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的那时候林晨正低头专注的看着电脑,而一旁放着一本书,书名是我曾经就读过的书:王臣的那本有关仓央嘉措的诗与情,一本概括了仓央嘉措一生的情与爱,诗与词的书。Www.Pinwenba.Com 吧
书看上去还很新,但我相信林晨已经看过了。
林晨发现了我醒了,就在我睁开眼看着那本书的那一刻,林晨转身俯下头亲了我的嘴唇,轻轻的亲了一下,离开后撩起眼眸看着我,深邃的眼眸像是阴间派来的勾魂使者,轻易的就将我的魂魄给勾走了。
我转动着身子平躺着,林晨将以双手按在我身体的两侧,我抬起手搂住了他的颈子,一切看来都那么的顺其而自然,开始的是那么的从容不迫,可经过的却是那样的艰难。
一番缠绵过后林晨躺在沙发的一边搂着我,我靠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指尖轻轻的触摸着他的温暖,很自然的想到了那首被人误以为是仓央嘉措情诗的一首诗,喃喃念叨着: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那一日,垒砌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石子。
莫怪活佛仓央嘉措风流浪荡,他想要的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一首源自西藏的民歌诉说的是什么呢?三百年前到底又发生过什么呢?他是一个十五岁的门隅少年,却成了历史上最广为人知的活佛,曾风流,曾不羁,曾放荡,年仅二十五岁就魂散青海湖畔,却在六十四岁的时候在承庆寺安详坐化。
传奇的一个人,传奇的一生,他留下的我可曾去过?
我念叨的时候林晨抬起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仿若千年前,仓央嘉措在八廓街的那间小酒馆里,仓央嘉措化身宕桑汪波,从此邂逅琼结姑娘达娃卓玛,正难舍难离着在着雪夜分开……
想着我伸手把桌上放着的那本书拿了过来,安静的靠在林晨的怀里看着,林晨低头看了我一眼,伸手将我挡住了眼睛的发丝拿开,在我的额头轻轻的亲了一下,离开后扯了扯身上的毯子,不久后传来了睡息的声音。
深夜的时候我才放下那本看了大半的书,靠在林晨的怀里睡着。
那天醒了之后我有了那个决定,决定要帮蒋天送,不是为了蒋天送那时曾打动我的那份情深,毕竟蒋天送曾辜负过林夕,说起情深他亏得太多。
我是为了林晨,为了林晨不肯言说的疼痛,我才回去找了林夕。
看到蒋天送对着林夕哭了的样子,我的心给揪痛了,也正因为是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是对的。
回去的那天林晨看着我,我站在别墅的门口,林晨什么都没说过,只是那么的盯着我看着,可若有情默默无言也心知,若无情千言万语也枉然。
那天林晨睡了一个安稳觉,躺下了就睡着了,我端着晚饭过去的时候他竟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就那么坐着就睡了,仰着头,一手落在腿上握着书,一手搁在沙发的靠背上,双腿规矩的放在沙发下,双脚都看着是那么的僵硬。
我走去的时候林晨丝毫没有察觉,呼吸是那样的平静,才知道这男人心里装着的是儿女柔肠,亦有男儿的铁骨,这样的人谁说他不懂风情?谁说他只懂阳刚?他只是把青春的火暂时冷藏在了心里,不愿意给人看见。
林晨让我再一次想起了三百年前高坐在布达拉宫,身为雪域中的那个王,那个叫做仓央嘉措的活佛。
虽然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世界,可谁又能说他们演绎的不是同一个故事?
一个是为了逃离束缚叛逆的活佛,一个是强行为自己套上枷锁扔掉自由的男人,情势逆天的翻转,却映射着相同的命运……
也许他们的路不是同一个方向,可是他们却有着如此相像的际遇!
