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病症

挖掘机仅仅一小时后便移除了小山包，期间工人们也看到了那些骨头和衣服，但是他们仍然没有理会，像是对待一般泥土砂石一样，渣土车拉了好几车才把小山包拉完，按照渣土车来回的时间来算，应该是倒在了村子地下河出口的地方，那里填平后也方便施工队后续施工。

对于刚刚看到的道服少年种花那一幕，我感到非常费解，那种植物生长的速度颠覆了我对花花草草的认知，如果这是那少年的特殊能力，那么称他为仙人也就是理所当然的称呼了。

我们刚返回村口，路上就遇到吴熊熊给给我们说李小米的爷爷今天病重，好像是得了什么急性病，怕是没两天活了。村子一般有老人病危，大家都会前去探望，如果老人去世，探望的人马上可以帮忙搭建灵堂和置办酒席，这是村里的优良传统。

吴熊熊的性格就是急性子的人，见到我和李展后，匆匆的带上我们一起去了李小米家。

李小米的爷爷年纪七十多，这个年纪的人一病很可能就会撒手人寰，我们到李小米家的时候院落里已经挤满了人，还有人在跟李小米的父亲讨论着做棺木的事，让早些准备好，别到时候像村长一样连个棺椁都没有就草草下葬。

由于探望的人太多，我和李展没有挤进去，李小米家的风水树和我家一样是根桃树，只是比我家的小一些，是根歪脖子桃树，桃树下枝干上有李小米做的秋千，刚好利用了桃树长歪的树干，我和李展准备在桃树下坐一会，准备等人群稀散一些后再进去探望老人家，刚坐上秋千我就闻到一股味道，不是自己的汗臭味，而是熟悉的尿骚味，我从秋千上站起观察这根桃树，果然又找到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我心里一紧，对李展道：“我得回去！”随后匆忙向南面山坡的老屋跑去。

李小米的爷爷病重不是偶然，很可能是那个生物做了什么，留下了记号，吴伯公当初失踪后，院落的树上也有这样的标记，而这个记号我家风水树上也有，爷爷有危险！

汗水浸湿了衣裳，我跑进院落就大叫着爷爷，二婶从堂屋出来看着我着急的样子楞在那里，我在大口喘着粗气对二婶问道：“二婶，爷爷怎么样了”。

老屋右边的房间嘎吱一声打开，爷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我满脸汗容，爷爷问道：“你啥子事这么急？”

看到爷爷没事后我心里悬着的大石瞬间落下，我进了厨房拿起水漂大口大口喝起水来，爷爷和二婶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显然是刚刚叫爷爷的声音太过粗犷吓到他们了。

“李小米他爷爷病重，我去探望的时候看到他家风水树上有几道抓痕，很像我们家桃树上的那几道，我猜测是那晚的黑影留下的标记，有标记的地方会出事！”我喝完水立刻解释着。

爷爷和二婶没有回我的话，可能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或许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二叔呢？”我接着问道，咱家现在就差确认二叔的安全了。

“你二叔还在睡觉呢，你们回来后就一直睡，饭都没起来吃，这人日子还过不过”二婶撒气的说着去推开了二叔的房间，二叔确实还在睡觉，并且大被子盖了两床。

“你这是要睡到什么时候…”二婶伸手去掀二叔的被子，手刚伸过去就听见二婶发出的惊呼：“哎呀，这么烫”。

我和爷爷走进房间，二叔裹着两床被子仍然瑟瑟发抖，看样子是感觉很冷的发抖，可是二叔额头和发髻已经被汗水浸湿。

“二叔你怎么了?”我上前抚摸二叔的额头，感觉非常烫，应该是发了高烧。

“冷…”二叔结结巴巴的吐出这个字。

爷爷从隔壁房间又抱来了一床被褥，一起给二叔盖在了身上，可是二叔还是喊冷，我询问二叔：“二叔，被子再加压着你会呼吸困难，等我给你加个火盆”。

我正要去生火装个火盆，却被爷爷制止：“别加火盆，这是不是体寒，温度再高人会被蒸干，水，端水过来”。

我迅速去堂屋端来一杯茶水，喂二叔喝下后，爷爷又让我去厨房打了一盆水给二叔擦拭身体，可是二叔就是不愿让我们掀开被子，明明热的流汗却感觉深入骨髓的冷，此时的二叔紧紧抓着被子，不让我们给他擦拭身体降温。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哦…”二婶看着深受折磨的二叔，却没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当即哭泣起来。

