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
秦砚在门口踌躇不决,想要进去,终究有些不好意思。
门口的姑娘们没见过这么俊的公子,个个扬着手绢可劲的冲秦砚招呼,“过来玩啊,公子!”
几个大胆的姑娘就冲下来要拉着秦砚进去,秦砚自小到大也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没见过这种阵仗,有些背不住。
摇着手就往后退,“我是来找人的。”
姑娘们捂着嘴笑,“来这的都是找人的,公子是有相好的姑娘吗?你瞧瞧我们像不像?”
“不是,我是来找我娘子……”
“只要你喜欢,这里都是你娘子,公子别躲了,进来再说。”
秦砚终究没姑娘家彪悍,被几个姑娘扯了袖子往里拉,不管秦砚说什么都没用,就要拉了他去寻快活。
“我真的是来找人的……”秦砚一头冷汗。
“公子别不好意思了,来这找姑娘的又不是你一个,你瞧你脸都红了!”
秦砚能不脸红么,几个姑娘如狼似虎的拽着他走,跟蜘蛛精拉着唐僧进盘丝洞一样。
秦砚正要狠狠挣开呢,有个声音从二楼传来。
“你们做什么呢?”
秦砚仰头,二楼有个丫鬟模样插着腰,冲他们叱声。
几个姑娘们还抓着秦砚不放,一看有人问便不乐意了,“关你什么事,反正不是来找你家姑娘的!”
说着就要拉秦砚就走,秦砚却认出了这个小丫鬟是琴瑟身边的,立马冲宝珠道,“我是来找你家姑娘的!”
几个姑娘不高兴了,“公子,你怎的这样?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秦砚抽开了手,整整衣袖才道,“我是来找琴瑟姑娘的。”
宝珠一听,便冲几个姑娘道,“听到了吗?你们若是再强拉硬扯,我就去找王妈妈来。”
宝珠毕竟是琴瑟的人,就算是丫鬟可是也是能说得上话的,几个姑娘一看,不情不愿的走了,临走还骂骂咧咧的。
“切,就知道拿王妈妈压人!”
“仗势欺人,若是没了琴瑟,看你还怎么嚣张?”
“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个丫鬟么!”
宝珠跟着琴瑟久了,这种酸不溜丢的话早就听习惯了,也没多话,过来冲秦砚一福,“公子!”
一看就是个知礼数的,秦砚回了礼,“我来找你家姑娘。”
宝珠眼睛转转,“我姑娘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要见她,要有银子。”
秦砚面露难色,他出来的急,没带银子,就说带银子,可这跟花钱找姑娘有什么区别?
看秦砚有些为难,宝珠捂着嘴笑,“看公子不像是有钱的,我去问问姑娘肯不肯见你,你在这等着吧?”
秦砚赶紧拱手道谢,看宝珠走了两步又回头笑道,“公子可站好了,别再被姑娘们拉了去。”
说得秦砚面上一红,回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宝珠进来就跟琴瑟道,“姑娘,花妮姑娘的夫君来了?”
“什么?”
恁是琴瑟淡定,听到这个也是吃了一惊,放下了手中的发钗,回头奇道,“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他说来找姑娘你的。”
琴瑟一挑眉,脑子转了转,露出几个玩味的笑。
“他那种人也会来这种地方,倒真是开了眼见。”
宝珠想起适才的一幕,捂着嘴笑,“姑娘不知道,他在门口踌躇了半天,似乎想进来又有些不好意思,结果被几个姑娘们硬拉了进来,要不是我拦着,恐怕就要被他们几个妖精吃了,姑娘你不知道,刚才他脸都涨红了。”
琴瑟一想到那画面也是噗嗤笑出来,“我也想他那种人怎么会是主动进来这里的人?也难怪,他长得俊,就算没银子姑娘们倒贴也乐意。”
宝珠笑过了就问道,“那姑娘见不见?”
琴瑟想了想,同意了,“让他来吧,他能来这里,也是难为他了,不见也说不过去。”
宝珠原以为琴瑟不待见秦砚,必然不肯见,却没想到琴瑟竟然同意了,“我还以为姑娘不会答应呢。”
琴瑟刚拿起适才那只钗往头上方,闻言冷笑,“我是给花妮面子罢了!”
秦砚被宝珠领着上了二楼,琴瑟的房间在二楼最里头,一看就与其他姑娘的房间不同,看来头牌就是不一样。
见秦砚进来,琴瑟已端坐在茶桌边,见他也没起身,只示意他坐,然后吩咐宝珠泡茶。
秦砚拦住了,连坐也不坐,“姑娘不必客气了。”
闻言,琴瑟明眸一转,勾了个玩味的笑,“那公子是想听我唱曲还是跟我聊天?”
“都不是,我来是想问……”
却不想琴瑟已经收了笑,俏脸一绷,起身便下了逐客令,“既然不是,那恕我不能奉陪了,宝珠,送客!”
“公子,请!”
眼见宝珠伸了手,客气得要请他出去,秦砚急了,“姑娘,我只是来找你是想问我娘子……”
“你娘子?公子说笑了,我这种青|楼女子,怎会认识你的娘子?”琴瑟偏过头,看都不看秦砚一眼。
这阴阳怪气的口气,与那日在首饰铺子一模一样,琴瑟那日便对他几多挑衅,他那时只以为青|楼女子行事乖张,未有多想。
而今知道琴瑟与花妮认识,当时不明白琴瑟的敌意就算了,现在若还不明白,秦砚也就白活了这么些年。
秦砚也收了笑,淡淡道,“姑娘似乎不待见我。”
琴瑟回头,皮笑肉不笑的,“彼此彼此。”
秦砚对琴瑟有偏见,琴瑟又何尝对秦砚有好感?
“我似乎没有得罪姑娘。”
“你是没得罪我,可我就是瞧你不顺眼,不知道你有什么好,花妮为了你连我这个朋友都不要了。”
虽然是曾经的话,但琴瑟是个记仇的,纵然原谅了花妮,但却不代表她不会找秦砚的麻烦,
琴瑟话中的酸味显而易见,秦砚便懂了琴瑟的敌意是为何,自己只是被带累的,归根结底是花妮重色亲友,听到琴瑟说花妮不是,秦砚还是下意识为花妮辩解。
“她没有,她在我面前一直在维护你。”
琴瑟一听这话,心气才算顺了,“算她有良心。”
“姑娘既承认认识花妮,那我想问问,今日花妮可曾来找过你?”
事关花妮,琴瑟上了心,“没有啊,她今日未曾来过,为何这么问?”
秦砚一听,心里一沉,连这里都没来过,那花妮会去哪呢?
“她是否还有别的朋友?”
“她除了我,那还有什么朋友?”
“那她可还有什么能去的地方?”
琴瑟嗤笑,“你来问我?你是她夫君,她有没有能去的地方,你难道不知道?”
秦砚被说的面上一红。
他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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