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脸和王宸御见我失控,利马跟着我赶紧冲了上去,把我一把拦了下来。
“放开我!我要去,在哪?告诉我在哪?”我抓着头发,心里被狠狠的重击了一下,心口堵的发慌,眼泪决堤。我和表姐从来感情深厚,我大伯和婶子死的早,表姐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而我被师傅收养大的,我从小就有老白脸照顾,生活在蜜罐里。而我表姐的童年艰辛而不易,她很坚强,从不在我面前落泪,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处的很好,无话不谈,她才三十岁!她才三十啊!她很喜欢孩子,可是上天剥夺了她做妈妈的权利,为什么还要夺走她的命?
想到这,我崩溃了,两个大男人硬是没能拦得住我,我左右各一拳挥在俩男人脸上,老白脸最后没法子对我大喊。
“静静,你冷静点,也许不是你表姐!”
“滚开!”我知道是她,自我作了最后一个梦我就怕有不好的事会降临在表姐身上,这才多长时间啊?
“殷小姐,你冷静点,你不知道在哪里,即使你要去看个明白,也得知道在哪里吧?”王宸御死死抱住我的小腿,老白脸顺势抱住我的腰,两人把我给禁锢住,三个人都大口喘着气。
我的眼泪簌簌的流着,哽咽而没好气的撕吼,“在哪?快说!在哪!”
“和平胡同巷子里。”
话落了音,我就要朝村口冲,接下来很快被他们抱住塞到了车子里,俩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舒出一口气,居然默契的上了车,我靠在车背上如一摊烂泥,老白脸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一路上不断的安慰我,我什么都听不下去。
到了和平胡同巷里,那里已经围满了警察也被封锁起来了,这合同胡同巷离表姐平时和她男友去的奶茶店也就十几步之远,离的很近。我隐约看见两具尸体抱在一起。
我疯狂的冲向奶茶店看见服务员,我抓上她的手就问,“刚才是不是有一对年轻情侣来这喝奶茶的?女人头发很长很卷,肌肤很白,唇下有颗痔?”
那个女服务员思索了一小会,确定的点头,“是的。”
“你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吗?”
那女服务员看我这么激动,有点害怕,但是还是吞吞吐吐的告诉了我,她给他们送上奶茶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分手俩个字。之后,我表姐就先走掉了,头也没回,脸上还有泪,男的最后趴在桌子上哭了一小会也走了出去。后来就不知道了。
老白脸和王宸御跟着我,只要我去哪他们就跟到哪,怕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我朝合同湖口跑去,我弯腰跃过封锁线,看到两具尸体紧紧的抱在一起,诡异的是,表姐男朋友巫昆低着头抱着没有头的表姐,而表姐的头被揣在她自己的怀里,跟巫昆低头相吻着,他们唇间有块粉色的东西,我定睛大睁两眼一看,赫然是那块胭脂玉……胡同里到处都是血,而且我清楚的看到了我表姐头发里露出的一小截红色东西。肯定是那把红梳子!
这一骇人而惨烈的一幕直接给了我心脏一个重重的撞击,我受不了心里的承受力和视觉冲击,一下晕了过去。
“静静?静静?”晕厥前我听到老白脸急切的呼唤和王宸御焦急而担忧的眼神。
老白脸采用急救的方法捏住我的人中,我没多久睁开眼睛,忽然就想到了那两样东西,我又看到了。我一下纂住王琛御的膀子,“是不是没有了?是不是又飞了?”
王宸御点点头,我再次问了一遍,“没了?”他无奈的点点头。
“又没有了?为什么每次都没有?为什么要不断的有人惨死?为什么死的还是我至亲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我激动的对着王宸御轻吼。
他的下属看着我失控的一面,而对于王宸御任我对他大吼大叫的举动而感到有点讶异。也许是他们的上司平时恩正严肃惯了,忽然看到自己的上司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而无奈,所以一个个都有点没缓过神来,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老白脸冲上来堵住我的嘴巴,“静静,你冷静点,王警官没有骗你,那两东西确实不见了,我也看过了没有了,我们都查过了,但是确实没有了。”
此刻一种极为诡异的氛围笼罩着我们,我们三个人都被包围在绝望的处境之中。
我和老白脸不忍一个个人命惨死,因为今天死的人是我至亲的表姐,自我们参与了甄丽与申园的死亡之后,就好似被卷进了这不断的血腥旋涡中,总有种不得结束而无法拔出的恐慌;而王宸御是一个案子未完,又接二连三的连续发生命案,一起命案就是两具尸体,分不清杀与被杀,说不出的惊恐与诡秘。
浓腥的血味刺激着所有人的感官,很多人都议论纷纷,在浦口接连几天连续发生三起命案,搞的人心惶惶,可是谁都不知道,最魁祸手是那个远古的女人和那把红梳和玉。
如果找不到女鬼和那两样东西,那么还会有人死,而且一死就是两个!
