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有突破性的进展,辛锥又把老居民们已进入学龄期的孩子与瓦冈茨比人的孩子聚在同一所学校不同的教室,她请来了瓦冈茨比姑娘纳妮亚任孩子们的教师,在修养方面明显胜于居民们的瓦冈茨比人是非常大度的,那位博学多才的瓦冈茨比姑娘纳妮亚爽快的接受了辛锥的邀请,尽管开学第一天的第一堂课就被辛盆真厥和辛戈玉帛架在高高的讲桌之上,俩人是想向其余孩子证明她还没有讲桌高,这种恶作剧对纳妮亚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她举止文静,走起路来步履轻盈,经过那么些年接受的严格的教育,她的脸也养成现在这一副庄严而不让感到傲慢的神情,养成那种优雅忧郁而毫无幽默感的神态。她一言不发,神情平静的瞧着底下乱成一片的孩子们,
过了片刻,喧哗声就停止了,辛盆真厥和辛戈玉帛乖乖把她放回地面,根本讨厌瓦冈茨比人的野蛮孩子们终于屈服纳妮亚的神圣威严而安心学习知识了。但心思复杂的成人就不似孩子这般宽阔,他们不仅凭主观好恶来评判对一个人或一群人的印象,还把这种错误的观念强加给自己的孩子,让他们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这也是孩子们讨厌瓦冈茨比人的原因。辛锥忧心忡忡地觉得想使居民们与孩子一样和瓦冈茨比人和睦相处,她的方法是不够有效的。但她并不归咎于双方悬殊的文明差异产生的沟壑,而怪自己没有掌握一条实现和睦的捷径,就象当初在月球学习训练期间回家致力解决家庭问题那样笃信,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尽管她遇见中这种融洽会困难一些,因为在原始的凤凰城里,老居民们由起初的妒忌演变了仇视,
由于瓦冈茨比人比人类的进化早了几万年,即使在凤凰城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们依然能够凭着智慧创造超越原始的生活。由此,城里出现了豢养野山鸡、野鸭、野猪、豺狼的饲养户,用蛇丝、蛛丝和树木纤维制作的服装手工作坊,以及厨房里要用到的各种精致的陶瓷用具的窑厂,它们的店铺开在宽阔的一条石板道路的一旁,是由轻木搭建而成的,一同的木质原色。
最先受到诱惑的是吃腻了粗茶淡饭的孩子们,当他们经过瓦冈茨比人米劳一家经营着各类熟食店时馋的口水都流了出来。米老头那么怜悯孩子,下一次遇见孩子们盯着他摆在店铺门口炉灶上的烤鸡时,分给了他们一只山鸡,并告诉孩子们拿家里的一点米粮来就可以换购一只山鸡腿和野鸭腿什么的,他知道面黄肌瘦的孩子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收取了一些粮食是因为那帮居民家里只有米粮。
孩子的父母们却不能正视这些以前在香镇再平常不过的美食给孩子带来的祸害,强烈指责由于米劳老头儿卑鄙的诱惑手段致使那些才三岁的孩子们都会欺瞒父母偷家里储存的米粮去换购肉食,他们群情激愤的集在瓦冈茨比老人米劳的店铺门前破口大骂,这一大堆骂人的话是压抑了很久的,对瓦冈茨比人的愤怒,人们捡起地上的石头准备砸店,被及时感到的辛锥制止了。
“如果你们不放弃荒唐的仇视脚踏实地的生活,”辛锥生气地说,“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比别人幸福。”
