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真人不露相，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不过，林公子你虽然不爱虚名，但天生的卓越气质，如同璀璨的明珠，难以遮掩啊。”
林公子？林凡忍不住想笑，“公子”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太新鲜了。虽然我明知司空方在拍马屁，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拍得林凡很爽。
“司空城主，你很好客嘛。我们刚到如意城，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你请来了。”
“是我的手下鲁莽，各位还望海涵。我已经在中厅备好粗茶淡饭，为大家接风洗尘。”
筵席当然很丰盛，但以蔬菜瓜果为主，司空方显然摸清了每一个人的喜好。席间，他巧言善令，玲珑八面，绝不会冷落任何一个人。
“这些年，一直都没有黛姬武神、梵仙子和露西亚大美人的消息，长生界的各大门派，还以为三位失踪了。”司空方看似随意地道。
桌上，盆碗碰撞的声音不断，但只有林凡在大吃大喝，三个美女都不动筷。
天色渐晚，厅内却亮堂堂的，顶梁悬挂着几十颗夜明珠，晶莹流辉，照得四周一片通透。
指着一个翡翠盆，司空方殷勤地对海姬道：“这是千年朱果汁，来自吉祥天的黛眉峰，具有伐毛洗髓、固本培元的奇效，黛姬武神请试一下。”
碧绿的翡翠盆，血红的果汁，光看着就十分诱人，何况又能什么洗髓、固本。没等海姬说话，林凡一把抢过翡翠盆，端起来，仰着头，咕咚咕咚喝个精光。
“砰”的一声，放下盆，林法抹抹嘴道：“味道一般嘛，还有点苦，不会是假货吧？”
司空方目瞪口呆，过了一会才道：“这个，林公子，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我知道你想讨好黛姬，不过她有干粮吃，不稀罕什么千年万年朱果。对吧，美人？”
黛姬哼了一声：“吃死你，整天只知道吃。”
“民以食为天，你懂什么？吃是一种文化。等我以后有兴致，再跟你好好探讨。”
司空方看看林凡，又看看黛姬，显然猜不透两人是什么关系。顿了一下，便道：“林公子修炼深厚，当然不要紧。否则，这一大盆朱果汁喝下去，至少几个时辰动不了。”
“我去，你不早说啊！你是不是下了什么蒙汗药？”
司空方苦笑一声：“林公子真会开玩笑，什么是蒙汗药？怎么我从没听说过？朱果产自吉祥天，是地心炎火所化，性子阳热。修炼的人士，吃一颗朱果就足够了。而这盆朱果汁里，足足有几十颗千年朱果。公子一口气喝完了这盆朱果汁，反倒贪多嚼不烂，如果修炼不深，就无法化开朱果的奇效，体内血气过旺而凝结，难以动弹。不过公子放心，只要休息一晚上，就会恢复如常。”
司空方的话音刚落，林凡就开始感到身体燥热，头也晕乎乎的，又过了一阵，果然四肢发软，只有说话的力气了。
这个时候，他就看见黛姬幸灾乐祸地道：“林凡，难得见你这么安静啊。”
“天不早了，我正想睡觉，这下刚好。”
司空方陪笑道：“我早已备好几处厢房，雅致干净，诸位如果肯屈尊留宿，将是我的无上荣幸。”
三个美女交换了一下眼色，露西亚笑道：“城主这么客气，我们也只好赏你脸了。不过，一间厢房就足够了。”
司空方呆了呆：“你们四人共住一间？”
黛姬无奈地点头道：“麻烦城主叫几个人，把林凡抬进去。”
司空方又羡慕又惊异地看了林凡一眼，叫来几个侍女，抬着这家伙，向厢房走去。侍女妹妹们个个娇俏，身上软绵绵的，虽然四肢无力，但这样被抬着贴着的感觉很舒服！
绣凤的金丝锦被，软软的，闻起来喷香。林凡躺在华丽的牙床上，飘飘然，就像睡在了云端里。
这些日子里，一直睡在那个木屋内，和睡在这里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临走时，有个侍女还偷偷拧了一下林凡的屁股。
