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子的人都在树下,谁也没有放小堂弟下来的意思,小堂弟彻底放弃了,抱着大树抽泣。
这时花妮看着婚房门口,翠儿扶着门口,看着他们的眼神,流露羡慕。
花妮冲她招招手,翠儿犹豫了一下,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少夫人,有事吗?”
花妮摸着下巴摇摇头,“没事,我就是看看你的腿好些了没?”
闻言,翠儿神色立马暗淡了些。
花妮拍着她肩膀安慰,“慢慢来吧,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
说完,冷不防看秦砚冷眼看过来,眼神落在她搭着翠儿肩膀的手。
花妮嗖的一下收了手,屁颠颠的凑上去,“夫君,我只是安慰她,你莫要吃醋!”
“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我看见你刚才都瞪我了!”
秦砚翻个白眼,正要跟花妮说个一二三呢,就看翠儿清凌凌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捂嘴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还会治腿,以前怎么没听过!”
花妮斜眼扫他一眼,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以前捡到摔断腿的兔子,猫猫狗狗啊,我都会帮着他们接腿,久而久之我就会了,我这次也是第一次帮人治腿,我就是想研究一下这人和兔子的区别……唉,夫君你眼睛不舒服吗?”
秦砚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瞥一眼那边黑脸的翠儿,放弃的闭上眼,心里却莫名想乐。
难怪在翠儿身上死磕不放,敢情花妮是把翠儿当成疑难课题攻克了?
花妮看看翠儿,也一下反应过来,嘿嘿干笑,“那个,我明日再上山为你采些药试试,你别着急。”
翠儿还能说什么,也只能点着头。
“那你再院子多转转,活动活动,有利于恢复,我和夫君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看花妮缠着秦砚,秦砚纵然眉眼间全是不耐,却没推开花妮,翠儿眯了眸子。
……
花妮拉着秦砚进了屋,摁在椅子上,倒了茶,又端了盘点心,那个低眉顺眼小意讨好啊,虽然秦砚知道她是有求于自己,但是又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挺受用的。
搁下茶,看着花妮眼巴巴的等着,秦砚开了恩,“说吧,让我做什么?”
没想到秦砚这么好说话,花妮还以为秦砚要为难她呢,立马笑逐颜开,抱了秦砚一下,“谢谢夫君!”
那胸前温软立时贴上他的胸口,搅得他心防一乱,一把拉开她,木着脸,“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
花妮吐吐舌头,也不计较,就拿了杏仁出来,给他说怎么做。
“你看,这个杏仁要上下穿个孔,但是不能弄破。”
“这么简单,我当多难呢?你自己做不了吗?”
看秦砚老大看不上的,花妮急着解释道,“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弄个洞容易,可是还得把里面的杏仁肉全部掏出来做成中空的,而且杏仁壳还得保持完好!”
秦砚一听,这确实有些难度,杏仁壳本来就脆,一个用力不好,可能就前功尽弃。
难怪看花妮那天脚边一堆杏仁壳,想来也失败了不少次。
“是有些难度!”
见秦砚看着杏仁不说话,花妮怕他又为难她,就开口恭维道,“夫君,对于我是有些难度,对你就是小事一桩,我夫君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秦砚白她一眼,似是对她的拍马屁特别受不了,可随后却还是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个布包出来。
打开一看,大大小小的刻刀,总共有十几种。
大的寸长指宽,小的便如绣花针一般粗细。
花妮一看就知道这是做砚用的刻刀,前世她偶尔见过,一直好奇的很,这回看见就忍不住要上手,被秦砚一把拦住,“别动!”
花妮呐呐的收了手。
她忘了,秦砚不喜欢她碰他的东西,书,画,还有砚台。
看花妮脸色不对,秦砚解释道,“刀锋利,你别划了手,拿这头。”
捉了花妮的手,将刀柄递在花妮手里。
被他这样捉着手,小心翼翼的,花妮有些不自在,就看着那刀岔开了话题,“这是刻砚用的刀?”
“是啊!”
秦砚也拿起了其中一枚,细细看着。
花妮看着那刀的样式繁多,稀奇古怪的,“这都怎么用啊?”
“就是……”秦砚刚开了口却又打住,“等有时间我再跟你说吧!”
之后又看着那些刻刀默然无语。
花妮一看这眼神,就知道肯定又在想做砚的事,其实秦砚他还是很想做砚吧?
但是他肯定是想为秦家翻案以后,再光明正大的做砚,所以他再想做也只能忍着,他立誓说此生都不再做砚,怎么能让他愿意突破心结呢?
想想秦砚做一个砚那么值钱,花妮觉得让秦砚不做砚,这手艺不就荒废了吗?多浪费啊!
得想个办法才是!
“夫君,那你打算怎么做?”
花妮一出声,秦砚便回了神,拿过一个杏仁,就着窗口的亮光便动起了手。
两人也不说话,只能听到刻刀划过杏仁的摩擦声。
花妮撑着下巴,看秦砚修长的手指托着杏仁,一只手细细的雕琢,侧脸不带一丝笑,眼神专注又认真,仿佛他手里的不是杏仁,而是一块块貌不惊人的砚石,通过他的巧手雕琢,最后就成为一块块精美的端砚。
不知道是谁说的,男人认真做事的时候,是最帅的!
前世的时候,花妮看过秦砚做砚,专注的侧脸就让人心动不已,但她那时只能隔着窗遥遥看一眼,因为秦砚做砚不喜欢有人看着,可这一世,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欣赏秦砚的美貌。
“呼~”
不大的功夫,秦砚吹了一口,将上面的渣子碎屑吹干净,然后递给花妮。
却正好对上花妮怔怔的看着他,跟痴了一般。
花妮这么看着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起初秦砚也不习惯,还经常被看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的,但现在被看久了,秦砚逐渐习惯了,却还是会脸红,忍不住推了花妮一下,“别看了!”
“不让看,那夫君想让我看谁?”
她问得理直气壮的,秦砚竟无言以对。
花妮笑嘻嘻的看秦砚被噎住,以为秦砚会反驳她,爱看谁看谁,或者谁也不许看,那她就跟他好好说说夫妻之道,却不想秦砚摸了摸泛红的耳朵,呐呐道。
“有什么好看的?”
“夫君就是好看啊,这世上我就没见过比夫君再好看的人了!”
秦砚手一顿,就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然大了,就在自己耳边。
她怎么能把这种话说的这么坦荡荡的?
秦砚抬头,却看花妮拿着杏仁仔细的看着,似乎根本忘了刚才说了什么,像是随口一说,也不知道说那话的时候,有多少真心。
秦砚的心涩了一下,倒也没表现出来,花妮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高兴时什么好听话都说了,完了扭头就抛在身后,要是太过计较,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花妮拿着左看右看的,赞道,“做的真好,夫君你手真是巧!”
这是真心话,不管秦砚前世如何,但是手艺真方面,真是没得挑。
看花妮喜欢,秦砚也笑了,“娘子谬赞了!”
“真的,比我家里那个做的都好,回头你再做一个给我爹吧!”
“嗯,但是你做这个干什么?”
“打猎啊!”
这东西怎么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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