你用我的吧!”
说着,她忙伸手向裤子口袋探了半天,手指头没碰到任何物品,心里一急,又将手探向另一面口袋,还是空袋,什么东西也没有,包括几十元钱。
何婷急了,情知口袋里东西不是自动跑出来,一定遭到贼混洗劫了,她转头看丈夫,刚想说我遭贼了的话,却发现丈夫如同她一般慌张神情,正转头四下张望,想发现贼迹。
没等何婷说话,李文化边向四周看,边说话,也许顾忌到场合,李文化依然压低嗓音说:“老婆!我被偷了,两个裤子口袋全光了,连卫生纸都没有留下。”
何婷虽说已有精神准备,但还是被丈夫这番话惊了一跳,忙道:“我也招贼了。”
何婷话音刚落,李文化忍不住突然提高音调:“这些人太猖狂了,还有没有王法?”
李文化的反应又吓到何婷,她忙伸手拽拽丈夫袖子,小声劝说:“声音小点,让人看见笑话。”
李文化不服气,闪闪妻子拽衣服的手,厉声道:“咋了?受害者还需要躲躲藏藏?”
眼见身旁一些乘客已经扭头看他们两口子,似乎想明白他们突然动气的真正原因,何婷更感到发窘,知道丈夫书呆子脾气比较要面子,即便明知道鸡蛋碰石头的事情,他也会硬着头皮做无谓牺牲。
何婷知道丈夫私下里胆子并不大,平时走在草地上,突然飞起一只大蚂蚱都会吓他一跳,更甭说遇见一只蛇,更会让他双腿发软,六神无主。
所以,何婷关键时刻需要吓吓丈夫,东西已经丢了,吵嚷起来不是解决办法,她和丈夫都是知识人,要面子,连自己东西都看不住,岂不让人笑话没长脑袋。
别看贼混惹人烦,但被贼混得手的人却未必就能得到尊重,也许人们会暗骂受害人是傻帽,明知社会乱,人性差,却不长心眼闯社会,纯粹找死活该。
从自己与丈夫的警惕性角度看,何婷觉得和丈夫两人就是那种不长心的傻帽,连基本社会现状认识都没有,却要在车上安心睡大觉,不被贼混得手,简直对不起苍天。
何婷出于这样考虑,极力反感丈夫将事态扩大化,再说,只是丢点小钱,那点钱本不算什么,就是不贪不贿,仅靠工资也不会把几十元放在心上,何况学校是公有单位,大把沾便宜机会,本就没人管,只要丈夫头脑开窍,不怕没钱花。
何婷突然又想起座位底下的土货,按说那些东西并不算值钱货,只要兜里有钱,都和市大街小巷里到处有卖,只不过丈夫姐家的东西比较环保,因为信任他们,所以连带他们经手的东西,都搀和进这种亲情信任中。
她忙伸手按在丈夫手上,却弯腰低头向座位下面看,视线所到之处,只见腿脚林立,独不见两个篮子和一个袋子,何婷急出火来,抬头起身向车门处看去,她常坐车,知道车里一些规矩,车内乘客多了后,司乘人员为了给人腾地方,会将乘客携带过多的东西放在车门附近,靠近司机座位周围。
车门那边没有,何婷转头顺着过道向车尾看,希望看到那点土货,带回家,起码改善自家半个多月伙食,尤其几只鸡鸭,买点冬瓜一起炖,何婷想着就能流下口水。
瞅着老婆忙活起来,李文化不再激动,冷静下来,也跟在何婷视线后面四处打探,知道座位下的东西被打劫,他却火不起来,只是心里叹气现在的贼混们堪比日本鬼子,都知道发扬三光精神。
不过想到身上丢失的卫生纸,李文化对贼混们又恨不起来,觉得连卫生纸都偷的贼混,八成生活太不如意,也许是他们天生懒惰?导致生活艰难,也许是四人帮余孽还在兴风作浪?利用黑恶手段逼良为恶。
想到贼混后面的复杂情况,李文化不再生气被偷,他甚至后悔刚才慌张失态,担心一车人知道他被偷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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