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化腐朽为神奇

包拯叹了口气，拱了手，“张书吏所犯之事，本官已陈述详细，快马加鞭送至京城，请皇上下旨彻查贡砚贪污腐败之事，可惜皇上只恩准了贡砚只取贡数，行贿受贿一字未提，就连本官提议要秦公子接任书吏一事，也是石沉大海！”

秦砚感激的点头，“谢大人为秦砚着想，想来大人此举，让有些人急了，所以才借贡砚之事逼迫大人！”

包拯点点头，“许是如此吧，听说因是大金国来了使臣，皇上有意用贡砚做赠礼，所以才提前了日子！”

做赠礼？

这是关乎国面的事，若是弄砸了，丢了皇上的脸面，包拯怕不是丢官这么简单。

三日之期，如此之紧，包拯自顾不暇，恐怕无暇东顾，遑论贡砚贪污行贿的事了。

然而三日，理论上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这根本就是个作死的差事！

“秦公子，我知道此事确实为难了些，若然实在……”

“大人！”

秦砚温声打断，只笑道，“三日，确实紧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砚石的事大人可解决了？”

见秦砚似乎并无愁色，包拯才道，“先前秦公子说砚石的解决办法，包拯已吩咐张龙去各墨坊募集了。”

“可有么？”秦砚看向张龙。

张龙笑道，“因着大人将张书吏革职查办，又说今后只取贡数，不多摊派，等于砚石以后便能供给各家墨坊，各家墨坊感激包大人，愿拿出手中的存货！”

秦砚点点头，却并没有太开心，“这做贡砚的，砚石必须是万里挑一的，之前在张书吏手中，流出来给其他墨坊的，都是些次料，好料都应该在方家墨坊，不知张大哥去问过方家墨坊么？如果方家肯帮忙，这事便好办多了！”

说到这个张龙就来了气，“我也知道，我第一个就找的是方家墨坊，可他家大公子说这几日成亲，墨坊都停工了，方家也是闭门谢客，你说早不成亲晚不成亲，偏偏此刻成亲，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张龙话里有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明白，方家这是不给包拯面子啊！

包拯也是无奈道，“无论有心无心，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在三日完成贡砚？秦公子，若砚石不好，是否影响很大？”

秦砚此时倒是宽了包拯的心，“砚石有好坏，但是若是有能工巧匠，也能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大人不必多虑。”

听秦砚如此说，包拯立时展颜，“砚石我已差人带来，那就有劳秦公子了！”

……

送走了包拯，秦砚和花妮审视着那些还未经过维料的砚石，花妮一看头都大了，“夫君，这三日根本是说笑的。”

她跟着秦砚学端砚也是有些日子了，虽然学的不深，但大体也懂。，

端砚粗分几个步骤，采石，维料，设计，雕刻，配盒，磨光，算是六大步骤。

不算采石，在砚石现成的情况下，只算维料去石皮，设计，雕琢精刻，再配盒，磨光，也需的十日。

这还只是一块砚石。

先前秦砚帮着福伯只做设计和雕刻，因着他是个中高手，也就是两三日的功夫，换做一般工匠，便是十余日可能更久。

本来接了贡砚这事是个好事，但是这三日完工，却是个烫手山芋，弄不好便要烫了嘴！

“夫君，你说怎么办？”

秦砚正拿着一块砚石比这光看呢，闻言放下，漫不经心道，“慢慢来吧，先挑些好的再说。”

花妮点了头，就要帮他挑，秦砚又吩咐道，“你让元宝请了福伯他们过来，他们都是熟练工，人多好办事。”

说这话的功夫，福伯带了三个砚工，加着元宝，人手也是不少。

几个人都是做熟了的，也不用多说，立马就动了手。

那一箱子砚石虽多，然而能用的却少，残次太多，几个人挑挑拣拣，最后落了三十多块。

秦砚便道，“大家先去了石皮，看看石肉如何。”

福伯带着几个人拿了砚石去了墨坊，那里工具全地方大，方便些。

刚才还热闹的地方，瞬间冷清了不少，花妮见秦砚坐在书桌前沉思不语，想着秦砚也辛苦，伤也没好，却又接下了这苦差事。

可包拯的事，他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怎么的也得帮上一把。

花妮向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便去厨房熬了些大补的鸡汤，一个鸡汤熬了两个时辰，待好了，花妮呈了一晚热腾腾的鸡汤去了书房。

推门一看，秦砚手支着额，眼睛微微眯着，竟是睡着了。

花妮悄悄走过去，见他一动不动的，心里骂他也不怕着凉，便去找了件外衣过来，待要给他披上时，腰间一紧。

“啊！”

惊吓之余，她落入秦砚怀里，已稳稳落在秦砚腿上。

秦砚搂着她的腰，一双眸子清亮澄澈，哪有半分睡意？

花妮恼了，也忘了起来，抬手打他一下，“干嘛装睡？”

秦砚接了她捶在他胸上的小拳头，包着摁在他心口上，笑道，“没有装睡，只是想事情有些出神。”

“你在想什么？”

秦砚垂眸看着她，“我在想……”

说着一顿，又不说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花妮。

花妮起先有些羞，可再看，秦砚虽看着她，眼神却无焦距，似乎又在琢磨什么，连带那手也无意识的摩挲着她手腕处的嫩肉。

这是花妮这些日子发现的，秦砚想事时，便习惯摩挲她的手腕，有时就把玩她的手指。

知道他想事，花妮也不好打断他，便一直忍着。

但他能不能别光摸那一块，就挑着手腕内侧最嫩的那一块，那里又是大动脉，敏感的厉害，他就那么揉啊揉的，而且他的力道重些还好，却偏偏是那种若有似无的，跟羽毛一样，撩一下，撩一下——

“夫君，你换个地方行不？”花妮痒的动了动手。

秦砚这才回了神，看她一脸想要发作又忍着的样子，逗得一笑，拉了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便放开了。

“你熬了鸡汤吗？”

花妮揉着手腕，“是啊，想着你又要辛苦了，给你补补！”

秦砚也没客气，端过来就喝，余光见花妮两手抱着脸，满脸愁色的看着自己，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做这个苦样子？”

“我是愁啊，三日要完成十块的数，就算请了福伯他们帮你，可设计雕刻只有你一个人能做，你就算不吃不喝也完不成啊！”

说着，花妮又摊着手，看着郁闷极了，“我又不会这个，想帮你也不知道怎么做？”

“真想帮我？”

花妮重重点头。

“眼下正有些事，别人做不了，却只有你做的了！此事若成了，便是帮了我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