弯腰我拿走了林晨手中的书,扶着他要他躺在沙发上,他像是不会动弹的木头,我扶着他他就躺下,我给他脱鞋子他就让我脱鞋子,盖上了被子我给下解开了衬衫的两颗口子,又把衬衫袖口的扣子解开,一切都很自然流畅,而他早已经睡的不省人事,就算我用擂鼓在他耳边敲两下,他也不会马上醒过来了。
看着他睡了我也没什么心情去吃饭,索性坐在他的身边翻开了那本书名为:一花盛开一世界,一身相思为一人的书。
一个铁骨铮铮,且看上去不懂风情的男人,却看这种女性著作,可想他的世界也有柔情千种。
靠在一旁我专心的看起了那本书,发现书里面讲述的都是那些千百年前史册留名的女人,更有金庸笔下的风流才女。
西施,王昭君,李师师,苏小小,李莫愁,就连一代名伶梅艳芳都曾留下痕迹,无不要人吃惊,这男人竟看这种书,好在这书里面还有那些帝王将相的侠骨柔情,虽有风尘过客奇女子,也倒不缺战火乱世莽英雄。
看了大半的书林晨还没醒,我才放下书躺在他身边,以为他不知道我躺下,但他却在我躺下之后翻身将我搂在了怀里,一双手将我紧紧的护着。
那一夜的窗外月朗星稀,是我从未见过的晴朗夜空,而他给了我最温暖的一个世界。
早上起来林晨看上去神清气爽,神采奕奕,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清爽气息,冷峻的脸庞更是从未有过的清逸。
吃过了早饭林晨说要去公司,要我过去医院看看,两个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各自去做事,白天不用打什么电话,晚上见了面更不需什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
我相信有一种爱是不需要言明,也无需去澄清什么的。
蒋天送住院的那段时间我见到了林家的不少人,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见过林晨的四弟林晓了,对林晓的印象还不错,觉得林晓这个人是个不错的人,言谈举止都很大方得体,没有什么架子,算是个平易近人的人。
见过了林夕就会觉得林家是个充满着阳光的地方,见过了林晓会觉得林家是个很有修养的地方,见过了林晨会觉得林家是个很有规矩的地方,但见过了林暮就会觉得林家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对林暮,林家的这个老三,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是从心底不喜欢的,虽然还没有到厌恶到外面那些三教九流的街头流氓,但也好不到那里去了。
林暮很喜欢胡言乱语,在这我看来是很多男人的通病,但是却不该出现在林家,让我有种很突然的想法,是不是林晨母亲生孩子的时候抱错了谁家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给丢了。
与林暮见面证实了一句话的存在性,就是那句龙有九子子子不同。
这就好比,林家的人都是出类拔萃卓尔不凡的精英,不幸中出了一个林暮,俨然是坏了林家在我心目中的美好。
但当我看到林暮对蒋天送那份情深义重的时候,我突然的发现,比起林晨默然下的柔情,林暮桀骜下的性情也是不相上下的。
看着林暮为了蒋天送废寝忘食的样子,我才明白,林家和蒋家之间所有的情结都不能用联姻来说话了。
林暮来了之后林晨完全的放手不去管了,大概是林暮过来的第二天,无意中我在蒋天送的病房外面听见了他们两个兄弟的一段谈话。
“秦振不能动他,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林晨的声音很淡漠平静,我站在一旁没有推开门出去,只是站在那里站着。
“不可能,没人能在打断了我两条腿后还能活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林暮的声音也很平静,而林晨却没有说话。
“今天里面躺着的能是蒋天送,明天里面躺着的就可能是我,就可能是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他秦文的面子,也还有你我,还有林夕,他不是傻子,做事情不可能不用脑子,他打断的不是蒋天送的腿,是林家的面子,这笔帐不能就这么算了。”林暮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我总觉得林暮的心很愤怒,想起他给蒋天送灌安眠药的时候,想到他那张又恨又气的脸,竟也能感同身受他的心疼。
“就当是用一双腿换回小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好,蒋天送没有了一双腿,却换回了小夕,秦振打断了蒋天送的双腿,却永远的失去了小夕,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机会把小夕留在身边,这样或许是条可行的路。”林晨的意思是一早他就已经有了打算么?
我站在门口朝着外面的两个人看着,看到林暮转过脸朝着林晨看着,许久才说:“姓秦的最好别再惹我,不然等着他就只有死路一条。”林暮起身去了病房里,哐当的一声把病房的门关上了,我这才推开门走出去,林晨听见开门的声音转身朝着我看着,我走过去靠在他身边坐下了,我问他:“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没有教训永远都不会记得住这个错不该犯。”
听我说林晨唇角动了动,却始终没有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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