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痴情女子负心汉

2020-03-12 作者: 蓝羽君临
第111章 痴情女子负心汉

屋内气氛沉闷,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看着舅母的眼神,便觉得心头闷闷的。

接着舅母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又道,“我不信,我带着两个金仔和幺妹去找,按照他们说的地方,我去了,那宅子可真阔气,我想着得不少银子,里面还有几个下人,要请这些人也得不少银子,我看的眼花缭乱的,我想着我怕是走错了,金仔他爹哪来这么多银子买这宅子呢?若真有钱,也该拿回来给金仔幺妹买衣服穿,买肉吃不是吗?”

舅母一直不说舅舅,却只说那宅子多阔气,多豪华,多体面,平铺直叙的口气,夸张的言辞,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般。

可怎么可能呢?

舅母从前跟着舅舅住在秦家大宅,什么阔气没见过,什么奢华没看过?

可她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一直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却让花妮听得心里说不来的气,只觉得心口一口闷气一股一股的往上涌,却又吐不出,咽不下。

只听舅母又道,“我本打算要走,却听得金仔他爹的声音,我一看,他和一个年轻女人走了出来,两人穿的很是体面,像是这里的老爷夫人一般,我还没出声,金仔已经认了出来,便喊着爹,金仔他爹看到是我们,也是很意外,等反应过来,便对我一顿训斥,说我领着孩子乱跑什么?

我问他他在这里做什么?他不耐烦的说就是做生意。我又问他何时回去?他嫌我问的多,要我赶紧走。我还是问他,打算何时回家?他被我问烦了,差了下人打发我走,我就指着那个女人问他,是不是不打算回家了?他没说话,那个女人便走过来,叫他实话实说,他说……”

舅母顿了一下,似乎说到了心痛处,连带的眼睛都痛的眯了一下。

“他说什么?”

“他说以后不会回去了,丢给了我几两银子,让我带着银子快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在他身后站着,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我笑,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幕……”

舅母直到说到这里,似乎才有了情绪,她苍白这脸,紧紧抓着秦夫人的手,眼睛痛苦的瑟缩着,“姐姐,你知道吗?她一直看着我笑,一直看着我笑……”

哗啦!

是椅子被突然带起的闷响。

从进屋开始就一直闷不吭声的花妮猛地起身,脸绷的紧紧的,看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自己,花妮板着脸道,“我去给舅母熬些姜汤祛祛寒!”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花妮扭头就出了门。

她没回头,不知道秦砚眼神追着她出门,落在她捏紧的拳头上。

……

花妮切着姜丝,可切了几下,就干不下去了,烦躁的几乎想杀人。

她刚才听着舅母说的,看着舅母空洞无神的眸子,那一幕,熟悉的叫人心痛,像极了前世的自己。

那种骨子里透出的绝望,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连呼吸都觉得痛。

可恶!

可恶至极!

花妮手中的菜刀往案板上狠狠一剁,可那心头的怨气也还是不得纾解。

不想秦砚竟然走了进来,花妮一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干嘛来了?”

秦砚像是不知道她心情不好一样,平静道,“你不是说熬姜汤吗?我来端给舅母。”

看秦砚了然的眼神落在案板上那一点点姜丝,花妮火了,这不是找茬吗?

“你听不出来我那是借口吗?我就是想出来清静清静!”

秦砚无视她的怒气,平静的扫她一眼,“那你听不出来我那也是借口吗?我也是出来清静清静!”

这绝逼来找茬的!

花妮的暴脾气一下就来了,“厨房就这么大,窝下两个人,还怎么清净?你出去,我看着你就来气!”

这话就有点过了,秦砚本也是个少爷脾气,被花妮这么三番两次的顶也来气了,不发一言的看着花妮,那眼神沉的叫人透不过气。

花妮被看的有些心虚,觉得秦砚要发火时,却不想秦砚冷冷一笑,“行,我走,我给你清净。”

袖子一拂,秦砚就要走,突然身子一僵。

花妮从身后拦腰抱住她,脸埋在他后背上,察觉到秦砚要挣开她时,花妮喝道,“不许动!我心情不好,你让我靠一靠,不然你就跟我打一架,反正你打不过我,完了你被打趴下还得让我靠,你选吧!”

秦砚一顿,没好气道,“这是什么选择题?”根本没选择好吧?

听秦砚无奈的口气,花妮被逗得一笑,心情好了些。

察觉秦砚不再挣扎,花妮闷闷靠在秦砚的背上,秦砚的后背很宽阔,很温暖,莫名的叫她眼眶一酸。

她说不来她的心思,想起前世她看着秦砚就来气,就止不住的想找他麻烦,可秦砚要走了,她又觉得不想他走,他走了,她去找谁的麻烦?

到时,心头更闷了!

过了一会,花妮才闷闷道,“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刚才听舅母说的,我就止不住的后悔,我上次就该留下舅母的,不该让她跟着舅舅走的,如果舅母不走,舅母也不会想不开,也不会投河自尽,如果今日我们没找到舅母,那么……”

花妮说的哽住,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小堂妹,刚出生没多久,都没好好看过这世界,就差点跟着舅母一起死了,花妮就觉得后悔的要命。

“这不是你的错。”

花妮一怔,她只不过是自言自语,吐吐苦水,没指望秦砚能说什么,却不想秦砚会安慰她。

“这事,怎么说谁对谁错,若有错,谁都有,我们都劝着舅母回去了,可话又说回来,又不是你让舅舅置了宅子养女人的,是不是?归根结底,这事就是舅舅和舅母的事,舅母的心是舅舅伤的,不是我们。”

花妮长长叹口气,似乎听完秦砚说的,心中的闷气好了些。

说来也怪,这话若是换做琴瑟,换做她爹,他们两个说,花妮未必听得进去,可秦砚一说,她就挺能听进去的。

其实秦砚还是挺会宽慰人的,温吞吞的,慢悠悠的,娓娓道来,说的话总能说到点子上,她再烦躁的事,到他那里三言两语,立时便好多了。

花妮突然想,可能这也是她刚才霸道的非要留下秦砚的原因,知道有他在自己就会好多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花妮再开口时,还是闷闷的,“这个道理我也懂,我就是想,这天下怎么这么多的痴情女子,这天下的男子怎么都是负心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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