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终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我诅咒你,即使得爱人之心,也永远不能与之相守,孤独终老,哈哈哈……”
咒骂声从外面传来,清晰入耳,楚蓉心中酸涩,想她这样的刽子手,她从来没有想过能与谁携手到老。Www.Pinwenba.Com 吧
胸口处痛楚蔓延,贴近伤口处的里衣粘腻,想来是刚才一番撕扯纠缠,难得愈合的伤口又开裂了。
“娘娘,你衣服上的血,遭了,定是伤口又裂开了。”漪蝶惊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传太医。”沈洛扬大步走到楚蓉身旁,抱起她走入内室,轻柔的将她置于床塌上,紧紧盯着她,漂亮的薄唇紧抿,目光复杂,一手握住楚蓉的一只手。
他的手大而温暖,被这样的手握着,楚蓉感到莫名的安心。
太医很快就到了,处理好伤口,开了药方后退下。
房里没其他人后,沈洛扬和衣在楚蓉身侧躺下,脑袋轻轻搁在她肩窝,良久,沈洛扬低低叹了口气,似在自言自语道:“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样子。”
楚蓉心一紧,担心他察觉到了什么,不由的侧头看他,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没多久便呼吸均匀,真的睡了过去。
仔细凝视近在咫尺的俊颜,睡着了的他就像是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没有防备,天真无邪。
淡漠的心忍不住靠近。
入了秋,风鸾宫里的月季花依然开的无限风华。红的像火,粉的像纱,白的像棉,水灵灵的绿叶鲜翠欲滴如一块上好的美玉雕成。
楚蓉淡淡扫视那些鲜妍的月季花,摆了摆手,“将这些月季全都拔了吧。”
“是。”跟在身后的宫娥与太监纷纷动手,三两下就拔除了。
“这么漂亮的月季拔了真是可惜。”若琴音般婉转的清音飘来。
楚蓉回头,一袭宝蓝色宫装的清妃含笑走来,温婉静雅,气质自华,腰间悬挂的玉饰于行走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清妃,一张清丽的容颜不染尘埃,盈盈作礼,“参见皇后娘娘。”
“妹妹请起。”楚蓉道,随后将周围的宫娥太监支走。
“姐姐可否移步说会话?”清妃道。
“无妨,就在这儿说。”两人四周的花草很矮,不足以藏人,有人来还可以立即看到,不必担心有心人听了去。
“姐姐可有把握一举除掉玉妃?要知道皇上对玉妃甚是宠爱,对玉家也多有依仗,玉妃此次犯了错,只怕皇上不忍对她用狠,皇上现在只是把玉妃禁足冰泉宫,难保过一阵此事淡后皇上不会念及旧情,到时候把荣宠再次给了玉妃,那我们不就前功尽弃了?”
“哦?”秀眉一挑,似笑非笑,“依妹妹之见该当如何?”楚蓉心内冷笑,清妃那看似与世无争的一张清颜,到底还是掩藏了深宫女子的嫉妒。
“妹妹我愚钝,实在想不出啥好法子,姐姐也知道,玉妃身后的玉家权势滔天,玉妃若无大过,皇上必定不会轻易动玉妃,所以妹妹这才来求着姐姐的。”
被拔掉的月季,零零散散的花瓣残落在地里,凄艳绝美。
“你先回去吧。”
“姐姐。”
“好了,我累了。”楚蓉径自返回殿内,行走间,长裙带起残落在地上的花瓣飘飞。
清妃欲借楚蓉的手除掉玉妃,楚蓉何尝不知清妃想坐收渔翁之利,然而,世间最难算之事莫过于人心,纵然没有了玉妃,清妃又能否得到沈洛扬的宠爱?
玉妃在风鸾宫掐皇后一事传遍了后宫与朝堂,此事传入云国,云曦晓后震怒,派使者前来洛国讨个说法,使者表明云曦的意思:昭阳公主乃是云皇最宠爱的公主,公主如今在洛国出了这样的事让云皇大为寒心,云皇不禁怀疑洛国是否觉得我云国无人,所以才敢欺负我国公主?此事如果得不到妥善的处理,云皇不介意两国兴起战火。
两虎相斗,输的一方必是惨重,另一方因战乱而劳民伤财也讨不到太大的好处,所以能不开战解决问题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啦。毕竟是洛国理亏在先,洛国对此做出些让步也未尝不可。
就在此时,又有新的证据出现证明,玉妃腹中龙鳞不保一事并非皇后所害,期间另有隐情。
冰泉宫新来的一个花匠不小心栽种了与玉妃喜爱的月季类似的西域奇花之一的绝子花,才致使玉妃滑胎。
胎儿不保,玉妃事先已有觉察,但仍想要借腹中胎儿之死陷害皇后,不惜花重金买通东华门守卫赵丁旺从宫外买来红花经由玉妃贴身宫女珠儿之手所得。
替玉妃诊脉的张太医忌惮玉妃及其玉家,当玉妃命张太医保守腹中胎儿不稳的事实时,张太医一口应承,事后张太医后悔不已。
此外,珠儿与赵丁旺是同乡,将赵丁旺抓来审讯时,赵丁旺的供词上写明是珠儿让他从宫外买来红花。
算算买红花的日子恰与玉妃滑胎的日子相差不少,故进一步审问珠儿,珠儿最后招认是玉妃因觊觎皇后之位才想在明知保不住龙胎时陷害皇后。事实上,玉妃并不是在从风鸾宫的路上就开始腹痛,而是回到冰泉宫后喝下红花后才开始的腹痛流血。
当“真相”被揭开时,昔日里专横跋扈清高傲慢的玉妃在后宫里得罪不少人,此刻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为她求情,甚至巴不得与之划清界限。
秋意渐渐浓厚,萧瑟的秋风吹起地上的落叶,落叶漫天飞舞,似在与枝头作最后的话别。
自堕龙胎,诬陷皇后,还有最后竟在风鸾宫欲杀害皇后,如此歹毒妇人心,死有余辜,朝中大臣纷纷上奏要处死玉妃,一来后宫得以安宁,二来也好给云国有个交代。
“皇上难道真的要处死玉妃?”御书房内,兵部尚书程仪风问道。
程仪风是沈洛扬还是太子时的伴读,两人自小感情很好。
宽大华美的紫檀木书案上,一角堆满了如小山高的奏折,中间是笔墨纸砚,另一角放置了神兽琉璃香炉,香炉内袅袅升起一缕缕轻烟。
沈洛扬坐在书案前,一手支额,神情慵懒,另一手把玩着一支未沾过墨的笔,微扬的嘴角勾出几分邪魅。
“那玉妃明明是最无辜的,却要戴罪死去。”程仪风掌控宫中部分的暗卫,对各宫里发生的事也是清楚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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