老居民为了证明自己不比瓦冈茨比人差,也去森林捕捉动物预备回家豢养,可是这种毫无技巧的鲁莽致使两人丧命兽口。多人受伤。因此,辛衣橡苔小小的药房拥聚着这些爱了轻伤的人们,他们更加愤慨的认为由于瓦冈茨人的到来使他们失去了生活的乐趣。辛锥十分难过,去找家里惟一的男人辛衣橡苔(其他都是孩子)帮忙,可辛衣橡苔并不重视她的担忧。
“你管的太多了,”他说,“这不过是人们恶劣情绪的一种表现而已,严重不到哪去。”
他总是这样对自己以外的事漠不关心,就像年轻时的辛作。过了两天,辛锥在辛衣橡苔的药房里遇见了纳妮亚——她正在教辛衣橡苔如何配备中药材才能治疗辛炻木槿和辛明崤山的昏迷症。
果然,另一个夜晚,她发现昏睡了将近两年的两个孩子在辛衣橡苔的药房里的苏醒了,从背回家的那天起两个昏迷不醒的孩子就应辛橡苔的要求住在他的药房里受他照料。辛锥一点也不惊讶,就象她毫不奇怪在辛衣橡苔的药房里看见那位瓦冈茨比姑娘一样。“看的出来,你们情投意合。”她有一次特意走进辛衣橡苔的卧室对他说。
她的目的很明显,是想把辛衣橡苔与纳妮亚终生连接在一起。可辛衣橡苔否认他与纳妮亚有爱情的成分存在,并极力向辛锥解释两人的频繁交往是出于欣赏彼此才气的友谊。辛锥不会想到这个已经长成魁梧青年向他澄清事实的深刻含义,她根本不能看透他的内心,因为那个青年有一半的昂宿星系伊柔星人的血统,对于辛衣橡苔,辛锥使用普通的手段——观察来获得一些停息。
而辛衣橡苔从传真器出来见到辛锥的那一刻起,他就擅长在辛锥的面前装出一副婴儿般天真烂漫的表情,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他时常借口要她教自己认字跟着她,,极其漂亮的脸上那双绿色的眼睛任性的、火热的、充满活力的欣赏着辛锥一头柔软地棕色长发。妙曼完美的身姿,甚至比他的叔父们更大胆的进入辛锥的卧室钻进她的被窝,由于是儿童的胡闹行为获得了辛锥的原谅,此后的夜晚,再也没有进去的机会了,因为辛锥夜夜闩严了坚固的房门。
可那时他并不觉得怎样,到了能够识别情感的时代,他就无法安稳的睡觉了,他老是痛苦的想起辛锥泛着磁光望着他无限柔和的眼神,想起她幽蓝的眼里流露的对自己孩子般的深切关爱。甚至辛锥被一个男人娶走后还天天暗中诅咒他们婚姻的不顺,希望那个男人出点意外,以便辛锥重新回到家中。
他不愿意去上大学的主困是不想离开辛锥,他以为自己可以按照意愿不结婚,这样毫无声息的伴她过一辈子。可辛锥却希望他为全城的和平开个头,娶纳妮亚为妻。辛衣橡苔觉得心脏发胀的难受,好像快要从胸膛蹦出来一样,两手冰凉,一种大祸临头的沉重感压迫着他,致使人脸上流露出痛苦和惶惑的神情。
一个月光皎洁、凉爽宜人的六月的夜晚,为了避开家里的人,辛衣橡苔把辛锥叫到楼顶上——药房前的庭院里,说出了以前想说而未敢说出的话。
“如果非要结婚不可的话,”他激动地说,“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辛锥从没象现在这样惊恐地提高了声音,“我是你姑姑。‘
“你不是,”辛衣橡苔自信地辩解,“你只是为了某一特殊使命而呆在这个家里的一名天狼星人,与我没有任何亲属关系。”与同样迷失在恋爱漩涡的叔父们相比,辛衣橡苔精明多了,老早就开始注意的观察着辛锥,从五岁无意间钻进她的床上触摸到她身上象水晶石一样光亮的肌肤就开始多疑起来,后来他注意到异常酷热的十年,她的眼睛经常发光,地震中他又一次发现奋力救他和辛紫貂使两个丝毫未受到任何损伤的辛锥眼里扩散的蓝光,灾难平息以后他再次注意到辛锥发光的掌心,居民们都未细心的发现,一直以来帮助他们的其实是一名外星人。
