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和徐半仙算是志同道合的老友,当年如果不是“罪人”的引导,徐半仙或许走不上预测这条路,自然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场面。就在徐半仙势力日益壮大并且不断的扩张的时候,“罪人”想徐半仙提出低调的意见,可是日渐辉煌的徐半仙又怎么能听的进忠言呢?他不但不理会“罪人”的好意,反而挖苦他说,你一心想着低调低调,如果一味的低调下去,我们和街头算命的又有什么区别?再说,我们是靠手艺吃饭,还怕谁算计我们不成?
从此徐半仙和“罪人”之间似乎有了一道隔阂,谁也见不得谁,谁也说不得谁。一日在徐半仙主持召开的宴会上,他端着杯子走到“罪人”面前说,老兄,你今天能够吃到大鱼大肉,可以大碗的喝酒,不都是我的功劳所赐吗?如果当我是兄弟,我可以养着你。如果不的话,有本事你也弄出这样的场面来给我看看!
“罪人”明白徐半仙的意思,是让他以后闭嘴少说什么低调归隐的话题。面对着徐半仙的挖苦,和众多人异样的眼光,“罪人”冷冷的说,你可别忘了,这里一直流传着‘雷神出,徐府亡’的歌谣。我是怕你以后不得善终。
徐半仙听后脸色立马一变,将酒杯使劲往地上一摔说,我徐某给人预测是为他人的安危着想,老天都应该感谢我的仁义,你倒是拿虚无的传言来吓唬我。好吧,我们不妨赌一赌,如果我有生之年没有看到徐府亡的话,你就自残双眼。
“罪人”将手中酒杯慢慢的放在桌子上说,也好,即便是瞎了我也同样会给你收尸。说罢他起身扬长而去。
本以为这只是个误会,但是徐半仙却记在了心里。两人彼此断交半年后,“罪人”突然感到徐府有异样气息出现,便好心去劝徐半仙归隐。可是徐半仙不仅不领情反而将“罪人”痛骂一顿。“罪人”有些伤心的说,你我虽已断交,但是我又怎能看到你家破人亡呢?即便是远走他乡,也同样会让我担心的。
但是徐半仙却不以为然的说,这样吧,我有个地方可以让你安心归隐。你不是喜欢安静吗,那我就让你去最安静的地方。那里常年没人打搅,而且一日三餐我也会让人给你送去。
于是“罪人”便被带进了地牢中,而且一关就是近四十年。
我问“罪人”,那你为何会自己走进这里,难道不想出去吗?
“罪人”呵呵一笑说,我当然想出去,可是一想到是我将徐半仙带进的门,又是我帮助他成就了今天的声望。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所以我才会以‘罪人’自称,希望能够在这里以我的苦难超度徐半仙的罪行。如果有一天他能回头,就是再呆上四十年又如何!
我听后一边大骂徐半仙的假仁假义,一边替“罪人”鸣不平。“罪人”却摆摆手说,一切都习惯了,再说我也没有记恨他的意思。
我问,那你为何听到雷神杖之后,有感到高兴呢?
“罪人”说,我笑不是因为徐府即将灭亡,而是因为我算出徐府的未来,而他却没有。所以我还是比他技高一筹——这也是唯一让我感到高兴的地方。从我们如这行开始,我们从来没有服过谁,也从来把打败对方作为自己人生最大的乐趣。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也只有这点乐趣尚存。所以我觉得关了这么多年一点不亏——我还以为有生之年看不到徐府灭亡了。
真是怪人,我心里默念着。但有突然觉得,这样就让徐府灭亡了,有些太可惜了,更何况徐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会死多少人呀。于是问道,那有没有办法破解这个难关呢?怎么说你也是徐半仙的好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罪人”谈了口气说,我也无奈呀,有些事情压根就破不了,也不能破。他泄露了太多的天机,让原本该受惩罚的人没有被惩罚,原本该得到帮助的人遭了厄运。而且现在的他只认权势和金钱,这可是大忌呀!我已经告诉他前面有个坑了,而他偏偏要往坑里跳,谁能拦的住呢?一切只能看造化了。
我哦了一声,心里感到沉甸甸的。虽然我也有点讨厌徐半仙,可是他毕竟也不是大恶之人,若能相助的话,我还是非常愿意出手的。可是我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况且能力有限,就是出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半仙呀半仙,你看的穿别人却看不清自己,空有一身虚名又能如何。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我们在黑暗中慢慢煎熬着。每当三餐之后,我就会在墙上画一道杠,算是一天过去了。如今想来,那时画了四十多道杠也不止。还好“罪人”总是有新花样让我看,我也将所学的符咒告诉给他,算是打发时日吧。在那些天里,我不仅熟练的掌握了阳符的用法,也认识了很多阴符,学会运用它们。但是我始终没有把天书阵法告诉给“罪人”,这是我的底限,在没有真正认清对方的时候,我是不会说的。
一天也不止是上午还是下午,还是晚上。“罪人”突然叫醒沉睡中的我说,你想不想出去?
