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找别的乐子

德妃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信儿只是想纳个侧妃，我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让他娶了这个女子做侧妃。可是他偏偏对待这件事情特别谨慎，一口咬定非要娶她做正妃。”

方正还是有点想不通，一直以来都很仁慈的德妃娘娘，为何突然改变了心性，突然就给他下了这种命令。

德妃嘴角浮起一丝幽凉的冷笑：“信儿这个孩子，我是了解他的，表面上看很随和，实际上他的性子一直非常耿直，若如果我拒绝了他，他肯定不会就此放弃，还会闹出很多事情来，所以我便答应了，许诺说，将来找机会向他父皇请求赐婚。可是，我又怎能让那样的女子进门呢？”

“陌羽墨，我今天刚刚见过的一个女子。陛下夸她聪明机敏，可是我却觉得，身为一个女子如此锋芒毕露，咄咄逼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你看看她在陌府，没有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竟然和婶娘之间闹得那么僵，外面到处都传出他们彼此之间的不和睦，和长辈尚且都没办法相处好，将来信儿的王府里面，不知道要有多少妃子，你想想，她将来怎么能够帮助信儿管理好王府呢？我反正是一点也不喜欢她，所以绝对不会让她进王府，可我又不能直接拒绝，只好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了。”

方正还是有一些担心：“娘娘没有必要和一个小丫头计较，让她离五皇子远一点，就可以了。”

纵然德妃已经警告了陌羽墨，那五皇子难道就会对她不动心？德妃心中，其实还有一个隐秘的担忧，因为她看到李孝信流露出那样的一种神情，一提到陌羽墨的时候，他连眼睛里面都似乎在微笑，身为母亲，德妃立刻明白，儿子这一次是认真的，把这个女人放在心尖上，然而正是这种认真，让她感到一种由衷的恐惧。

所以她特地召见了陌羽墨，她想要看看，陌羽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如果她温柔恭顺善解人意，那么她或许还会考虑，让她留在王府里，可是她偏偏是那么的倔强刚烈，甚至要求她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女人，娶回来以后难道信儿就不能娶别的女人了吗？然而陌羽墨不死，李孝信一定会想尽办法去娶她。与其看着信儿这么受折磨，不如现在就解决了这个女人。

她抬起头，看着方正，冷冷道：“在郊外比武，每年都会有太监宫女无辜失踪，今年陌羽墨也会在那份意外而死的名单上。”

方正的面孔一下子僵白，他一向扶持五皇子，知道他的个性，若是将来有一天，五皇子知道是他杀死了他的心上人，他怎么向对方交代？到时候恐怕连性命都难以保住。更何况如今他身居高位，为什么要冒险呢？

德妃是什么样的人物，她怎么会猜不到对方的想法？

“你不要忘记，很多事情，我们之间都是连带着的。”

方正吃了一惊，他知道，凭他现在的能力，在皇城中实在是普通，如果有能力没有背景，也根本没办法出头，可是德妃娘娘一句话，却轻而易举地办到了。

德妃现在只是一个妃子，若是将来她的儿子做了皇帝，那么飞黄腾达便指日可待，自己绝不仅仅满足于眼前的一点点成就，对于男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功名利禄更为诱人的？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傍晚的时候，陌尚书特意来看望了一下陌羽墨，见她一切安好，这才放下了心，叮嘱道：“平时不要乱跑，郊外很危险的，经常有野兽出没啊。”

陌羽墨微笑着点点头，道：“父亲，你也要小心一点儿。”

陌尚书看着她，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随后大步地走了。

第二天，皇家比武开始。

随着一阵高亢的锣鼓声，高亢的声响刺穿了沉默的帷幕，随着骤然响起的勇士们呼喊的声音，最勇敢的勇士在比武场上比武。

司祭官高声唱颂丰年，皇子与重臣们纷纷鼓掌观看，李孝信亦是其中之一。

女眷们都在远远的看台上，李孝信突然转回头来，匆促地向人丛里的陌羽墨投去一瞥。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流连片刻，又稍稍移向一侧。似乎在看她，又似乎并不是。

陌羽墨就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李孝信并没有大错，自己帮助他的举动，可能是让他误会了，以为自己对他有情。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助别人，李孝信不知道前情，自然是不会想到自己帮助他的真正原因。

不过，陌羽墨也不太好意思告诉李孝信，他只是自作多情而已。既然她已经向德妃解释得很清楚了，凭着德妃的身份和地位，应该不会强求她做什么。

所以，她对待李孝信的态度，多少有点迁怒。或许今后和他相处，可以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吧。陌羽墨忍不住这样想着，自己总觉得自己已经年纪很大，虽然人家看来，自己只是个小丫头，这种感觉，还真是复杂。

就在这时候，坐在一众女眷之中的敏儿，冷眼看了一下陌羽墨，嘴角牵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她站起身道：“这个比赛有点无聊，根本看不到两个人在比武，我们一起去骑马吧，谁要和我一起去？”

所有的小姐都蠢蠢欲动，这里的马场养着大仓朝最好的马，平时在书院学习骑马，对于这些千金小姐们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骑不好也不会被责怪，所以看台很快空了一半，都跟着敏儿去马场了。

陌羽墨坐在原地没有动，她不想和敏儿一起去凑那个热闹。

就在这时候，一张可爱的小脸突然挤到她的面前，张月一把剑搁在了她的头上，陌羽墨急忙道：“不得无礼！”

张月收了剑，小公主却显得很兴奋：“哇，你的剑好漂亮，可以借我看一眼吗？”

她显然一点都没有想到，如果刚才她做出不利于陌羽墨的举动，很可能就被张月给杀了。

陌羽墨扶额，她以为上次那条蛇的事情已经把小公主吓坏了，她不会再来找她的，谁知她竟然这样百折不挠，简直令人费解。

她不知道，小公主平日里高高在上，很少有人敢对她说真话，她看到陌羽墨会感到害怕，看不到她又会自动自觉来找她，这和某种具有灵性的小动物是一样的毛病。

“陪我一起去外面玩吧，这比赛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男子在观看，女孩子早就去散心了。”小公主一边偷偷巴拉手指，一边悄悄抬起眼睛看着陌羽墨。

很难有人能拒绝这样的可爱的眼神吧，陌羽墨叹了口气，看看空了一半儿的看台，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更加引人注意而已，既然别人都走了，她是不是也该找一点别的乐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