我挣脱老白脸的怀抱,摊软在地,看着表姐睁开的眼,我心里无限悲痛,眼泪打湿了我的衣服。
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昨晚好象下了一场雪,只是血太薄,下的时间短,没有茫茫一片,而此刻,雪花正漫天飞舞,三月飘雪,这不是好气象。冤魂太多了!
我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两眼茫然,我忽然想到昨晚的梦里我站在司机二棒的车外,好象就看到了车窗上有冰花的。梦里难道也下雪了吗?这可不可以证明,梦和现实里是如出一辙的呢?可是现实里我却没有见到那只女鬼!它到底在哪里?我想目前我首要做的就是去地府一趟,我要问申园,给她梳子的女人对她说了什么?
老白脸和王宸御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把我拉离封锁线。
事后,我告诉他我不想回家,家里太冷清,心想老白脸又不在,王宸御随即就把我送到了会客室,这里很安静,他把我送进来递给我一杯水,然后就嘱咐我休息冷静一下,之后就出去继续忙案子了。
我一个人独自坐在椅子上,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老白脸在跟两家人交涉,他打电话说有进展,两家人最终决定协商,先把尸体火化。老白脸了解到两家人都是农村的,村子里都信奉神灵,也信鬼神,老白脸说会帮她们两家女儿超渡好早点投胎,不然误了时辰就投不了胎。
天越来越暗淡了,翻滚的乌云伴随着雪花像一口罩在天幕上的大锅,阴沉低暗。偶尔的闪电划过苍穹。我在想着应该去给表姐死去的那个地方烧点纸,这样她在投胎之前也不会没有钱花而落魄了。
刚到这来,忽然一道门拉开,我一看是王宸御,只见他拎着一只黑色的袋子。
“走吧。”
我看了他一会,缓缓而无力的吐出,“去哪?”
“去给你表姐出事的地方烧点纸钱。”
话一出,我抬眼看着他,他忽然咧唇淡淡一笑,“不过再烧纸之前,我做碗三鲜肉丝面给你吃。”
这句话好熟悉!曾几何时,我也在哪听到过这句话。
这个男人到现在我才感知对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具体说不上来!
“面?”
“不喜欢吃了吗?”
他的话使我更加困惑,不过接下来他没有给我消化反应的机会,而是把我按坐在椅子上,他去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那房间好象是一厨房,我看见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挂面,然后又拿出一些蔬菜,还切了肉,之后就下起面来。
两碗面冒这热气端在我面前。
“吃吧。”他说完把筷子给我,我没接,他把筷子机械性的放我手里,把我手握紧,严肃的看着我,“不管做什么事总要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去应对!”
“吃吧,吃完去烧纸。”王宸御说完就先大块朵颐起来。
我忽然心一暖,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无神论者居然为了我的难过,而破天荒的买了黄纸只为陪我去给表姐烧纸钱?还做了面给我吃……
我没有说什么,怕他尴尬,于是拿起筷子吃起了面,他看到我把面吃进嘴里,淡淡笑了一下跟我一起吃起来。
面很香,刚入口,我肚里的谗虫就闹了五脏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饿,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可是老白脸也没有吃啊,他还在与两家交涉呢。
王宸御见我忽然不吃发呆,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一个大男人会照顾好自己,现在主要是你要把自己照顾好,你别忘记了,你还要协助我破案呢。”王宸御说完眼神示意我把面吃完。
我呼噜几下就把面狂风席卷般扫进了肚子里,他看到空碗扬唇一笑,拎起黑色袋子带我走了出去。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他先把我送回家,一到家我蓝老白脸也才回来。
他告诉我,已经搞定了,尸体后天就会火化,这样算下来正好四天,就避免了尸变的厄运。
老白脸看到我身后的王宸御时,楞了一下,随即就不高兴,摆起脸,“王警官真是有风度啊,不负所托,把我的女朋友送到了家里,谢谢你啊。”
老白脸说到女朋友时特意加重了音,我略为尴尬,走到他面前对他没好气的小声丢了句,“死鬼,别吃飞醋了,我回来是要找一本书的,我每次都是在梦里梦到死者死亡的过程,我想起爷爷在死前留下一本太爷爷的笔记,那本书在地下室里,我必须翻出来看看,我想给我表姐烧点纸,就在出事的地方,顺便找她出来问一问事情的经过,若表姐的魂魄真的现身,我也好问问梳子的下落,说不定她知道呢。”
我这话还是没王宸御听到了,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俩。老白脸没有理会他,我叫王宸御在客厅等着我们,我和老白脸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都是书籍,包括一些捉鬼的神器和器具,我和老白脸翻箱倒柜,但是都没找到,后来我一拍脑袋才想起,那本书是被我放到了釉地板砖里,就在地下室的角落就十度直角之地其中两块地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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