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诡异的马车

2019-08-13 作者: 杨隐
第六十一章 诡异的马车

翌日清晨,晓光熹微,柳州城的大门刚一打开,就有四辆马车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同时冲出了城门。哒哒的马蹄溅得尘埃四处飞扬,幸亏天色尚早,也没有冲撞到什么路人。

第一辆马车行不满半里余地,忽然两片刀刃从草丛咻得窜过,硬生生刮断了马腿。驾车人哎哟,登时飞了出去,头触石壁,脑浆迸溢。

穿林马性情刚烈,仰天长啸一声后,活活用残肢脱着车厢奔了十几步,然后一头栽进了泥沼里,再也动弹不得了。

之后车厢坠地,轰然开裂,里面泼泼撒撒掉了一地白花花的大米,除此之外,更没有其余的人了。

两位黑衣刺客见了这副场景,显得是知道自己中了算计,口中骂骂咧咧的叫嚷个不停。

迫不得已的,他们砍下了马头,一同返回了柳州城。

等这两人到了洪家堡门口时,发现在堡邸门前,已经赫然陈列了三只相似的马头。加上这一只,正好算是四个。

“人呢?”柳红绵挑着眼问道。

“属下无能,没有找到他们三人的下落。”黑衣人连忙跪在地上,认错道。

“昨夜探子还在柳州城发现他们的踪影,怎么今日就不翼而飞了?”柳红绵愤然道。

身旁数十位黑衣人见到柳红绵发怒,都颤抖着伏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吱。

他们都明白惹恼了这位善使邪毒的太岁,究竟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柳苓在一旁嘲讽道,“只能是说我们算不如人,怪这帮下人有什么用?——你自己不也没能成事么?”

柳红绵冷哼了声,并没有理会她。

“陈大哥他们还在城外布下了埋伏,当今之计就是好好等候,待消息一到再行出发。”柳苓接着说。

柳红绵冷冷的说,“那也不见得。”

“你还有什么高见?”柳苓说。

“谁说他们三人就一定出城远去了?说不定还在城中。”柳红绵发话道。

柳苓听了只觉得好笑,嗤之以鼻道,“这怎么可能?我看你是想立功想疯了。他们三人不逃出城,难道还待在城中坐以待毙?”

柳红绵冷静的分析道,“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即使那白夜再机警过人,神通广大,也不见得就能立即反应过来我们的计划,慢了一步出逃,又见了城外天罗地网,因此索性就在堡里龟缩不出了。”

“那柳大爷你就搜城呗,反正这几十万凡人的性命,你也不放在眼里。”柳苓依然不信,叉叉手说。

柳红绵摆了摆手道,“这倒不必,强行搜城势必会引起动乱,这不是夫人希望看到的。更何况那白夜是个极狡猾聪明之人,行事让人琢磨不透,说不定此时就藏身在这洪家堡之内。——我若是他,定然会晓得整个柳州城再没有比洪家堡更为安全的地方了。”

柳苓愈发感到可笑,说道,“你是说他们尚在洪家堡内,未曾离开?柳红绵啊柳红绵,你果真是立功心切,都急得发病了。——好啊,我随你进去搜寻,若是真搜到了当中一人,我从此服你。”

柳红绵不阴不阳的说,“你只管给我安分点就行了。别老盘算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你心里躲着的那鬼,别逼我点破。”

柳苓阴着脸,冷冷的说,“不劳你费心了。”

柳红绵踢开洪家堡的大门,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七七八八的杂物被随意丢在地上,前房的大门敞开,窗户也被砸碎了几块,像是遭遇了一场洗劫。

“进去给我搜!”柳红绵一挥手道。

众多黑衣人散成几队,相互交流,开始迅速的搜查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黑衣人从西厢房跑了过来,报告道,“柳大士,属下们在一间厢房的耳室里发现了一处密道。”

柳红绵眼睛一亮,“是么?赶紧带我去看看。”说完,随着那人匆匆赶了过去。

柳苓先前还没想到密道的事情,脸色一变,先跟着他去了。

原来那密道是在一卷侧挂在墨画后面,若不是仔细查找,还真不容易发现。但是密道在这种位置出现,又显得太过正常了。

手下们揭开了画卷,眼前显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通往了地下。

柳红绵哼哼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回去之后,我必定重重有赏。”

“谢大士!”各位黑衣人道。

柳红绵考虑周详的说,“都说白夜为人奸滑狡诈,指不定还在密道里设置了什么机关。我看为了稳妥起见,先下去一两个人,我们在上头望风。不出意外自然是好事,若是情况不对,就在底下大声呼喊,我们之后再另行打算。”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都很有些不情愿自己先下去。

