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下车,彭程紧紧跟在后面,陶然的行李不算是很多,她不想让被人可怜,她咬了咬牙,自己提着包裹朝下面走去,她此时想起一个场景,那就是上下公交车的那些民工也是这般的大包小包的。Www.Pinwenba.Com 吧
曾几何时,自己竟然也成了另外一个人了?也许我会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我就是自己一个人的。
彭程想帮助一下陶然,却被陶然拒绝了。
彭程看着身子纤细的陶然独自一个人搬行李,心中有些怅然。
彭程木讷在那里,任由匆忙的人影在他的身边离去,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此时的陶然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此时的我已经不是此时的我了!我已经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了,一切的变化可真是快啊!”陶然拎着行李去了后勤部处登记,然后领着钥匙去了7072。
一个人……上七楼,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忧伤和忧伤……。
7072的学生都是陶然一个年级的,当然也是她一个班的,这样的安排主要是为了学习的需要。在中国,学生就是温室里面的花朵,除了读书就没有什么了,这个阶段不好好学习将来就不能上一所好大学。
7072里面四张床,陶然因为是后去,自然是不能睡下铺的。空置的床上堆满了杂物,很凌乱,一点也不像是女生的宿舍,然还没有一点异味,这一点陶然不仅惊讶了起来。
她细细地一看,原来在那窗台上不知道是谁种了一株郁金香。
“这里以后是我一个短暂的停留,如过放假我讲何去何从呢?”陶然心下忽然凄凉起来。
“啪!”地一声,门开了,进来的人陶然认识,她是自己一个班上的同学,她的名字叫黄春燕,一头短发,模样让人觉得像个男生。
“奥!你住校?”黄春燕的语气里面带着惊讶的神色。
“嗯。”陶然淡淡地道。
“我来帮你吧。”黄春燕也听说了陶然家里的事情,她想帮一下这个可怜的同学。
这一次陶然竟然没有拒绝,她看着上铺那些杂物正不知道怎么办呢。这独自生活还真是不容易啊。
“这些东西我都知道是谁的,你尽管住上去吧,我帮你把它们分给物主。”黄春燕边忙边道。
“喔。”陶然把包扔在上床道,“谢谢你。”
“都是同学你客气什么啊。”黄春燕低着头,便忙乎便道,“你住校需要买一些日常用品。”
陶然这才想起自己离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了一些换洗的衣裳,牙膏牙刷都没有。
陶然走出7072,站在阳台上朝教学楼上看去,只见一个小黑点再朝自己招手,那个人虽然看不怎么清楚,但是从那姿势就能看出那不是林少么?
陶然木然了一会儿,朝校门外的小卖部走去。刚到校门口的时候就遇上了迎面走来的林少。
“你去哪里啊?我看见你一个人闷闷不乐的,你怎么了?”林少关切地道,朝陶然靠了过来。
“我……我……没什么。”陶然一阵惊惶,鼻子一算,差一点就流泪了。
林少知道陶然倔强的脾气,也不好再问什么了。只是紧紧地跟在陶然的后面不远处。
卖完日用品,陶然就准备回宿舍布置一下,她还特地为自己买了一个小小的千纸鹤,粉红色的,她想把他它挂在自己的床头,在自己累了的时候,看着它就一定能快乐吧。陶然是那样想的。
又回到了校门口,陶然对林少道:“就到此吧,我得回宿舍了。”
“嗯!”林少看着陶然,他们对视了很久,林少微笑道,“你会快乐的。”
陶然一惊,脸上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这种感觉很突兀,就像是遥远的梦境回到了现在。
“我真的走了。”陶然头也也不回地朝住宿楼走去。这次陶然没有回头,林少木讷地站在原地,像是一个沉重的思考者。
很久很久,是多久?一个在未来,路究竟有多么的长?谁知道呢?陶然忽然觉得自己是空的,就像是空气一样的空的。
“你回来了啊!这么快。”黄春燕满头大汗地道。
“嗯,这你是犒劳你的。”陶然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两块德芙递给黄春燕。
“哇!德芙,我很喜欢。”黄春燕虽然怕长胖,但有了这美食的诱惑,她就把其他的事情抛到瓜哇国去了。
“明日开课今日是礼拜日,晚上你准备做什么呢?”黄春燕打开德芙的包装纸,丢了一块在口里,“滋滋!”地砸吧起嘴巴来。
“我还恩那个做什么?看书呗。”陶然有些倦色了。
“噢,那好吧。”黄春燕也不想打扰陶然了,她悄悄地带上门道,“我出去了,你自己保重吧,谢谢你的德芙!”
