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小方大夫，还请小方大夫出山，救我国民！”李大人忽然侧身，朝着方雯雯行了大礼。
屋内的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了。
这可是太医院首院李大人，天朝最尊贵的医者，除了皇上，谁人何曾得到过李大人这样的待遇？
沈括忽然觉得，自己这一晚上的工作真是白做了，有的时候，说得再多，真是不如眼见为实来的真实和有说服力啊！
“李大人，不必如此，身为医者，自然当将生命安全放在首位。”
李大人摇了摇头：“非也，方大夫此举，不仅仅是救了几个人或一些人，而是救了整个南明王朝！”
沈括的眼眶忽然也湿润了，自己，赌对了。
裴宸说得对，方雯雯真的能行。
“事不宜迟，小方大夫还是快随老夫一起去救治其他的病人吧！”李大人生怕耽误时间，拉着方雯雯就要向外走。
“李大人。”方雯雯挣扎两下，挣脱了李大人拉着自己手腕的手。
李大人狐疑的看着方雯雯：“怎么，方大夫不愿意救人？”
“非也，在救人之前，我想对太医院的所有太医说一些注意事项，这样有助于区分不同病人，高效控制疫情。”
李大人点点头：“我明白，这是应当的，还是小方大夫想的周到。”
李大人想了想，点了方别的名字：“你跟老夫来。”
方别和李大人刚要出门，方雯雯又叫住了他们：“稍等，二位还是做一些防护措施再出去吧。”
说这，方雯雯拿起烈酒，又从怀中抽出最后两副口罩：“为了防止呼吸飞沫传播，从现在开始，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必须戴口罩才能接触病人，且接触了病人，进入新的地方，必须用烈酒擦手。”
李大夫压住心中好奇，先答应下来，按照方雯雯的嘱咐，戴好了口罩，与方别一道，拿着烈酒便出去了。
“刘大人，这间屋子是院子里最干净的屋子了，一会儿可能得牺牲一点您休息的时间……”
刘大人止住了方雯雯的话：“小方大夫不必多言，刘某人身为太医，病好了之后自然也要加入控制鼠疫的队伍中，多听听对刘某人也有好处。”
刘大人并没有说，昨天自己已经将方雯雯和方别夜谈的部分听入耳中，最后实在是因为喝了药困倦，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即便是听到的那一小部分，也足够让刘大人震惊了。
他从前是从来不相信鬼神一说的，如今方雯雯，不过二八年华的样子，对鼠疫竟然有这样的认识和心得，已经超过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
除了方雯雯是上天降下的仙女，刘大人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解释。
方雯雯此刻还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已经收获了一个满头花白的终身迷爷。
到底是李大人亲自出马，不过片刻，太医院的所有人已经来了，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口罩。
应当是沈括让绣娘连夜赶制的口罩送到了。
沈括站在门口，一个个的为他们调整口罩的位置，这些方雯雯事先已经教过沈括了。
沈括又亲自看着太医一个个用酒精擦拭了双手，接触过重症病人的甚至用烈酒喷洒全身，才被沈括放行。
“沈将军，其实不用这么仔细，只需要喷洒露出来的皮肤就行。鼠疫来得快去得快，因为鼠疫病菌没有养分时，存活时间非常短，粘在衣服上的那些，经过太阳的烘烤，一会儿就全死了。”
沈括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事鼠疫病菌？黏在衣服上？那又是什么东西？
见方雯雯没有要解释的样子，沈括决定等方雯雯闲下来再仔细问问。
“李大人，太医们都到齐了？”
“都到齐了。”李大人清点过人数，对方雯雯点点头说道。
方雯雯看着满屋子乌央央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前世积累下来的几千年人类对抗鼠疫的经验全都说了一遍。
包括鼠疫的发病机制，包括如何防治，如何治疗，什么样的病人能救治，什么样的病人建议直接隔离，统一处理焚烧等等。
太医们听完了方雯雯的话，态度也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如今的虔诚，看方雯雯就像看救星一样。
方雯雯和沈括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好笑的同时又后悔。
沈括更多的是自责。
若是自己早些向皇上举荐方雯雯，她不仅会少受些苦，百姓也会早一些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啪啪啪！”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掌声。
李大人皱了皱眉头，板着脸向门外看去：“何人在此鼓掌喧嚣？”
待看到了来人的面貌，屋子里除开方雯雯之外的所有人都哗啦啦的跪倒了一篇，床上的刘大人也挣扎着下床，跪在床边低着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竟然是当朝皇上！方雯雯一时间忘记行礼，只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锦衣华服，看起来气质非凡的中年人。
眉长眼飞，鼻高唇薄，典型的帅哥长相，虽然现在年纪大了，眼角爬上了皱纹，这些不仅没有成为他颜值的拖累，反而让他增添了岁月的厚重感，配上挺拔的身姿，有说不出的威严，让人见了就有臣服的冲动。
南明王朝能成为大陆上最富庶的国家，这个皇上，功不可没。
“皇上！您怎么来了？这里这么多病人，若是感染了……”李大人连忙来到皇上身边，拿起烈酒，亲自给皇上手上消毒。
“口罩何在！”消毒完毕，李大人又喊了一声，一个太医便恭敬的递上了口罩，李大人又恭恭敬敬的给皇上戴上口罩。
“皇上，此时皇城鼠疫横行，若您下次要来，还请提前知会老朽，做些防护措施。”李大人的语气中带了些责怪。
皇上听了，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有李大人在，朕怕什么？更何况，现在朕的南明王朝还天降了一个活菩萨！”
说罢，皇上一双眼睛便静静地看向立在一旁的方雯雯。
一种熟悉感从方雯雯心头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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