我说,当然想了。可是怎么出去?
“罪人”嘿嘿一笑说,简单,等送饭的进来时也就是我们出去的时候。
我有些奇怪的问,你不是不想出去吗,怎么……
“罪人”说,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够长了,再说我也不想死在这里。今天就是我们的出头之日,不过你要帮我才行。
我问,怎么帮,你说。
于是“罪人”将他的全盘计划告诉给我,并做了具体分工。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罪人”因为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视力已经退化的跟瞎子差不多,只有在见到光的时候才能感觉有一片模糊的亮,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他才会提出让我帮忙。而且在这些时日里,他对我的能力也有所了解,加上教我的那些符咒,应付这些看门的还是足够了。所以他才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正是出去的好机会。
因为一直担心默然的伤势,而且我也不愿在这一呆就是几十年,我当时就答应了“罪人”,并按他所说的计划开始准备。
随着一声门想,我借着微弱的光快速冲上前,并急速的施展出两道符咒。给我们送饭的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应声倒地。他们中了昏睡符,并没有致命伤害。然后我拉着“罪人”快速的走出牢房。
走廊里有灯光,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发现我们出来。我庆幸之余拉着“罪人”快步往走廊的尽头走。罪人虽然年老,但步伐却很轻快,不亚于我这样的年轻人。大约走了一段之后,我们在一个分岔口停住。“罪人”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后,指了指一条路说,往这里走。于是我们继续快步前行。渐渐的我听到了有人说话聊天的声音,原来“罪人”是根据这个来辨别方向的。
又走了一程,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之间又十几个聚在一起聊天,他们手中有提灯笼的,有提饭盒的。原来都是送饭的,我真不想不到这里居然不光光管着我们两个人。
那些人看到我们出现先是一惊,随后大喝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罪人”呵呵一笑说,就这样走出来的。说完一个箭步冲上前对他们施展符咒。他们当中也有高人,但没经过几个回合都被制服在地上。“罪人”舒了口气说,还好,这把老骨头还经的起折腾。说完我们走出大厅来到了地牢的门前。
此时地牢的门打开,当我们走出去的时候,看守大门的两个人同样一惊,还未等我们有所动作,他们就大喊起来。“罪人”迅速上前制服他们,但还是有点晚了,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外面是没有月光的黑夜,满天繁星愉悦的眨着眼睛,似乎在庆贺我们的成功。虽然惊动了徐府上下,可是我心里却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深深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拉着“罪人”往徐府大门走去。虽然我不知道来的路,可是“罪人”却熟悉这里的环境,什么时候拐弯,什么时候直走,他说的一清二楚。当我们来到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时,一群人手持棍棒将我们围住。情急之中我使出了天书阵法才将来人困在阵外。但是单这样对峙着不是办法,而且徐府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等我们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将我们打入到地牢里。
这时站在我身后的“罪人”突然说,快收起你的阵法,有人来帮我们了。我刚说了声好,就感觉头上有个很大的黑影向我们靠近,我快速收回阵法,就觉得两脚悬空被什么东西抓住飞了起来。
晕晕乎乎飞了很久,我们才被放在地面上。“罪人”笑呵呵的对我说,我们现在安全了。你可以走了。
我说,不行,你现在情况还是比较危险,不如我们一起逃走。
“罪人”说,放心,他们不会把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样的。况且我们现在已经走的很远,他们要追到这来也要两三个小时。
我问,那你下步准备干什么?
“罪人”说,今天感谢你想助,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们就此别过。说完罪人快步离开,把我搞的却是一头雾水。
看着“罪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我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当然首先是找到默然。于是我也开始快步疾走起来,虽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但知道离徐府越远越好。
就在我快步前行是,突然感脚下有软软的东西再动,我低头一看地上爬满了蛇。原来我一直急于逃命,却不知不觉中进了蛇阵里。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难道我今晚就命陷蛇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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