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秋试(十一)

2020-03-13 作者: 蓝羽君临
第398章 秋试(十一)

“我做了些点心,虽然驿站和码头也有吃的,但我怕你吃不惯怎么办?本来坐船就不舒服,万一吃的再不合口,路上肯定要受罪的……”

“还有些衣服,京城不比端州,入了秋就转凉了,我给你做了几件冬天穿的,天冷了你就穿上,算了,我还是给元宝说让他记着提醒你,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这是冬天的,这是春天的,还有夏天的……”

花妮摸着那几件厚重的衣裳又犯了愁,“是不是太多了,京城里料子好,裁缝也多,带多了也是麻烦,还是多带些银子实在,你去了现做现买吧……”

“听说京城那里太干,我还带了些润喉的糖,你记得吃,听说那里的菜偏辣,你又吃不得辣,我按照你的口味教了元宝些菜,可元宝学的一知半解的,我应该早点教他的,不过京城应该有粤菜的馆子,还是多带些银子最合适……”

说的絮絮叨叨的,秦砚想打断她,“娘子!”

花妮似乎没听见,只一迳的说,“还有还有,住客栈挑大些干净的,莫要心疼银子……”

“娘子!”秦砚拉过她。

她被迫面向他,却仍是不停的碎碎念,“还有出门财不能露白,银票我给你缝在贴身的衣服里,还有银子我也放了好些,你平日用碎银子,别太张扬,免得被人盯上了,还有……”

她说的停不下来,像是要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一般,她怕说少了,回头想起来都遗憾。

“还有……还有”

对上秦砚静静等待的眼神,她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到口的话愣是说不出来,还有什么来着,糟糕,明明想了很多的,为何此时就是想不起来。

罢了,说再多又如何,能把一辈子的都说完?

她想让秦砚记着她的好,可秦砚又能记得多久?

花妮心里突然涩涩的,梗的喉口难受,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她扯了个笑,“那夫君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坐船呢!”

转身,她很是艰难的迈步。

走吧,不走又能如何?

就算说一夜,天亮了,他还是要走的!

手腕一紧,“娘子~”

她猛地回头,看着秦砚眼底的不舍,浓浓的像要溢出来。

她何尝舍得?

看着眼前俊美如玉的人,她想的好难过,他要走了,今日一别,他就要考状元做驸马了。

他们就像是两条交叉的线,今日之后,越走越远,永不会有交集。

就这么让他走吗?

她怎么甘心?

两世啊,两世都栽在他手里,她都落个伤心败走的结局,她不甘心啊!

不过短短一瞬,花妮脑子里竟过了很多念头,她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你在——”

秦砚被生扑了,唇被堵上,一个字都说不出。

花妮手下急切的扯着他的腰带。

“娘子!”

察觉他要推开她,她退开寸许,连眼圈都红了,“秦砚,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拒绝?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激将到了秦砚,秦砚立时眸色一暗,本是阻止她的手也一下紧了几分。

花妮凑上他的耳边,声音哑哑的,“我是心甘情愿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此一句,像是火星子遇到了油,立时便烧成了大火。

秦砚低头狠狠吻住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她热烈回应,头昏脑涨的,却还用唯一的一点清醒提醒他,“回……回房。”

她坚持圆房要在两人的房间才算完整。

多日冷清的大床,因着两人亲密而热了起来。

床帐落下,关得住一室的春光,却关不住有情人的窃窃私语。

“你会吗?”

“……?”

“我,我床下有避火图,你,你要是不会……”

“闭嘴!”

秦砚忍无可忍的吻住她,将她吻成了一滩水,再也想不起来避火图之类的事。

“疼吗?”他轻轻的动。

“疼!”她细细的哼,流着泪求他,“你再抱紧些!”

真的很疼,可却不想放开他,想要将他融入骨血,又想变成他心上的朱砂痣和窗前的白月光。

再甜蜜,也总有平静的一刻。

“公子,该起了!”门外元宝的声音。

“嗯!”

秦砚早就醒来了,却舍不得起,看着她慵懒困倦的窝在他怀里的娇柔模样,他就不想起,一点都不想。

可再不起便要误了时辰了,秦砚终于还是起床,洗漱穿戴,收拾好了一切,他坐在床边,恋恋不舍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满眼都是柔情蜜意。

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他凑在她耳边,“娘子,我要走了!”

花妮困倦的推开他的手,“别吵,让我再睡一会!”

竟是困得眼都不睁。

本想亲口跟她道别,然而触及她身上的点点红痕时,秦砚终是不舍,没再吵她,悄悄退了出去。

院内,一家人都出来送行,秦夫人红着眼的叮嘱他照顾好自己,舅母也叮嘱元宝路上多留心,秦砚点点头,末了不舍的又看了眼房门。

舅母眼明心亮,知道秦砚定然是想花妮送他的,便上前,“我去叫她!”

秦砚拦住,嘴角不由弯了笑,“算了,让她多睡会吧!”

舅母一顿,打量秦砚那满面春风,再一想近日来秦砚都睡书房,今日却回了房睡,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便小声问他,“你们昨晚是不是……”

秦砚红着脸别开眼。

舅母一下笑了,“太好了,你们可算是圆房了,姐姐知道定然高兴!”

听得门外闹哄哄的声音总算没了,马车声越走越远,花妮才缓缓睁开眼,看着门外,眼睛红红的。

床畔已冷,她的心也冷了。

……

船上。

去京城的客船坐满了人,多是上京赶考的书生。

看秦砚一直带着笑,元宝好奇道,“公子你笑什么?”

“没什么!”

秦砚被问的那笑收了收,可没一会,又不自觉的带了笑。

元宝自作聪明道,“我想一定是公子一直想要上京应考,而今心想事成,所以高兴!”

扫了元宝一眼,秦砚笑而不语。

“我说的不对吗?”

元宝眨眨眼,又一脸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定然是少爷和少夫人和好了,所以高兴!”

“你安静些!”

赏了他一记白眼,秦砚闭目假寐,然而一想到昨晚的花妮,就是压不住的喜悦。

昨夜的她像是盛开的藤蔓,丝丝绕绕,将他缠的紧紧的,没有一刻放开。

她的热情,足以叫他融化。

只是她一直在哭。

他以为是他弄疼了她想要退出去,她却哭着不让他走;

怜惜她是第一次,他不敢放纵,她却哭着求他重一些;

疼了也哭,舒服也哭,时时都在哭,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他身上,泪就没有断过,哭的他心中不忍,却又被她勾的忍不住放纵!

到了至美的一刻,她哭的更凶,泪眼模糊的在他耳边呢喃,“这是我最快活的一刻,可是我却不愿清醒。”

很奇怪的话,他昨夜虽觉有异,然而却被本能控制,不及细想,此刻静下心神一想……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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