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词科真是太新鲜了，宁小鱼敢保证，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奇怪的词语。
裴宸深情的看着井水，思绪来到了很久之前，自己与方雯雯第一次坐在井边的场景。
“方姑娘，井水甘甜，你来尝尝？”裴宸的嘴角还带着水珠，在阳光下一脸笑意的看着方雯雯，美好的生活在等着两人，他那时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虽然说喝井水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烧开了再喝吧。就算没有什么细菌病毒，也多的是钙镁离子，喝多了得了结石可怎么办？”
“何谓细菌病毒，何谓结石？”
“水是万物之源，里面藏着许多你看不见的小东西，有的叫细菌，有的叫病毒，有好有坏。若是不小心你喝得是住着坏东西的水，那你就得生病了。”
“所以你所说的钙镁离子就是这样的坏东西，喝了在身体里就能让人结石？”
“嗯，是这个道理。”
“原来如此。那如何确保喝得安全呢？”
“烧开了喝。”
从回忆抽离，又剩下自己一个坐在井边，裴宸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方雯雯对自己的解释对宁小鱼说了一遍。
“你姐姐的房间里，有一本行医笔记，上面不光有她自己的治病心得，还专门针对天花、麻风、鼠疫三种病说了很多，上面写着不可外出，不可喝生水，吃生食。”
宁小鱼了然，过后便是一阵沉默不语，面上带着纠结。
“怎么了？”裴宸叹了口气问道。
“若是疫病爆发，雯姐应该就会被放出来了吧？”
裴宸被宁小鱼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这孩子心狠，而是因为，宁小鱼竟然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裴宸也是在赌，他看过方雯雯的笔记，发现方雯雯根本就是医学奇才。
以裴宸对太医院的那些人的了解，就算是太医院院首李大人来了，也比不过方雯雯这十几岁的小姑娘。
“这种想法莫要再有，若天下不是太平人间，就算雯雯出来了，何处是家？”
深夜，御书房，已经是丑时了，皇上依然没有任何困意，顶着两个黑眼圈，目光沉如水的看着李大人报上来的数字。
在皇上面前，哗啦啦跪了一大堆人，仔细一看，除了太医院的人，还有沈括、沈陶，甚至连负责巡防的御林军统领都林都都到齐了。
“你们说，街上已经完全戒严，朕的皇城都已经是一座鬼城了，为何生了鼠疫的人数还在不断增长！”
一干人等颤颤巍巍的低着头，都不敢看皇上的眼神。
“沈括将军，本次鼠疫的源头，查清了吗？”
沈括闭着嘴巴，自责的狠狠咬了咬后槽牙，心痛的开口：“回皇上，还没有……”
“没有！”皇上震怒的拍了桌子，从龙椅上站起来，伸出手，宽大的龙袍袖子扫过跪的整整齐齐的大臣们：“若本次鼠疫控制不住，匈奴人举兵来犯，朕看，直接将江山拱手让给匈奴算了！”
“不可啊！皇上！”
大臣们痛心疾首，惶恐的跪在地上对皇上磕头道歉。
短短几天时间，明明已经按照太医的吩咐，街上已经不允许走人。
沈括又下令，除了粮店其他的店面已经不开张，家家户户若少了粮食，由朝廷统一登记，到户买卖，已经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人员流动。
可皇城里发烧的人越来越多，到现在为止，用来隔离感染了鼠疫的百姓的院子里，已经堆满了人，连太医进去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了。
“不可？李大人，你倒是给朕一个解决眼前事情的方案！”皇上冷静下来，跌坐会龙椅上，压抑住胸中的痛苦和怒气，双眼如鹰隼一般看着李大人。
李大人深深叹了口气：“千百年来，老祖宗都没有留下治疗鼠疫的具体方法，臣现在已经，浑身乏术了……
沈陶低垂的眼边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得意，宽大的朝服下的手则因为激动而交握在一起了。
果然，小皇帝如自己预期的那般，找不到得力的人解决鼠疫的问题。
甚至不少朝臣也感染了鼠疫，太医院好些太医已经卧床不起了。
自己呕心沥血几十年，终于等来了对本朝的致命一击！
“沈丞相，你是三朝元老了，对于本次的鼠疫，你有什么样的建议吗？”
皇上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的沈陶，最终还是疲惫的开口了。
“皇上，老臣也是，无计可施……”沈陶惶恐的冲皇上磕头，并没有抬头让皇上看到自己的表情。
于是沈陶也错过了皇上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
一晚上皇上也没有再点沈陶的名字，
“算了，你们走吧，沈括留下。”皇上也没再动怒，这次的鼠疫来的匆促，出乎所有人的医疗。
就连太医院的李大人都说了无计可施，那还能指望谁来灭了鼠疫？还本朝一个安宁的皇城？
“沈括留下。”皇上疲惫的摆了摆手，其他无关的大臣都忙不迭的离开了。
沈陶路过沈括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反正，如今的南明王朝的巨轮已经破破烂烂，再过几天，这艘大船便要沉没了。
沈陶也无需再旁的人身上费心了，更何况沈括本来就是个贱种。
若不是因为对自己有用，沈陶也绝对不会忍着恶心当沈括的义父。
御书房中很快就剩下皇上与沈括两个人。
“沈将军，你跟朕说实话，当真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方才沈括隐忍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差的落在皇上眼中，皇上这才留下了沈括。
“皇上，其实，臣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有几成胜算。”
沈括最终还是开口了。
皇上立刻从龙椅上走下来，到了沈括的身边，神色带着激动，一下就拉住了沈括的手。
“隔墙有耳，你悄悄地在朕耳边说便是。”
沈括心惊，依照皇上的吩咐，在皇上的耳边轻声说道。
“皇上，臣以为，方雯雯方大夫或许可解此局，不如我们去找她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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