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的时候,老长德被冻醒。Www.Pinwenba.Com 吧船篷外呜呜的风响,像一首无休止的低沉的送葬调子。天冷得真快,才是农历九月初,老长德记得往年这个月份,他还用不了穿棉袄。今年的冬天来得太早,或许是老长德不比往年经冻了?老长德缩在被子里,只露了两只眼睛,在黑暗里游来游去。
见鬼的是,他的小腹阵阵发胀。老长德伸进一只手,粗裂的手掌从肚皮上擦过,发出嘶哑嘶哑的声响。小腹有一小片湿漉。他沮丧地拔回手。想起夜里那梦,他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自己,老大一把岁数了,该死了喂鱼了,竟然还有那么荒唐的念头出现。
……长德满身是劲,长德很年轻,穿过小院子,进入那个熟悉的屋子。他来看望女儿秋子,秋子很小,躺在埝子妈的怀里。埝子妈坐在床上,正在奶孩子。胸脯身敞着,**雪白。秋子睡着了。埝子妈从孩子嘴里拔出**,把孩子放在身边的被窝里。“你来了?”她问。
“我来看……孩子。”他连忙把视线调离她的胸脯,心里怦怦直跳。
“你就过来看吧。”她轻轻地说。
“这……”
“还犹豫什么呢?孩子睡了。”
长德走过去,坐在床沿。埝子妈敞着胸脯有热气扑过来,他一把抱住她,女人在他怀里喘息着。长德的下腹胀起来,冰凉地湿了……他从梦里惊醒,浑身散了架。
他隐隐地产生一种犯罪感。自从秋子她娘死后,这样的梦他做过许多次,每次醒来,他都要自责一番,有时甚至要喝酒耍疯。不过这几年,这样的梦很少了。
外边的风小下来,水浪慢慢而有节奏地碰在船底上,啪哧啪哧地响。老长德仔细地听这拍击声,这声音很耐听,在古运河上晃荡了几十年,他似乎一直没听腻过。可今天不同,越听越心烦。裤裆里那片湿,冻结了一般,直咬他的肌体。
拍击声越来越缓,终于消失了。
老长德从小窗探出头去,见东天已露了一抹白,像娘儿们的肚皮。他爬起来,钻出船篷,站在船沿上小解。尿抛下去,“叭叭”的溅向四周。他这才发现,河两边已封了几米宽的薄冰。他赶紧钻回去,在被子里抖了老半天,两股稀浊的鼻液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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