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一半青涩一半纯真

2017-09-01 作者: 槿末寒
七十四一半青涩一半纯真

我以为,当我们都毕业了,当我们再也没有同桌这层关系之后,一些东西也应该云开初见了,可是........直到最后我才发现,我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破坏你和余莫浅的那个人。

—顾谨谨

天气说变就变,先前高考时连绵不断的大雨,在第三天说停就停了,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顾谨谨在前一晚上准备了许久,终于在这一天穿上了,她时不时打开包包看了看里头安放好着的那封信和处在角落的鲢鱼,才又放心地往前走。

天空一瞬间的放晴,似乎也让空气不太适应,昨日还残留的潮湿气息在今日忽然放热的太阳下相互充斥着,在空气里留下了又热又夹带着昨日仅剩下的一点点湿气,难以融洽的两股气流在交错着,不知不觉里给人带上了一种烦躁感。

顾谨谨走在路上,本来走得很快的步子却因空气里的这两股气流慢下了许多,她现在只要多吸一口气,都会觉得闷得难受。

这样的感觉对于整个B市来说真真是要命的很,而它也并不是每次都会出现,这次出现的契机却是借着高考连绵的大雨,在雨水的浇溉下立马又用炎热的阳光蒸发,任这大自然中的哪一种生物来说,都是致命的存在。

顾谨谨实在是太难受,便坐在路边的石椅上休息了一会儿。

她向周围看了一圈,路上人不多,连过往的车辆都很少,就连远远望去的一些商场都没有几个人走动,整个街道空旷旷的。

顾谨谨叹了口气,从包里将鲢鱼拿了出来,不断抚摸了许久,嘴角才微微开启,带着淡淡干燥的空气说道,“鲢鱼,你说.........忆年兄,他会来聚会吗?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聚会呢,也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了吧.........”

“鲢鱼.......我好想好想给他这封信.......可他会接吗?我这样........算不算是做了那个破坏他和余莫浅的人?”

顾谨谨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夹带着她泛酸的心,她看着手头里这个淡粉色的鲢鱼,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可是.......我喜欢他呀.......很喜欢很喜欢........就算.......被拒绝了,给了这封信,我也算是为自己努力过了不是吗?”

“可是........可是.......”顾谨谨坐在路边无助地哭着,心里的纠结让她更加心酸,没有人在意也没有去过问,就连递纸的人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的惩罚吧?

顾谨谨抬头望向天空,一涌而出的眼泪顺着她抬头的动作倒回到眼眶里,涩得让她难受,整个眼睛涨疼涨疼的。

天空中的阳光依旧炎热,在每片树叶的夹缝中散发着热量,一半被大树吸走,一半顺着空隙投射下来,照在顾谨谨的脸上,一刹那间便映进了她清澈如水的眼睛里。

她呆呆地望了许久,眼睛疼地让眼皮承受不住沉重,闭了起来。

顾谨谨就这样仰着头,闭着眼,直到眼角的眼泪都干枯了,直到眼睛里的疼都减少了半分,才睁开眼,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身子向前走去。

“同学,你的信掉了!”正当顾谨谨准备走时,背后传来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竟让她莫名其妙地觉得很熟悉。

她转过头,却看见苏忆年就站在她对面,低着头正对那封信封面上四个字诧异着念道,“致忆年兄?”

似乎是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苏忆年抬起头,在对上顾谨谨那张小巧却又满是愁容的脸蛋更是惊讶地问道,“谨谨?”

顾谨谨也十分惊讶,那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睛在看到苏忆年的那一刻瞬间充满了惊喜,却又在视线挪到他手里的那封信时,慌张不已。

“你........”

“你........”

两人顿时语塞,望着对方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里那股难以忍受的气流在这一刻更加肆意地弥漫着,让顾谨谨和苏忆年都只能沉默地承受着。

过了许久,苏忆年那双深邃如井般的眼睛,在一直望着那封信的视线终是抵挡不住心里头的疑问,先顾谨谨一步说了话,“谨谨兄,这是........给我的?”

顾谨谨发愣的思绪一瞬间收回,她抬头看着苏忆年那张白净好看的脸,犹豫了片刻。

这信若是给了,就代表她注定会成为那个破坏苏忆年生活的那个人.........

“谨谨?”

“啊?” 顾谨谨又看了苏忆年一眼,在对上他眼里浓浓的疑问时,不知觉地摇摇头,笨拙地说道,“不.......不是给你的.......”

“是吗?”苏忆年一脸不信,最后直接走到她面前,将写有‘致忆年兄’的那一面横放在她面前,“那你告诉我,这几个字是什么?”

顾谨谨看着眼前这几个因距离的拉近而被放大的字眼,不禁语塞起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表示,只好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苏忆年也很有耐心,就一直站在她面前,耐心等待她的答复。

顺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顾谨谨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此时的她说什么都会是个错误,毕竟对方有铁证在手,任她想怎么蒙混都没有办法过关,她想了想索性一咬牙,伸出一只手迅速地想将信抢过来,可苏忆年却仿佛知晓她的动作,直接将信举高,又仗着自己的身高,让顾谨谨连最后抢信的希望都断绝了,她看着那封举得高高的信,不禁叹了几口气。

苏忆年看着她一脸沮丧的表情,不禁好笑地说道,“你到底是写了什么,那么拿不出手?”

他说完,十分好奇地将那封信翻了个背面,可背面什么字都没有,整个信封是木色系的,淡淡的很文雅,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

顾谨谨几乎是惊恐地看着他对那封信的任何举动,那样惧怕的表情毫无掩饰地透过她那张小巧的脸蛋表现出来,让苏忆年更是好奇起来,“你不说,我就直接拆了!”

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准备拆开信的时候,顾谨谨忽然大叫一声,吓得苏忆年拆开信的动作顿了顿。

“等一下!”

苏忆年诧异地看着她,但却没有问什么,只是没有说话,一直沉默地等着顾谨谨的下一句话。

顾谨谨在喊完那一句几乎是用了所有力气的话后,顿时没了气势,尤其是在对上苏忆年眼里的诧异后,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不能不说,只好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忆年兄.......你回家以后再看........可以吗?”

苏忆年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将拆开的一角又重新沾了回去,可内心里对这封信的好奇度却越来越深了。

他将信折成对半,放进了口袋里,向前走了好几步,发现顾谨谨还在原地没有要走的动静时,又折过身来问,“谨谨兄,你不去聚会吗?”

苏忆年一言便打中还心有余悸的顾谨谨,她回过神连忙惊呼道,“啊,还有聚会!”

顾谨谨低头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却发现她已经迟到了半小时了,她连忙抬起头来,却看见苏忆年已经向前走了好几步,她急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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