厢房里，只有一张床，原本司空方要加床，露西亚说不用了。想起司空方呆如木鸡的表情，林凡就想笑。
一男三女同床，林凡开始想入非非。黛姬则瞪了林凡一眼：“几个狐狸精把你乐坏了吧。”
“狐狸精？”
林凡并没看出什么。
“哼，只有你看不出来，那些侍女都是狐妖。没出息，被几个低级小妖迷得晕头转向。”
“狐狸精怎么啦？低级小妖又怎么啦？我就是喜欢她们，就是瞧不起某些高高在上的人！再说了，我也是个低级妖怪，黛姬武神，你和我走在一起，真是辱没你了。”
“我可没说你低级。”
“我知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懒得理你！”
黛姬不再理睬林凡，而此时露西亚则从林凡的怀里掏出了紫铜八角盒道：“林凡，你为什么一定想要这个啊？”
“我也不知道，总之这个铜盒不同寻常，你帮我看看，到底有什么鬼门道。”
露西亚摸弄了半天，摇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个东西，最多只值几钱银子。”
“我看看。”梵碧瑶忽然道，伸手一招，铜盒倏地飞起，投入手心。她仔细看了一会，突然闭上眼睛。一朵透明的莲花从她额头绽出，花瓣一张一颤，犹如一只眨动的眼睛。
过了很久，莲花轻轻溅开，散作了一丝水烟，梵碧瑶慢慢睁开眼，把铜盒抛还给林凡，淡淡地道：“里面有夹层，藏的是一张绢纸。”
露西亚抓起铜盒，“呲啦”一扯，把它硬生生撕开。一张泛黄的绢纸飘了出来，写满红色的蝇头小字。
“久闻梵仙子的莲心眼能洞穿金石，果然厉害。”露西亚娇笑一声，拿起绢纸，低声念道：“云光石流飞丹——丹鼎方秘述之第九品。咦，我好像听过这个名称。”
“云光石流飞丹，那是昔日丹鼎流的入门秘道术。”梵碧瑶道，停顿了一会，又道：“丹鼎流的秘道术以炼制丹药为主，分为九品。丹鼎流神秘灭亡后，这一派的秘道术也就从此失传。林凡自身便是一个鼎炉，云光石流飞丹，也许对他有点用。”侧过身，再也不瞧林凡一眼，似乎睡觉了。
露西亚把绢纸还给林凡，懒洋洋地道：“原来只是炼丹的心法。”
林凡随手接过绢纸，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举举手，踢踢腿，灵活自如。
“司空方这个骗子，还说要躺一晚上。我一个时辰就生龙活虎。”
黛姬哼道：“他没有骗你，只不过你是天生的鼎炉，所以能轻易炼化朱果。”
露西亚趁势躺在床上，对林凡睒睒眼：“小色狼，和我一起睡吗？”
林凡悻悻地咽了口唾沫，不过马上打消了这念头，和露西亚一起睡，不是等于找死啊。
人清醒之后，林凡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目光所及，窗外的深沉夜色，犹如白昼般清晰。
再晚一些，梵碧瑶和露西亚都睡了，
黛姬伫立在门口，一动不动，林凡坐在地上，仔细看着绢纸。
云光石流飞丹，的确是丹鼎流的炼丹心法，不过是最初级的第九品。
根据绢纸上所说，必须配齐药草，放在铜炉内，加上什么硫磺、五金、云母之类的东西，再配合心法炼制。
感觉很复杂的样子，而且这也不是林凡
现在最需要的，现在林凡想要的就是能立刻变强的秘笈，而不是炼什么丹药。“喂，喂。”海姬在低声叫林凡。
林凡不理她。
黛姬咬了一下嘴唇：“林凡。”
林凡促狭地道：“叫我低级小妖就行了，何必这么客气。”
“小气鬼，人家又不是看不起你，只是瞧不惯你对那几个狐狸精色迷迷的样子。”
月光洒在窗框上，像是一层薄薄的白霜。黛姬沐浴在月光里，凝视着林凡，肌肤胜霜，发如金丝，艳丽得像是一个幻影。林凡忽然有点自惭形秽，低声说：“你说吧，我会好好说话的。”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其他的朋友，心心相惜的目前其实也就和这三个大美女。
何必要闹什么隔阂呢？
“林凡，其实和你斗嘴，蛮有意思的。在这里，大多数人都对我必恭必敬，像是一块呆木板，弄得人家闷死了。只有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反倒欢喜。”
