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如梦初醒

萧辰见陈友谅走远，叹道，“这个陈友谅不简单，若是能成大事，必然会成为明教的绊脚石。”

郭襄疑惑不解，问道，“绊脚石？”望向树林里面，陈友谅已经走远，刚才的一举一动她望在眼里，说道，“这陈友谅有情有义，面临大敌当前，还敢认成昆这个师父，想把师父安葬，更是难得的仁义，这也有问题？”

见到郭襄妙目凝视，萧辰叹了口气，说道，“襄儿，我一直认为你冰雪聪明，不想也会被陈友谅蒙骗。”说罢，又解释说道，“刚才陈友谅在谢狮王面前，不过是演了一场戏，蒙蔽了群雄的眼睛。”

“这话怎么讲？”郭襄问。

萧辰回忆了一下过程，说道，“这里群雄聚集，成昆无论胜败自然不会有好下场，成昆的党羽更是无法逃脱，刚才众人关注谢狮王和成昆的争斗，还没有想到，陈友谅却提前想到这个问题。”

郭襄问道，“刚才扑到成昆尸首上面是假的？”

“不错。”

萧辰继续说道，“陈友谅刺死了成昆，当时群雄还没有清醒，谢狮王双目失明，更是不清楚，见他叫成昆师父，不免有些疑惑，陈友谅扑到尸首上，说是愧疚，实际上是自保，想求得一条生路。”

郭襄似有醒悟，话是这样说，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很难理解，问道，“陈友谅怎知道谢大侠一定会有营救，若是谢大侠置之不理，这个陈友谅，岂不是跟他的师父成昆一样，胸前多了个窟窿。”

萧辰笑道，“这就是陈友谅的与人不同，当时谢狮王问，是不是他杀的，他回答‘成昆撞到了刀刃上面。’随即就承认了是他杀的，当即跪倒地面，说的话是，让谢狮王杀他，他要以死谢罪。”

郭襄皱了皱眉，说道，“不错，当时正是这样说的。”

萧辰说道，“恩，没错，可惜谢狮王双目失明，瞧不见，可心中有疑惑，陈友谅见他松手，两脚一提，冲到了前面，谢老爷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他死，当即捉住，把他扔的更远。”

“不错，刚才这一下的确很突然。”郭襄说道。

萧辰嘴角上扬，说道，“这个时候的陈友谅已经骗过了谢狮王，接下来就是骗到群雄让路。”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陈友谅两三步扑到成昆尸体前，失声痛哭，这个时候若是真想自杀，没人能拦得住。”

“当时他一哭，就吸引了群雄的注意。”郭襄说道。

萧辰点了点头，说道，“恩，陈友谅见到群雄都在关注，谢狮王又揽下了罪责，更是肆无忌惮，说起了师徒恩情，说的很是愧疚，让人觉得他很重情义，再提出把成昆埋葬，这时没人会阻拦。”

当时的情景，谢逊正和成昆比斗，这成昆让别人杀了，谢逊不说能不能放过，定是有所恼怒，仇人死在别人手里面，怎能甘心，就算陈友谅跪地相求，谢逊定然不会放过，当即假装仁义，骗过群雄，让群雄让路。

郭襄仔细一想，这人还真是可怕，现在见众人还在小声嘀咕，显然还被陈友谅蒙在鼓里，没有察觉到问题，前面不远，成昆的党羽见到大势已去，没有顽固抵抗，扔下了兵刃，听候少林处理。

唯独陈友谅一人安然逃脱、

郭襄望向萧辰，问道，“坏小子，你怎么知道这陈友谅的伎俩？”问出这话时，见到萧辰面露苦涩，没有说话，郭襄又说道，“群雄都看不出，让你看的清清楚楚，照我看，你比这陈友谅更可怕！”

说话之时，闻听一苍老的声音，说道，“谢逊，现在你报了仇，心里面可否痛快？”群雄寻音观望，就见后面的三棵松树的树洞里面，有一白脸老僧正望着众人中间，正是这渡厄说出的话。

谢逊听得出是谁，面色黯然，说道，“弟子心里面不但不痛快，反而觉得空虚。”说罢，倾听着围观的群雄的声音，说道，“这里有跟我有仇的，尽管过了报仇吧！”说罢，垂首，盘膝坐在了地面。

群雄面面相觑，谢逊的武功众人见再眼里，谁人还敢到跟前寻仇，这时，就见谢逊双掌一提，随即逆运内息，登时，全身骨骼咯咯作响，张无忌冲到跟前时，已经来不及，谢逊一口鲜血喷出，数年功力已散。

张无忌急声呼唤道，“义父，这是何苦。”

谢逊摆了摆手，说道，“无忌孩儿，我大仇已报，想我早年的杀戮，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实属罪孽深重，我找成昆寻仇，妄造杀戮，别人定要找我寻仇，这是我造下的孽债，我一定要还。”

“义父！”张无忌颤声说道。

谢逊朗声说道，“我谢逊罪孽深重，苟活于世数十年，现在自废武功，若是有谁的亲人被我谢某人所害，或被成昆所害的，到上前来，取了我的性命。”摸了摸张无忌的脸颊，说道，“无忌，不得阻拦，更不能日后报复。”

这里的群雄跟谢逊有仇怨的不在少数，见他遍体鳞伤，双目已盲，武功已废，这样的人比普通人还不如，就是比正常人多了口气，许是活不了多少年月，一时之间，报仇与不报仇，难于抉择。

这时，闻听一声“阿弥陀佛”渡厄来到谢逊面前，见到谢逊已是必死的心，叹息一声，说道，“谢逊，你找别人报仇，别人找你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已经醒悟，有罪当罚，避无可避，免无可免。”

谢逊已经是个废人，群雄心中有怨恨，有人提剑到了跟前，指向他的脖颈，颤抖了半天，扔下刀剑，叹道，“杀你个废人，能又何用。”当即，破口大骂，更有甚者，有人来到跟前，打上一下，啐上一口，以解多年的仇怨。

谢逊不还手，不争口舌，面色淡然，群雄声音渐息，不时有人失声痛哭，群雄心知，即使杀了谢逊也是不用，死去的不能重回世上，而且，谁会跟这样一个眼盲，武功全失的废人一般见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