或许是二叔心疼二婶，原本不愿伸出被窝的手此时竟然抓住了二婶的手，示意让他不要担心。

“二叔你忍忍，你这样会脱水的，我给你擦擦身体，就擦一遍，擦完就好过些了”我想哄骗孩子一样慢慢掀开了被子，二叔此时并没有多大反抗，也许是看到二婶哭泣，真心心疼了，就忍着寒冷配合我们，好让二婶不那么伤心。

掀开被子后我把二叔扶起来半躺着，没了被褥的保温，二叔发抖的非常厉害，好几次我差点按不住，当我解开二叔衣服，准备擦拭他胸膛的时候，看到他左胸口上有手指般大小的红色印记，像是血液被堵死在心脏位置，那里的皮肤因为鼓起的红色印记变得晶莹剔透，我仔细看了看，印记特别像豆芽的形状。

是谷口外那种死人花芽的形状，大小也一样。

二叔胸口的红色花芽印记让我不寒而栗，也许爷爷和二婶他们并不知道谷口外也曾长出这种怪异的花芽，可怖的是现在花芽却长到了二叔胸口。

“郎中，我去找郎中…”二婶着急着要去找村子里唯一的医生。

我拉住二婶，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她：“郎中现在怕是不在家里，我去找…”

我出了老屋后急忙往李小米家跑，李小米的爷爷病重，现在郎中肯定也在李小米家。

村里的郎中是老中医，平时就会用些草药治理村里人的顽疾，现在不知道这种病郎中是否管用，但是我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寄望找到郎中后能给二叔看好病。

李小米家此时只剩下几个探望的村民挤在狭小的房间里，我挤到床前，郎中正在给躺在床上的老人做针灸，老人头上密密麻麻的插了很多根针，闭着眼睛任由郎中手里的细针钻入脑门，老人看上去像是没有知觉，不过他的手也是和二叔先前一样，紧紧抓住身上的被子，显得非常寒冷。

看到现在的场景，我不敢直接拉走郎中，微微的问李小米。

“小米，我二叔得了风寒病，能不能让郎中先跟我走一趟”。

李小米的父亲瞅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继续看着郎中的细针插进老人的脑门。

郎中紧皱眉头，插完细针后，把李小米的父亲拉到门口悄声说：“这病没法治，我只能减轻你老父亲的痛苦，这后事还是先准备好吧！”

我上前打断他们的话，虽然这不礼貌，但是我现在心里无比着急：“现在去看看我二叔…”

郎中在我再三的祈求下答应跟我回老屋，临走给李小米的父亲交代了一些护理老人的办法，还没等我跟郎中走出院落，吴熊熊又急匆匆的赶来，二话没说就要拉走郎中。

“熊熊你干什么，我有急事！捣什么乱”我怒骂着。

吴熊熊边推拿着郎中边说：“赶紧跟我走吧，燕子她爷爷要咽气了…”

我拽不过吴熊熊，刚刚请到的郎中被他连拉带推的带走，我心里越感着急，但是吴熊熊的样子就是谁阻挠他，他就跟谁急，要是我再强行去拉郎中，浪费的也是病人的时间，干脆让他先去燕子家看完老人再去我家。我跟随在他们后面，一路上听吴熊熊说燕子的爷爷和李小米的爷爷发病是同一时间，现在郎中在李小米家耽搁了这么久，燕子她爷爷已经撑不住快要咽气了。

吴熊熊跟燕子家是没有亲戚关系的，燕子家的事他如此着急，想必就是为了燕子。

燕子跟我同龄，长得娇小匀称，面容清秀，平时极爱唱些老人传下来的山歌，捕获了不知多少男人的心，是咱们村炙手可热的美女。

这吴熊熊都三十多了没讨媳妇，定时看上人家燕子了，有事无事总能看到他和一帮小青年出现在燕子家门口，可惜燕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过他倒是对燕子一如既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