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可怜之人

公元一三六八年，五十多岁的公孙力隐姓埋名，苦研《西域曼陀傀儡术》以小有成就。只可惜人已过百，却依然无法为自己报仇。他先后在这五年之中挖坟掘墓，杀鸡宰羊，进行着各种实验，也将那四类必须之物造了出来。

直到突然有一天...！

陈友谅死后，张士诚败北，名不见经传的朱元璋却成了最后的赢家。世人开始揣摩，他一个乞丐和尚是怎么一步登天的呢！

同年，朱元璋大举进攻北元。而北元早已气数已尽，不攻自破，无奈逃回草原。

同时公孙力还听说一件大事，那就是曾对自己有恩的巴特尔，被皇帝发配到了极北之地，最后不堪国恨，自尽于北疆。皇帝为此伤心欲绝，悔恨当初没有善待忠良，于是下令将极北之地加封凌霄城。又加封巴特尔，赐为忠义爵，钟勇一等。

公孙力又听说，那巴特尔的遗体就埋在极北之地的冰雪之下，永世被白雪覆盖，以此是为了洗白自己的冤屈。

公孙力当时甚是难过，想当初如若不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巴特尔扶持自己，自己恐怕都很难活下去，如今客死他乡，以严寒白雪来为自己洗白，说回来，还不是自己当时的一丝贪念。结果人死己亡，再看看自己，又与死人有何区别。

命运的转轮，总是带有些许的不公。人定胜天，回过头来一想，那天，又何时愿意去跟你争过！

长叹过后，恢复平静。故人以亡，那么...！

想到这里，公孙力突然灵机一动。自己的曼陀傀儡术已经将第二层练就小成，那么自己为何不去寻找到巴特尔的尸体。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将巴特尔复活，还找到了一个更好的试验品，倘若真能成功，那自己的身边可就多了一员不死的虎将陪在左右啊，到那时在回家族报仇，岂不是指日可待了么。

讲到这里，公孙力的表情比较激动。葛天佑也看的真切，想来这公孙力也算是可怜之人，大半辈子都在为报仇两字折腾，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最后却被困于此地放养那群蠢鹿。

不过另葛天佑不解的是，那么既然他已经得到了巴特尔的尸体，也控制了其尸体，怎么还不赶紧去报仇，躲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公孙力见葛天佑一脸的疑惑之色，拍了拍身旁巴特尔那高大的肩膀，道：“你心中一定疑惑我既然得到了巴特尔，那么为什么不去迟迟报仇是吧？”

葛天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话。是因为此时他手中撰握着的肚兜竟有一股股银正向他的身体上缠绕着。

公孙力自然是看不到此时葛天佑身上的变化，只听他继续讲述起来。

北元末年，公孙力一人独自朝着极北之地走去。目的使然，那就是能够找到巴特尔之墓，然后将其尸体控制激活为自己所用。到了那时，他就可以带着巴特尔这具精钢不坏之躯去向家族讨厌说法。

说起来这公孙力也是能人，尤其是他的那份执着。走了大半年的路程，最终还真让他来到了覆盖在大雪之中的凌霄城。

他当时见到凌霄城的模样也同葛天佑一样震惊不已，但他却不曾想这偌大的城市居然是被一个宗门掌控着。一般人如若没有身份，或不是当地之人，是不可以进入城内的。唯一能进入城内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加入该城，成为此门派中的一份子。

而那时的公孙力已经年过五十有九，又因病疾缠身，自然是不可能被这庞然大物相中。因此他开始大量挥霍钱财，买弄人心，最后就被安排到了牧场里做工。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公孙力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也变得越来越苍老。在此期间，他还突发善心的抚养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便是李默涵和李木子二人。

突然有一天，这两个孩子在林中玩耍之时，李默涵竟意外的掉进了一个大坑之中。情急之下，李木子跑去找公孙力求救，公孙力得知情况赶忙朝着李默涵遇险之地跑去。也就是在这时，公孙力发现了一座大墓的穴。

起初公孙力只为救人，并没有把墓穴的事放在心上，直到两个孩子年满八岁，被他送到凌霄城内的那一刻起，他才想起来那座坟墓的蹊跷之处。

于是公孙力寻着记忆开始寻找起巴特尔之墓，但由于此地天气的恶劣，他找的很是辛苦。直到三日后，方才发现了一处洞穴。

探穴掘墓这等事对他来说在简单不过，毕竟自己曾经也干过许久这样的缺德的事。

进入墓道，公孙力的速度明显要比葛天佑当时快上许多，而且仿若轻车熟路，很快他就发现了巴特尔的棺椁。接着他也不迟疑，马上便开始动手，直到将巴特尔的尸体从棺椁中抬出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大笑起来，笑的无比开心。

但笑过，他又有些哀愁，因为那巴特尔的容颜依旧没变，还是当初那般英武模样。看的他十分的惊慌可怖，是他一时起了贪念，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他才会谋害其主的。

看着公孙力情绪变化多端的脸上，葛天佑的心，不知为何有些伤痛，自己不也同样一身血债等着自己去完成吗，说起来两人还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相似之处。

葛天佑摇了摇头，促使自己不去可怜眼前这个家伙，毕竟眼前这个家伙这一生在如何可怜，无论是目的，还是手段。都已经可以用不择手段来形容了，他是疯狂的，自己绝不会变成他现在这幅模样。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公孙力突然停止了他对过去的续诉，对着葛天佑冰冷的问道。

葛天佑听过立马警惕着道：“没，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你疯了。”这是葛天佑的心里话，他真心的决定眼前这位公孙力疯了。

公孙力听闻摇了摇头，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疯了？没错，我确实疯了，我自幼立誓要报仇，直到现在却被困在此处，你说我难道不应该疯吗？”

葛天佑疑道：“你本可以走，为什么说是被困此处？”

“走！”公孙力拉长音，眼睛邪恶的一转，接着阴森的看向葛天佑道：“你说的对，我是可以走，但我怎么走？那凌霄城殿主不知练的什么本事，竟然能洞察阴魂之气。想当年我将他重铸新生之时，就有人在此调查，而那调查之人正是那凌霄城中的殿主，你说我又如何能够走的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