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女子曹曹

2018-04-15 作者: 林风
第四章 小女子曹曹

几经周折林岚终于坐上了长途车,平生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她终于体会到出门多受罪多的道理。Www.Pinwenba.Com 吧从小到大,她连自己住的那个城市都没跑过来,这一下子出去到千里之外,也难怪爸妈会不放心。

昏昏噩噩地活了二十多年,也没给自己活出点儿名气了,上学是个听老师家长话的乖孩子,上班是个按部步班的工薪族,有那么一点儿小嗜好就是喜欢爬爬格子,有时候写得手舞足蹈、泪流满面,然后发到网上去众乐乐一番。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写作这方面得到什么回报,毕竟只是业余爱好嘛,不指望能养活自己,于是乎辛苦爬格子七八年仍旧如此。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前不久她在网上发的一篇小说反应还不错,更是被某导演看中,要给她拍成电视剧。所以说,天下也会掉馅饼,只是上帝虽然年经大了,手抖的机会不多。

一个多月前曹曹和一名叫沈国平的导演去跟她见了面,谈了翻拍电视剧的事宜,还签了翻拍协议。曹曹是她的责编,关于合同上那些要命的条条款款,是她最头疼的事,反正是买断作品,所以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不用她操心。关于报酬方面,也是曹曹全权替她代理了。她不入这一行,也就无从知道行情,再说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感觉差不多就行,对她来说最高兴的事是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这一次她去D城,就是去履行合作的义务,另外一点儿就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她想看看电视剧倒底是怎么拍出来的,所以就提了个要参与拍摄的要求。象她这样的外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沈导也就答应了。只是关于她要辞掉工作去拍电视剧,爸妈非常不赞同,在踏踏实实地活了半辈子的爸妈眼里这些不是正道,却又拗不过她的坚持,就答应让她出来闯闯——碰一鼻子灰她就老实了。只有弟弟在听说她可以看到很多明星时,兴奋得直叫。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两旁的景物飞快地往后退去。林岚靠在车窗上,扭头看着窗外,耳朵里萦满了耳机里传出来的音乐,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着。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感觉象在做梦,很多思绪一下子都涌了上来,一件没想完又浮起另一件。就连早上的那件事也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好糗。虽然以前也会犯迷糊出丑,可是都没有这一次这么严重,当时的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她不敢想象。用额头轻轻撞着车窗,让她更感觉无地自容的是:这么丢人的事为什么还要反反复复地去想?

总算接下来的路程还算顺利,到达D城的时候都已经七点多了。二月的天气还不长,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车站里攒动的人头和细碎的灯光晃得她有点头晕。刚刚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所以到站下车时脑子里还是不太清醒。

林岚努力打起精神,随着涌动的人流走出车站,凉凉的寒气一下了冲进了她的肺泡,也让她清醒了不少,但突如其来的寒气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会因为睡着了而感冒吧?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林岚不知道来接站的人在哪儿,于是掏出手机再给曹曹拨了个电话。之前在车上已经打过电话,把到站的大约时间告诉了她,不知道人到没到。

电话还没通,她就看到了曹曹站在路边跳着冲她摆手:“林岚,这边,这边。”她个头比较娇小,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脚上是一双高跟长筒靴子,围了一条鲜艳的大围巾,披着长发,头上还戴了顶白色的小碎花毛线帽,头顶一个大大的绒球,下面两根带子上还坠着两个小的球球,一跳三个球球就跟着一起跳动。不过如果她不跳的话,真的很难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可爱萌人的身影。

看到曹曹的样子,林岚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无语,赶紧拉着箱子走过去。不过路上人实在太多,十几步的路都让她走得有些喘粗气。

曹曹清秀又甜美的脸是红通通的,可能是在外面呆得太久的关系,等她走到跟前后才夸张地表示庆幸和不满:“额地个神啊,你总算到了。没吃饭吧?先去吃个饭?”

