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
秦砚没接触过打猎这事,完全不明白这杏核怎么打猎,“……当暗器吗?”
“不是,这东西呢,叫雉笛,笛子的笛。”
“……雉笛?可以吹?”
“是啊,不过挺难的,我当时学了好久,我爹吹得可好了。”
“那么难?我试试?”
秦砚起了好奇心,伸手就要接,花妮握紧在手里,怕秦砚受打击,“真的很难!”
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笛子,萧,埙,葫芦丝,没有我不会的,一个雉笛难得到我?”
“……好吧!”
秦砚接过来放在唇边只吹了一下,便知道花妮没骗他。
那些笛子,萧,埙,葫芦丝都是好几个孔,吹的时候要堵着几个,空气交流才能发出声音。
可这东西上下一个孔对穿过去,一吹,空气就穿过去了,怎么可能发得出声音?
“怎样,我没骗你吧?”
秦砚还给了她,看花妮笑的促狭,一下反应过来,“你骗我的,这东西就不是吹的吧?”
“没有,叫雉笛当然是吹得!”
“我不信,你吹给我听!”
花妮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接了过来,“那你听好了!”
不像秦砚一般放在唇边,花妮丢进嘴里,舌头一卷。
“柯—哆—啰”
还真的有声音,不过挺奇怪的!
秦砚这下心服口服了,“你怎么吹的?”
花妮吐了出来,拿着杏核给他学,“要用舌头卷着,不能往外吹,要用巧劲才能发声。”
“这么古怪?”
“你再试试?”
秦砚正要接,却看那杏核上,湿漉漉的,都是花妮的口水,在油灯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一想到这东西刚在花妮嘴里呆过,他要吹,便要放在他嘴里。
秦砚一顿,心里就跟水开了滚锅一样的翻腾。
花妮也反应过来,拿着杏核的手一下背在身后,“算了,这都是猎户玩的,你读书人学这个干嘛。”
“……也对。”
秦砚脸上有些烧,伸出的手慢慢收回,在袖下握成拳,花妮要再慢点,他就拿到了。
花妮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脸也烧的厉害,手里握着的雉笛,跟个刚出锅的山药一样,热的她一手心的汗。
幸好她收得快,一想到秦砚含着雉笛那画面,血就直往头顶冲!
唉唉唉,真是要命了!
……
因着前几日秦砚疑似吃醋事件,且又因翠儿的腿没什么进展,花妮的热情也被打击到了,这两日便没在翠儿身上太下功夫,就逗逗堂弟堂妹。
这日从秦夫人房里出来时,她正要回屋,却看见偏房门前有个身影一闪就进去了。
却不是翠儿是谁?
花妮一下迷了眼睛,翠儿来到秦家以后,话少,也深居简出,从不主动找人攀谈,平日里连婚房的门也不出,就躺在床上将养。
她一直留意着,私心里觉得翠儿还算本分,可这回,她去敲了秦砚的房门,那这事可就两说了。
花妮捏着步子,悄悄凑近了房门,只听见里面秦砚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既叫我一声表少爷,那么我便要提醒你,做好你的本分,莫要坏了规矩,我准你留在这里,是因为花妮点了头,所以我不多说什么,但是你莫要忘了自己做过的事,单凭你设计陷害花妮一事,我就容不得你!”
花妮听得心一跳,秦砚素来说话客气留着三分,但今日那口气里的怒意却显而易见,翠儿到底说了什么,叫秦砚如此生气?
她暗恨自己来得晚,竟然没有听到关键的部分!
只听噗通一声,又是几声磕头的闷响,大概翠儿给秦砚跪下了,“表少爷我错了,翠儿一时失言,求表少爷饶了翠儿这一次!”
“你当真知错了?”
“翠儿错了,翠儿再也不敢了!”
“去吧,莫要忘了你的本分!”
听得门吱呀一声,花妮一个旋身绕到了墙角,就看翠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从后面看着,翠儿身姿纤细,背影窈窕,长相也算是清秀佳人,倒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可惜瘸了一条腿。
可惜了!
……
咚咚两声敲门,“夫君,我进来了。”
不等秦砚答应,花妮推门就进,看见秦砚似乎再出神,看她进来才笑道,“怎么了?”
花妮都不绕弯子,直接就问,“翠儿找你说什么了?”
秦砚一愣。
花妮知道他想什么,“我刚才看见她进来找你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秦砚想了想翠儿适才说的,犹豫了一下。
心虚了心虚了!
花妮一看他那神色,便知道这话肯定不方便让自己知道,两声冷笑,“怎么,夫君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吗?”
“也不是不能跟你说。”
“那为何不说?”
看花妮咄咄逼人的,不说是不行了,秦砚习惯性的蹙起了眉头,纠结了一下,“……说不出口。”
“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花妮声音都尖了,火气呼呼的往外窜,看秦砚还是抿着嘴,就是不说的意思。
她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花妮胳膊一抱,气的笑出来,“说不出口是吧?我替你说,翠儿想要跟你自荐枕席是不是?”
“……自荐什么?”秦砚错愕。
还装听不懂?
花妮拔高了声音,“自荐枕席你也听不懂吗?那我就说直白点,她想睡自家的少爷……唔。”
花妮火大的拍开秦砚的手,“干什么啊?”
“你声音小些!”秦砚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他不是听不懂,他是太过惊讶了。
看花妮阴着脸,叉着腰跟个茶壶一样,那浑身的醋味,逗得秦砚一下笑出来,“自荐枕席,你还懂这个词?”
笑什么笑?
不解释还转移话题?
心虚!
花妮越发觉得秦砚有鬼,盯着秦砚带笑的俊脸,指着他鼻子一顿数落,“还笑,都怪你长得这么招人!小姐也爱,丫鬟也爱的!”
“你再说什么啊,翠儿怎么可能……”秦砚越说越想笑。
“怎么不可能?谁家少女不怀春,她跟着杜心若多年,身边就这么一个俊俏少爷,可不会动心吗?话本子里都写了,小姐嫁了个如意郎君,最后丫鬟也收了做妾的,我说真的,你还笑!”
看花妮气哼哼的,秦砚越发笑的收不住了,一边笑一边还拿手掩着嘴,平日冷清清的,那一笑跟花开了一样的,衬的那五官越发精致夺目。
花妮看的来气,忍不住扑将过来,一把捂着他的嘴,“不许笑不许笑了!”
秦砚没防住,身子被冲的往后倒了倒,本能的就揽了花妮的腰,稳住两人的身形。
秦砚慢慢收了笑,那双深若幽潭的眸子近在咫尺,热气直呼在她手心,一下一下的,烫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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