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喜被何婷抱到外面马路上就放了下来,小家伙不情愿这样快独立走路,撅起小嘴朝李文化喊抱。
李文化心里埋怨妻子没耐性,嘴巴上却不敢出口一句不爽话语,知道妻子脾气,回到家庭根据地里,全是妻子和儿子娘俩说了算,由不得自己意志行事,所以,他得让着何婷。
虽说李文化也厌烦抱着孩子走路,再说范文喜不是刚走路的幼儿,早已独立行走自如,但碍于亲戚感情,他愿意压抑自己内心里已经涌动起来的不耐烦,强装欢颜屈下身段服务外甥的要求。
何婷看丈夫一声不吭抱起范文喜,瞅瞅快到家门口的熟悉街景,不由得心里生出一股鄙视,暗自埋怨丈夫不会做人,短短的路程,刚好可以锻炼一下孩子,自家双双只比范文喜大了一岁,就可以在外面独立行走自如,干嘛一定要迁就外甥呢?天天教育自家孩子要独立自主,却娇惯亲戚的孩子.
李文化凭着一身亲情热情抱起范文喜往前走,行走一段距离后,他才知道怀抱一个几十斤重的小家伙比较累,很想马上放下范文喜让他自己走,下意识瞅瞅何婷,他咬咬牙坚持,不想在妻子面前没面子。
都说男人愿意在女人面前卖力表现,常常做出平时干不出来的成绩,想到妻子可能的嘲笑,李文化身上突然有了劲,环抱小外甥更加有力,走路的速度明显加快。
见丈夫减速前行,何婷不由得紧跟,就差一路小跑,突然加速,何婷的心脏紧跟着及时反应,猛然跳动两下,喷射出更多血液流向全身,她感到燥热起来,同时有些气喘。
于是,何婷不由得朝丈夫喊话:“文化!马上就到家了,你走那样快干嘛?害得我跟不上。”
李文化不想回答妻子的话,生怕多讲话泄了刚才憋出的劲头,再也抱不动外甥,但又不得不回答妻子问话,快到家了,等于进了妻子的根据地,一旦惹恼了家中的王熙凤,儿子双双再跟着起哄施压,李文化只有到墙角跪搓板的份儿。
即便妻子抬抬手,免了搓板之苦,面墙思过的流程却不能少,李文化被妻子罚过许多次面墙,好在每次时间不长,却使李文化自感面子尽失。
不过,他愿意给妻子面子,因为他爱何婷,家里拥有辣椒脾气的妻子,只要不伤大雅,李文化喜欢这种被女人虐待的感觉,他甚至能从跪搓板或者罚站中找到一种异样的快感。
这样的快感类同于男女间****,却比**快感刺得透彻。
李文化忙接起何婷问话回答:“想儿子了!赶快回去看看。”
实际上,他此时正在想学校里的人事斗争,担心李无上趁他不在学校又煽了什么火苗迎接他,烧糊烤焦他抢走校长权杖。
丈夫随口一句想儿子的话荡起何婷浑身无尽的母爱,女人心就是一汪水,展示在亲生孩子面前就会释放出无限柔情,于是,她顾不得辨别丈夫话语真假,一门心思快点飞回家中,抱起儿子双双亲个够。
何婷只有儿子一个骨肉,辛苦上班挣钱的结局就是为了儿子,自从双双出生,她觉得自己命运有了依靠,人生道路有了追求,一切为了儿子,她愿意一辈子的生命活力奉献给自己的骨肉。
只是丈夫李文化并不像她容易沉溺于家庭柔情中,他当了校长后视野开阔,知道生活天地大又宽,小小校长位置容不下他膨胀的心,掌握更大权力才会精彩人生,为了实现人生奋斗目标,儿子算得了什么?一个家又算得了什么?比起面向千千万万人口的权力宝座,家庭在李文化眼中只是人生驿站,千千万万人口的大家庭才是他真正的家。
三个人走了一会,终于到了都和中学校门口,李文化有了放下外甥的理由,他看看范文喜柔声问:“到家了,下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范文喜使劲瞅瞅高大肃穆的学校大门,心中油然一股崇敬,不由得随着舅舅话语回答:“下来!我要下来走。”
何婷听见范文喜的话,心里一阵鄙视,暗骂小家伙会装蒜,到了家门口才下来发扬独立精神,算脑袋里有点歪劲道,以后相处,指不定小混蛋还会蹦出多少折腾人的花招。
想到范文喜可能的狡猾,何婷只有心里埋下一颗警惕,转而埋怨丈夫多事情,一定要接外甥到自家里过日子。
何婷宁愿多掏点现钱让他在农村里潇洒,也不喜欢被范文喜混进自己的家庭生活中,纯粹是麻烦。
都和中学大门框架是一座开字形花岗岩砌就,两扇镂空钢制铁栅门横在花岗岩中间,两者颜色接近,都是花灰基调,有种庄严素朴。
李文化喜欢这样的颜色格调,他当上校长后,总务处王主任曾建议他换换大门,去去文革晦气,处于省钱考虑,他没有答应,只是让总务主任买了两桶灰漆重新刷了一遍铁栅门。
李文化还想省掉人工费,就让总务处自己刷油漆,王主任不擅长干杂活,尤其刷油漆比较脏,稍不注意就会沾上身子,再说油漆味道对身体有害,总务主任不愿意亲自接触这样的脏活。
他想在校外找个零工,给点钱就能打发这种活,但李文化话讲得死,说总务处有两个人,完全可以自己干,实在不行可以叫上水电工小荣一起干。
总务主任不好意思只让其他两人干,无奈之下自己也来助阵,只在心里骂死李文化,巴望他快下台,好让副校长李无上当校长,凭着与李无上之间的的物质关系,王主任有资格养尊处优。,起码不用干这样的脏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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