柳苓想着这柳红绵好生怕死,只顾让下属只身犯险,自己在上面看热闹。于是,她上前一步不屑的说,“既然无人敢下去,那么我便下去了。柳红绵,你要是怕死,尽管回去找陈大哥他们来。反正倒时候捉了洪图白夜,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连口汤都喝不到。”

柳红绵阴鸷的笑着说,“柳苓妹妹,你要是下去那再好不过,就是得小心谨慎些。”

“我还不傻。”柳苓淡淡说道,屈着身体钻入了洞中。

柳红绵和其余人等伏在洞口旁边,仔细的听察着下方的动静。

未有多时,只听得她在下面骂道,“呸!我还以为是什么个密道,居然是一处贮藏女儿红的酒窖!”

柳红绵此时也闻到了酒味,心中按耐不住,也侧身潜进去了。谁知刚入洞便脚下一空,趔趄着滑了几步,有些尴尬的落到了地洞的底面。

这密道并不深,大约离外面仅有四五米的高度,只不过坡度较陡,不注意便会滑倒摔跤。

酒窖的墙壁两侧都有临时的灯火,被柳苓熟练的点开了,整个地室都弥漫上了混黄色的光。

一排排酒缸映入眼帘,上面都缠上了厚实的封条,稍稍一碰便是尘土飞扬,夹杂着馥郁的酒香。

“都是酒水。”柳苓双手摊开,洋洋的说,大抵有心要看柳红绵的笑话。

“怎么会,我就不信了,这群人定是藏在这些水缸中。”柳红绵愤然的说,连着撕开了好几个酒缸上的封条,可是缸里无一不是满满的酒水,更没有其他东西了。

柳红绵不甘心柳苓看自己的笑话,将酒窖翻了个底朝天,扬起了呛人的灰尘,幸亏柳苓掩着面纱,才没有太过难受。

最后柳红绵来到一口大缸前,用力拍着缸面,忽然振声道,“有异物!”立即运功于掌,掀开了牢固的木盖子。

结果是一根木头浮出了酒水外,木皮被刨光了,上面潦草的写着一行字,“柳红绵必被戏于此。”

柳苓看了之后,也不顾上矜持,登时开怀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我,我说柳红绵,你还是消停点吧,哈哈哈——”

“哼!”柳红绵脸色铁青,继而转黑,一掌便把这木头拍成了粉碎。

两人方出了酒窖,正在抖落身上的灰土,外面忽然有属下高声的喊道,“不好了,大士!”

柳红绵道,“有事就说,慌什么?”

“柳,柳大士,又有四辆同样的马车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又同时朝四个方向的城门冲出去了。我们的人手都集中在洪家堡附近,因此根本拦截不住那四辆马车。”那人战战兢兢的说着。

“什么!”柳红绵和柳苓几乎同时叫出了声。

柳红绵不忿的说道,“这群狡猾的狐狸,是故意要引我来洪家堡的。”手中攥拳,捏得咯咯直响。

“大士,这下该如何是好?”那人哭丧道。

柳红绵咬牙切齿说道,“如今这四辆马车同时往四个方向驶去,势必要逼着我们分散人马去追赶。但那白夜和胡北都是极不容易对付的人,我们倘若一分开,恐怕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柳苓叉叉手说,“那就别追了呗,赶紧散伙算了。跟着你配合,我心里就是不畅快。”

柳红绵沉吟道,“这样吧,东边的山路崎岖不平,车马难行,权且先不管。我们暂时全员出动,追上那南边的马车。然后我再修书一封,给刘同刘尚两兄弟,让他们看住西边。最后在告知陈天路,由他镇守北方。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那万一他们铁了心就走了东边呢?”柳苓鄙夷道,“你总说万无一失,到头来还不是被耍得团团转。”

柳红绵说道,“你只管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就行了。我敢保证,那白夜绝不会取道东边。”

“我偏不信。”柳苓针锋相对的说。

“这也不光是道路艰险的事情,你既然想听,我就仔细说与你。”柳红绵冷冷的说道,“你试想他们人少势单,定然想要逃到安全的区域,以此躲避我们的追杀。而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除了凡人党管辖的西地,还能剩下何处?但是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单单只有东面是通向仙人党的辖区的,仙凡两党向来面和心不和,因此他们绝不会取道东方的。”

柳苓听到这里,暂时也想不出反驳他的理由,只得说道,“行呗,那就听你再鬼扯一通。不过这次你要是还追不上,可休怪我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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