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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岗西坡的山路上，霍二彪一手提刀，一手提枪，带领自卫军的战士们往岗顶冲。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小蛟紧跟在霍二彪身后，小蛟身后是一个扛着机关枪的战士……钟圣英和宋秀娣也在战士中间。钟圣英、宋秀娣都是一手掂枪，一手掂着一个小包袊。隔着几个战士，老郑和胡子也夹在队伍里往山上小跑着。胡子看着钟圣英、宋秀娣，眼睛总是盯在她们的屁股上。

胡子回头小声跟老郑说：“你看小屁股蛋巴掌大，我不信她真能给姓霍的生个崽？”

老郑说：“你小心点，当心姓霍的打你的黑枪。”

胡子：“他打我黑枪，我还想——”

老郑：“兄弟们，跟上霍司令，快点往山上冲啊——”

郭老先生和一些老年人站在山下。

天空越来越亮，眼看霍二彪已经冲上了岗顶。在山顶的阳光下，霍二彪手中的宝剑闪闪发出金光。郭老先生由衷地说：“霍司令好身手——”郭老先生对身边一个拿猎枪的老者说，“走，咱们到青龙洞口看看。”

……

霍二彪冲到竹棚下立住，敲鼓的战士见霍二彪上来了，停下鼓槌说：“霍司令，你们可上来了，差点叫他们骗进来。”

曲曲弯弯的战壕在高岗最前沿，战士跑进战壕里爬下，将枪口指向岗下。钟圣英和宋秀娣也爬进战壕，两个人都拔出枪，盯着山岗下边。

太阳已出来了，从上往下看，还是雾蒙蒙的。

霍二彪：“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敲鼓人：“他们是日本人——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俩还睡着，一声枪响把人们惊醒了。我们从上往下看不清楚，守洞口的人先发现河滩里有队伍，问他们是哪一部分？他们说，我们是县南的抗日军，和日本人打了仗，活捉了日本人，日本人被绑着走在前边，到跟前你们就看清了。下边人说，你们走过来吧。我在上边说那也不行，再往前走就开枪了。因为这时候我也看到下边的队伍了，我看见前边有人被绑着，可是后边有马驮的炮，好多高头大马，中国的马没有那么高。我一激灵，心想，这些人怕是冒充的。我就喊叫他们站住，他们不听，我就开了两枪。我一开枪，他们就趴下了。你看，河滩里石头后边都是人。”

霍二彪看着下边：“接下来呢？”

敲鼓人：“接下来又有一个喊话说，说他是司令柏怀忠，从第三战区带着国军回到德清成立了县南抗日义勇军。他们打了日本人，日本人在后边追他们，叫快放他们进湾。他们前边的人爬起来又往前走，我又叭叭开了枪，我说我不当家，要报告霍司令，你们等着。霍司令听见鼓声就上来了。”

霍二彪对敲鼓人说：“你们做得对。柏怀忠他敢和日本人打仗，就不会跟着县长跑。他肯定是带着日本人来打我们了。你想想，我们昨天才成立抗日军，他咋知道？他这是事先探听好，想趁我们刚拉起队伍，还没有操练好，就来把我们一下消灭了。他还活捉了日本人，绑着走在前边。这更是假的，日本人都是死硬分子，我们在上海和敌人打仗——日本人活捉不了。”

这时下边有人喊：“霍司令来了吗？”

霍二彪：“告诉他，马上就上来了。”

敲鼓人向着山下喊：“别着急，霍司令到了山岗下，正往上跑呢。”

这时候，钟圣英和宋秀娣也气喘吁吁上到了山顶。跑进战壕，趴下，举着枪，向着下边张望。

霍二彪对小蛟说：“这是敌人。你去跟着钟副官和宋医官，不能让她们少一根毫毛。”

小蛟愣了一下。

霍二彪：“还不快去！”

小蛟跑向钟圣英和宋秀娣，小蛟对两个战士耳语几句，那两个战士跑到霍司令身边。

老郑和胡子也上来了，喊肚疼的刘旺财跟在他们身后。

老郑跑到霍二彪跟前说：“是日本人吧？从德清县来的，还是从安吉县来的？”

霍二彪对老郑说：“老郑，你来看——”霍二彪指着下边河滩里趴着的人们，对老郑说，“他们说是德清人民抗日军，柏怀忠是司令，说要来和我们合到一起打日本人。”

老郑：“这人不可信。日本人来之前，他向犯人家里要钱，日本人一围城，他下令把监狱里的犯人都放出来，说是上城打日本人，结果只押上去几个没送钱的。家里交过钱的都让他放回家了。日本人一打炮，他和县长就下城墙从西门溜了。这人比韩小四心还黑，可不敢叫他进来。”

霍二彪：“老郑，你再看，那种小炮是小钢炮，只有日本人才有。你再看，后边北边崖下还有一、二、三，三门六零迫击炮。小钢炮从那儿打不到这里，迫击炮从那能打上来。”霍司令对敲鼓人说：“向他们喊话——叫那个柏怀忠出来说话。”

敲鼓人用手做喇叭状对着下边喊道：“下边的人听着，我们霍司令上来了——叫你们柏司令说话——”

喊声引起回音，回荡在山谷。

回音还在震荡扩散，山下的声音就传上来。

“霍司令——我们是德清县人民抗日自卫军，我们——”

这时南边山头上有人喊：“不要听柏怀忠，他投降了日本人，快点来人守这边，有日本人往这边山上爬——”

霍司令一愣，大叫一声：“刘丰年，你带一中队立即占领南山。”

一个大个子汉子——一中队长刘丰年掂着一挺机关枪站起来叫道：“一中队兄弟跟我来。”

刘丰年带着一中队的战士们冲向南山。

霍二彪对老郑说；“今天敌人来得多。南山那边不知道有多少敌人攻山，我到南山，指挥一中队守南山；你带二中队上北山，发现敌人坚决顶住，没有发现敌人，留下一个班守住山头，监视北边。你带一个班从东边下去，从北山脊摸过去，炸了敌人迫击炮，然后从北山上射击河滩里的敌人。”

老郑：“下边河谷里北边尽是立陡立陡的石崖，敌人上不去。北边尽是大山，从哪来里来敌人？”

霍二彪厉声说道：“你没有和日本人打过仗，不知道日本人有多贼，他们不光正面跟你打，还在侧后捅你。你快带着人执行命令——没有命令谁敢擅自后退，我砍下谁的地脑——地脑就是你们脖子上头。”

老郑一愣：“是。胡子、刘旺财，二中队的跟我上北山。”

老郑带着二中队的人向北山跑过去。

霍二彪立在瞭望台上大声叫道：“护庄队长郭金仓带领护庄队的兄弟们躲在岗上战壕里，不要浪费子弹，等敌人到了崖下，往下扔石头就中了。”

南山上响起一枪。

霍二彪说，“警卫班的人都跟我上南山。小蛟，你保护钟副官、宋医官也上南山。”

霍二彪说完就带着一些人向南山冲去。

霍二彪一心要打好这一仗，一心要让大家——务必是让钟圣英和宋秀娣看到他的勇敢和智慧！霍二彪感到这些敌人来得正是时候，这一仗太及时了！

小蛟对钟圣英、宋秀娣说：“走，咱们也跟着霍司令上南山，跟着霍司令吃不了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