林岚看看自己带着大包小包一大堆,就问:“公司离这儿远吗?要不远的话,先把东西放下再说吧。”

“也行。”曹曹无所谓地说,招手拦了辆出租车,两个人把那堆行礼堆上车后她对司机说:“黄山路。”然后再转过头嘲笑地看着林岚:“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搬家啊。”

“还不都怪我妈。”林岚无奈地撇撇嘴:“说什么出门在外处处不方便,让多带些衣服,这还是精之又精了的,要是依着我妈的话,翻两倍也不止呢。”

“真看出你是头一回出门了。”曹曹真是败了,又想起中午电话发生的事,问:“哎,你之前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变态级色鬼是怎么回事?”她都忍了半天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她的记性这么好干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之前才刚刚发誓一定要忘了那件事的。林岚苦着脸用拳头敲敲头,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我有时间再跟你说。先说说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吧。”也不是故意把话岔开,也确实是因为具体协约方面的事情她还是不太清楚。

“放心啦,协议方面不用你操心,我会替你争取最好的待遇了。”曹曹非常仗义地拍拍她的肩膀:“跟着姐儿,绝对有肉吃。”

明明是个很清秀漂亮的小女生,怎么偏要学孙二娘当母夜叉。林岚无语地翻翻白眼,认识曹曹四五年了,虽然一直是在网聊,不过两个人很谈得来,彼此开开玩笑也是常有的事,于是就笑着说:“我相信你啊,就是根骨头也能榨出三两油来。”

“你这样夸我可是会让我骄傲的。”曹曹故作谦虚地说。

林岚被她的狡黠给逗笑了,然后说:“说真的,曹曹,我接下来要干什么?”

“当然是先把小说改剧本了,没有剧本还拍神马电视剧啊。”曹曹总算语气正经起来。

“改剧本?”林岚一头冷汗:“我哪儿会啊!”

“你不会,有人会啊!我们已经找人帮你改剧本了。”曹曹丢给她个白眼。

“那叫我来干什么?”林岚不懂了,既然有人能改,干嘛还叫她来?

“妹纸唉,是帮你改好不好?”曹曹大摇其头:“再说了,你总要自己学一学吧,要是以后再有改编的机会,你还总让别人帮你改啊。”

以后?她还有这狗屁运吗?除非上帝的另一只手也发抖了,而且以火星撞地球的机率再砸中她。林岚丝毫不抱希望地想。

“咱一定有机会的!”曹曹搂住她的肩膀开始鼓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万事开关难,这有了第一回,咱就有第二回,所以要趁热打铁,以后的前途将会是一片光明!所以,妹纸你要加油啦!”

“呵呵。”林岚笑,不管以后会怎么样,现在让她这么一说还真让她激情高涨、热血沸腾起来。

两个女孩儿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从车上拿下行礼,林岚看看眼前是一幢居民楼,好奇地问:“这是你们公司啊?”

“我们公司不在这里。”曹曹帮她提着行礼箱开始往里面走:“这里是沈导临时租的住处。”

“那我以后在哪里改剧本?你们公司吗?”林岚问,手里这个大大的行礼箱拖着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爬起楼梯来相当吃力。

“我们公司人多事多,”曹曹双手提着行礼箱哼哧哼哧地往上爬:“你在那里怎么可能安心写得下东西去呢,当然是找个安静一点儿的地方才行。沈导还有临时的工作室,不远,就在马路对面,平时你就在那里工作。”

因为用力,连说话语气都重了。曹曹真怀疑她这行礼箱里倒底装了些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

林岚更不轻松,咬着牙爬到三楼,几乎都要断气了,根本没有余气说话。实在不行了就停下来歇歇,一手叉腰一手扶着扶手大口喘气。爬楼梯是她最头疼的事,要是让她一口气爬到五楼之上她直接能断气。现在只爬了三层她就快撑不住了,可是曹曹还在呼哧吭哧摇晃着往上爬,因为行礼箱太大,她必须两只手提着,歪着身子,飘散的长发跟着身形的摇晃而摆动着,落下她快一段楼梯了。她就奇怪,明明看着她比自己还瘦还娇小,可是她的速度却不慢,她都怀疑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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