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这才悠悠的开口。
传说,有一官船从羚羊峡经过,一位太监站在船头,看见一只凤凰立在峡山的石头上。他想,凤凰无宝不立,此山必定有宝。回京后,把这事禀告皇上。皇上派人,把这山头凿开,果然漆黑如玉的石头,状如大鹅蛋。石头里还有石眼,有瞳仁、眼晕、眼白,活象鸲鹆鸟的眼珠,非常好看。
皇帝命工匠将这些石头做成凤凰池墨砚(取其凤凰怀宝之意)。砚台质地幼滑,色泽滋润,呵气凝水,久不干,可以磨墨。皇帝见了很高兴,就将端砚封为墨侯。后来,皇帝又派人把羚羊峡出砚石的地方圈起来,命太监看守。这个砚坑,称为皇坑。太监死后,人们在坑口建了一座太监庙纪念他。
秦砚一说起端砚来,就特别有“后来呢?”
秦砚回头,看见花妮偏头看着她,那双历来神采奕奕的眸子黑沉沉的,若黑夜一般幽静,万千星辰皆落于她眼底。
亮的叫人无法直视。
本不想再说的,可秦砚还是忍不住说道,“皇坑的说法只是传说,连年代都不清楚,后来被发现时,皇坑早就被挖掘干净,没有开采价值了……”
秦砚感慨的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可惜。
花妮看着,有心引秦砚多说两句,“那其他的坑呢?不是还有个北岭山那里还有个将军坑?是因为有一位将军发现的吗?”
她可真会举一反三!
秦砚摇头笑出来,“将军坑和将军没关系,是因为北岭山那里有个将军山,所以取名叫做……”
他说的不由一顿。
花妮家在北岭山下,不会不知道有个将军山,可她却故意说那些……
看秦砚突然停住,花妮忍不住扯扯他袖子,“说啊,为什么不说了?”
秦砚定定看着花妮半天,低头笑笑,“不说了,你应该对这些没兴趣,没什么可说的!”
“怎么会,我听着很有趣啊,你再说说。”她扯着他的袖子摇摇。
秦砚忍不住又看她一眼,她的眸子亮晶晶的,他低下头笑笑,摇了摇头。
“说啊!”
秦砚被扯得晃了两下,却还是摇头,“嗯~”
花妮扯着袖子闹秦砚,可秦砚就是不说,低着头也不看她,抿着嘴就是笑,那种你越说他越笑的样子,简直勾的花妮心里痒痒。
忍不住开了条件,“这样吧,你说了我就教你吹雉笛好不好?”
闻言,秦砚果然立马抬头看向她。
她就知道,秦砚应该对这个有兴趣。
一想到教雉笛这种含在嘴里的东西,花妮脸就不自觉的烧,为了让秦砚重新做砚,她牺牲太大了!
却不想秦砚看着她又笑了笑,没答应也没拒绝,“以后再说吧!”
这么一说,花妮也不好再纠缠了,两人又沉默了一会。
……
柯—哆—啰。
一声野山鸡的叫声,让两人回了神。
两人对看一眼,花妮立马全神戒备,舌头一卷,嘴里的雉笛就发出了相似声音。
两三声互动之后,花妮突然趴在地上听了听,对着秦砚笑道,“来了!”
两人找了个地方藏好,
没一会,就看见有个影子动了。
柯—哆—啰
也是很奇怪的叫声。
影子低着头走两下,又时不时拍拍翅膀再走两下,一路沿着花妮撒的果实,走到陷阱边。
花妮和秦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就看那野山鸡探了探头,爪子一迈——
一下掉了进去!
秦砚喜道,“它进去了!”
可随后那野山鸡就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顶着一层雪和枯枝,怪叫连连的,大半夜的跟闹妖怪一样,看的人心里瘆得慌。
秦砚就想呢,却看那野山鸡突然叫了一声,一下坠了下去。
转头一看,花妮拿着个弹弓,瞄的正是野山鸡。
秦砚奇道,“这弹弓?”
“我问金仔借来的!”
秦砚刚要说,却惊道,“又出来了!快!”
那野山鸡吃了一弹,却又挣扎这扑棱起来,花妮不紧不慌的对准,连着两下!
百发百中!
野山鸡疼的叫了一声,掉了下去,没动静了!
秦砚和花妮这才起身过去,黑洞洞的,秦砚探头想要仔细看看——
柯—哆—啰
那野山鸡扑棱着冲着他脸就过来,秦砚一时没反应,双手一挡,被野山鸡扑的一下躺了过去。
那野山鸡彪悍,对这秦砚一阵扑棱,秦砚没遇过这阵仗,一时拿他不住,只伸手努力挡着她那利爪。
花妮手里早就拿好了绳子,将那山鸡一套一捞,手底下几个动作,已经将野山鸡的爪子和翅膀绑了个瓷实。
倒提着那野山鸡,花妮敲她,“动啊,动啊你?让你嚣张!”
那野山鸡气的一颗鸡头一伸一伸的想要啄她,却也啄不到,只能拿一双鸡眼瞪着她,束手待擒了。
花妮将山鸡挂在树上,这才回头看向秦砚——
噗嗤笑了出来!
她从没见过这么狼狈的秦砚,坐在枯枝堆里,头上都是鸡毛,长发也乱糟糟的,神情窘迫不堪。
看见花妮笑了,秦砚红着脸瞪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这回的样子不太好,但是这是谁闹得?
花妮这才收了笑,蹲在秦砚对面,忍着笑,细细的把鸡毛弄干净了。
“好了!”
大功告成,花妮拍拍手,秦砚又回到那个干净清爽的清俊贵公子,花妮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却不想刚好对上秦砚的眼神。
月色如水,眼前人如月。
五官俊美的不似凡人,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晦暗不明,此时离自己那么近,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像是夜里的端溪水,倒影着一汪月色。
晃呀。
晃呀。
晃得人心慌意乱。
……
寂静的夜里,耳边夜风呼呼的,头顶上是枯枝折断的清响,偶尔几声乌鸦乱叫。
两人呼吸急促,心跳的那么快,咚,咚,声音大的叫人慌张。
秦砚伸手,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凑了上去。
花妮完全没想到秦砚如此,一时愣住,秦砚冰凉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虽然凉,但却也软。
花妮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将秦砚的胸前的衣服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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