甚至连辛锥曾经的丈夫商棣都不能理解她与别人不同的原由。最后在辛锥废墟下的房间内的一枚圆形的徽标证实了辛衣橡苔的猜测,他把它拿到辛锥面前,就象向法庭上的法官拿出无可辩驳的证据一样。
“这是天狼星的徽标,在伊柔星生活的四年里,我几乎天天可以接触到它,因为它是父母们为了能让孩子了解其它星球的知识而特意购买来供人识别的模型。“
“外人看来,”不得不佩服辛衣橡苔缜密心思的辛锥平静地说,“我就是你姑姑。”
“最近几天,我就把秘密公开,别人再也不会那样认为了。”辛锥不想劝阻他。
“那很好嘛,”她说,“这样我就有理由说服自己离开这儿回到家乡去了。”
那一夜,辛衣橡苔看见辛锥如此坚决,于是就屈服了。“好吧,”他说,“我尽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决不反悔。现在你就安心呆在这儿吧。”就这样,辛后景的曾孙儿和瓦冈茨比人莫里的曾孙女结了婚。实际上,把辛衣橡苔和纳妮亚终身连接在一起的是比爱情更牢固的关系——共同担负和解的使命。
尽管他俩之间的婚姻是居民们预见不到的,然而,在八月里的一个星期天辛衣橡苔与纳妮亚婚礼上全凤凰城的人们都来参加了,虽然没有噼哩啪啦的花炮声,没有乐队的歌曲声,婚礼依然热闹。
英特尔先生把女儿抱到彩花烂漫的台坐上(由担架改装而成),左邻右舍的瓦冈茨比人走上街头向纳妮亚祝贺,她就挥手含笑地表示感谢。辛衣橡苔身穿前几天刚从瓦冈茨比人安慕利服装店购买的一套黑色纤木西服,脚踩多年在香镇买的五双牛皮鞋中的一双,在大门口那儿迎接新娘,他把她领到早已准备好的礼堂前去,那儿挤满了宾客,司仪是一痊香镇的老居民,有二十多年的主持经验。
他正立在辛衣橡苔与纳妮亚面前为俩人履行繁琐的程序时,突然人群中一个尖锐的女声响了起来。“瞧她副愚蠢的丑样,怎配得上相貌堂堂的新郎呢。”宾客们惊慌失措,周围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可是纳妮亚镇定自若,举止自然,大大方方,直到拜堂结束被已成为丈夫的辛衣橡苔领进洞房。
她毫不在意那位失去意中人姑娘的愤怒,甚至有些怜悯。正是从这一天起,在不利的情况下,纳妮亚都表现了责任心和天生温厚态度。她自动结婚宴席上的一大块烤豺狼肉,把放在盘子里连同筷子一起拿给住在凤凰河里的辛紫貂。
这个长着一条漂亮鱼尾的女孩感激的微微一笑,坐在岸边的河石上,双手抓起豺狼肉就吃。这是她来凤凰城以来头次吃上这么有味的烤熟肉,以前的吃食仅限于河里的鱼虾蟹蚌,辛锥怕她吃腻了生食也曾给她送过几次做好的粗茶淡饭,皆因她不爱吃就作罢了。
有时,辛紫貂就象当年的辛鱼一样热望能爬上陆地,她这种愿望只是想能天天吃上自己烧熟的肉食,但是跟先辈不同,辛紫貂没有失去睡眠与胃口,也没有对人或动物发过脾气,更没有怀着不可动摇的勇气爬上陆地去试试。相反地,她深刻地考虑到自己的体型是最适于水中生活时毫无一点疑虑。因此,她像孩子气的辛婕一样快乐和知足。直到一个倒霉的晚上,她遭到不明生物的袭击,从此也就结束了野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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