“嗯。”陶然打开床被,爬上上床,枕上一个多来猫的枕头,再从自己的手边摸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这本书陶然看了三遍了,可是乃就看不出一个什么头绪,不是她笨,而是她阅历不够。再三翻了几翻,陶然索性地把书压在自己的枕下,然后对拿起一本时下最流行的《夏至未至》看了来。青涩的文字,青涩的陶然,被青涩的世界带进了一个幽凉的国度。
“夏觉得浅川应该是没有夏至的,无论太阳是否升到最高,可是这个城市永远有一半温柔地躲藏在香樟高大的阴影下面,隔绝了尘世般闭着眼睛安然呼吸。”陶然读到这段文字的时候,心中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似的。
“也许,我就是一坡青草,在夕阳下被忧伤宠爱着!”陶然忽然在那行文字下上了这一句话,她娟细的文字像是一个少女幽幽的情怀,又像是凌空虚舞的雪花,寂然、静谧、孤独、忧伤。
——于是时间变得沉重而渺小,暴风雪轻易破了薄薄的门。
陶然忽然想起郭敬明写在这本书上的话,细细地品味起来,生命是多么的渺小而又脆弱啊!
忽然!陶然想哭泣,她看着悬挂在自己枕边蚊帐上的那只紫色的纸鹤,心里慢慢地卑忧伤的河流冲走了,这一刻,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仿佛都和她没有关系。
人越想抓住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就越失去得厉害,也许美好的东西就不曾属于我。陶然觉得脸上冰凉凉的,那泪毕竟还是溜了下来,这是两条忧伤的河流。
陶然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他在梦里面,自己和父亲母亲在一块辽阔的草地上,蓝天白云,阳光微风。自己那时才三岁,围着年轻的父亲和母亲咿咿呀地唱着歌,这歌曲随风飘荡了起来,一直飘到了云霄飘过了海洋,飘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国度去了。这个国度开满鲜花,很多很多的小孩子在花丛里面捉迷藏,他们都很快乐,没有悲伤。
“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那声音很猛烈,像是一种愤怒的语言。
陶然立刻下床,打开门,此人正是自己班上坐在尾座的那个白小鱼。她平时脾气就不怎么的好,加上她平时最爱打架,因此大家都害怕她。
“我靠!你死人啊!我敲了半天门你才来开!”那白小鱼气愤地道。
陶然没有理会这白小鱼,径直回自己的床上去了,她不想理会这样的人,再说自己也犯不着和这样的人计较。
“哟呵!你这样拽啊!”那白小鱼抓住陶然的后衣襟,陶然脖子立刻紧了,心口如大石,脑袋也嗡嗡的。
以前的陶然也许什么都不会做的,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陶然了。陶然一个后后踹,“扑通!”一声,白小鱼跌了一个狗吃屎。
“你!你竟敢还手!呜呜~”白小鱼趴在地上哭泣着,不起来。
陶然也不管那白小鱼什么的,带上门就自个下楼去了,她想避开这个凶神恶煞的人一会儿,待他的气消了,就行了。
“咦!这么晚了,你上哪里去呢?”黄春燕在六楼的楼梯间遇上了陶然。
“我上操场上去静一下,你要去么?”陶然停止了下楼的脚步。
“我还要回去洗个澡,你早一点回来,明泰呢早上还有早自习呢。”黄春燕说着就开始向七楼走去。
“好的!”陶然自已咚咚地下楼去了。
陶然一个人走在旷寂的操场上,操场边上的大叶杨树有五层楼那么高,已经是深秋了,风起大叶杨树就哗啦啦地掉叶子,跟许嵩的歌里面唱的“枯叶似蝶。”
陶然仰望着脑袋,朝天空看去,几颗稀稀拉拉的星辰在空中,月色正美,可是心境却不美。
悲伤反复渲染,心就麻木了,人活着,麻木成了一种之态,就像是无药可解的毒药,致人性命。
“我会就这样一直悲伤至死么?”陶然忽然问自己,然后漠然地看着操场上篮板,篮板架下也竟然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也很落寞,孤单的让人想起白令岛上的鸬鹚。
“是谁呢?难道天下竟然也有和我一样的一个可怜鬼么?”陶然很好奇,她准备走过去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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