林凡暗暗这就是典型的富家千金表现啊，被众星捧月的话，一般是无视身边的人，相反能让她关注的，却是那个一直无视她的人。
“还有，今天你抢喝朱果的时候，司空方的脸色真够可笑的。这个家伙，过去总是缠着我，烦都烦死了。”
“哦，原来他喜欢你，难怪会拿这么稀罕的朱果汁讨好你。”
“他不过是想通过我，搭上神武殿这座靠山罢了。嘻嘻，明天，你帮我捉弄捉弄他。因为他和神武殿关系不错，所以我不方便给他脸色看。”
“那要看你给我多少好处了，比如你应该没有和露西亚一样，被下诅咒吧！”
“你个色狼，果然没个正紧，总之，只要你能帮我的忙，我不会亏待你的！”
黛姬的娇嗔模样，让林凡感觉有戏。
貌似这个世界的大美女，比原来的世界更容易追上。
“黛姬，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最美了！”
“油嘴滑舌吧，林凡，你是不是和露西亚也说同样的话呢？”
“没有，我发誓，我只对你说过！”
“不管你说没说，总之我喜欢听，不过现在很晚了，明天可能还有事情要做，我要休息了！”
“那我一直看着你休息可以吗？”
林凡侧身躺着，就那样看着黛姬，一开始黛姬的双目微闭，可因为林凡一直盯着她看，有些红了脸，赶紧转过身去。
很快浑身金光流动，仿佛入定。
一大早，林凡和三个大美女走出相仿，宅楼内就有不少侍女在忙碌，见到他们，纷纷弯腰行礼。
司空方出现在回廊的拐角处，向我们走来，满脸笑容：“各位睡得可好？经三位仙子一住，今后在下的这座宅楼，一定身价倍增，名震北境了。”
绝对的马屁精，马屁这玩意，只有拍在自己的屁股上，才会舒服。拍别人，那就是阿弥奉承了。
“司空城主，我们该走了。”林凡开口道。
“林公子，何必急着走，今天，会有几个客人来这里交易宝物，都是罕世之珍，各位不想瞧瞧吗？”
既然有宝物，林凡自然就会好奇，如果有可以让他迅速提高修为的东西，林凡倒是想得到。
“既然城主热情挽留，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只是这份人情，城主怎么回报呢？”
司空方一愣，又笑道：“我早就为各位备好了厚礼。”双掌一拍，一会儿，几个侍女捧上了四色礼盒，正要分别交给海姬她们，却被林凡抢过，三下五除二，扯开包装的丝缎。
不过都是些草啊、丹药啊之类的，林凡还以为是金银珠宝呢。
哼着小调，走进大厅，用完早餐，蜥蜴妖走进来，低声道：“客人都到齐了。”
司空方点点头：“请他们进来，你守在外面，如果有人闯入，给我格杀勿论。”
侍女们清理完桌子，又抬进来八扇大理石镶面的紫檀屏风，绕着圆桌摆好，关上窗户，退了出去。
露西亚等三个美女盯着紫檀屏风，露出深思之色。
这时，六个人急冲冲地走进大厅，个个戴着五彩面具，还不时地四处张望。见到黛姬她们，显然都呆了呆。为首的一个高瘦汉子向后退了一步，厉声道：“怎么还有外人在？”
“你放心，我司空方负责的买卖，从来不出差错。她们是我的朋友，决不会泄漏交易的内容。”顺手关上大门。
此时一个矮子低声道：“别说废话了，快点交易。东西扎手，卖完后我们得赶紧离开。”
另一个身材颀长的人松了口气：“原来是名动天下的梵仙子，黛姬女武神，露西亚，难怪城主敢接下我们这一趟货。有三位在这里，我们可以喘口气了。”
林凡心中一动，看着欧阳圆眯起的笑眼，显然是被他算计了。
高瘦的汉子沉吟了一会，毅然解下背上的包袱，放在桌上，轻轻一抖，滚出了一颗东西，在桌上滴溜溜地转动。
这是一颗椭圆形的珠子，雪白莹亮，形状像葡萄，仔细看，珠子表面暗生红色纹路，红纹有点像虫卵，还在蠕动。最奇异的是，从放到桌上开始，直到现在，珠子始终转动，一刻不停下。
黛姬娇躯一震：“是雪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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