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梅妃遭贬谪

2020-03-15 作者: 凸痴i
第11章 梅妃遭贬谪

忽而苏笙予想到了一事,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事要禀明!臣当日在回程的路中,恰逢衡伽国的送讯小使,却不知将要送来的是战书还是另的什么,看着日程,估摸着不日便会送至!”

“无论什么,这一战是非开不可了,但如今京中不定,宫中也并不太安稳,苏笙予,朕要封你为京都大将军,将这京都重地的安全统统交付于你,进出城的人都要有名录在册,旁的人不许肆意进出城,还有……朕还要你去查件事……”司马靖顿了顿,示意让他俯耳过来,继而将阮月受冤之事对他说明,并命他暗中查明此事真相。

匆匆几日过去了,益休宫中,阿离奉着茶走至阮月身边通报:“小郡主,二王爷来了!”

随着通报之声,二王爷走进园子,阮月正在石桌旁悠哉悠哉扎着风筝。

“见过二王兄。”阮月微微行礼,便继续面无表情紧着手中的风筝。

得亏二王爷满心愁容的替她急着,可这小丫头真是有闲情逸致,脏水都泼到自己头上了,还不动声色,他好奇问道:“你为何不去找皇兄为自己辩白几句?”

阮月手指纤长,灵动巧用,风筝扎得虽形态各异稀奇古怪,却十分逼真,心中主意自然也是多的出奇。她只傲然一语,缓缓道出:“若是有嘴就可说清,那当日便早已是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还需我操什么心!”

二王爷笑笑,道明来意:“我今日前来,是皇兄有句话要带给你……”

阮月眨着有神的大眼睛,却仍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心里跟那明镜儿似的,她问道:“皇兄可是说,让我暂时止步于这益休宫中,不要出去,他自会查清此事还我公道?”

二王爷泯然一笑:“那你既已知道,我便也不再多言,我知道,皇兄心中是信你的,你也信他,是非对错,他定会有公断。”这话一完,他正准备离去,阮月却叫住了他。

他回眸:“可还有何事?”

阮月吩咐阿离,将前些日子从郡南府中带来的食盒取来,她转头对二王爷道:“这东西今儿才算成了,请二王兄代交于皇兄。”

二王爷望着阿离手中食盒,细细端详了一阵,不解这小丫头又在做什么奇怪之事,他故意笑道:“你这丫头,司膳房什么没有,何必亲做。”阮月将食盒好生递到了他手中,行了一大礼:“兄长就别取笑小妹了……”

阿离随着阮月身后,一齐送走了二王爷,才开口愤愤地说道:“郡主,连二王爷都知道这事儿您得为自个儿辨上一辨,您却不以为然,非将此事儿咽进肚子里,您说这个梅妃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总是跟您过不去。”阮月猛然转头,瞧着她这副侠义的模样真是同自己越来越像了,她噗嗤笑了起来,又迅速严肃:“阿离,你说话要注意一些,不可无礼,这是在宫中,不是郡南府,若是落了口舌,你我都得挨训。”

“是,奴婢遵命,可是梅妃……”

阮月莞尔而笑:“是啊,平日里她只是略略讥讽几句罢了,也无伤无碍的,可如今这事儿,我瞧着未必会是她做的。”

阿离挠挠后脑勺,更是糊涂了,问道:“那您为何不去向皇上说明白呢?”

“既是好戏,那咱们为何不接着看下去呢!不碍事儿的。”阮月嘴角向上仰着,其实早在前日夜晚,苏笙予便修书一封命小厮送至益休宫交予了阮月手中,这几日来,她反复思量这信的内容,才想通了这计谋,不戳穿此事也只是为了瞧一瞧这孙柔郡主后头究竟是如何行事,目的是甚。

另一边,司马靖怒气冲冲疾步赶往梅妃的盈秋阁,一进殿们便大发雷霆,吓得奴才们纷纷下跪,众人皆知,司马靖性格温和,从不无故乱耍君威,但一旦关于小郡主阮月,即便是一点小事也丝毫不让她受了委屈。

梅妃跪在地上,一会子擦泪,一会子狡辩着,装作十分可怜的模样:“皇上,臣妾实在不知,错在何处啊!”

“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小允子!”司马靖压低了声音,宫令小允子将人带了上来,梅妃仔细一瞧,却原来是自己宫中管洒扫的奴才,已被打的是遍体鳞伤,血色斑驳。

司马靖怒发冲冠,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你深知,太皇太后与阮月不慕,还如此嫁祸于她,可恶!”

梅妃眼神慌张,但仍然理不直气也壮:“皇上你是知道臣妾的,臣妾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却毫无害人之心啊!臣妾不敢的呀!”

“你不敢,你胆子可是大的很啊!买通侍卫将刺客放进来,而刺客,也只是你府里豢养的杀手,后纹上衡伽人的信仰图腾,再联合你父亲兄弟于朝堂之上上奏弹劾于她,这样让朕觉着阮月与衡伽国有私,且边境一直动荡不安,阮月如此行径会被视为叛君叛国,即便害不死她,也算是给你自己出气了。”司马靖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楚。

所谓出气,便是在当日的合闺之宴上,那盈秋阁的大丫头渊儿一早便被派遣前往司物局取主子的和田玉镯,却因不小心被路上莫名的丝线绊倒,将那镯子摔了个两半儿,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孙柔郡主却巧而路过,有意出来替她解围,整个的将此事栽在了阮月的婢女阿离头上,渊儿十分聪颖,一点便通,正好又顺了乐一的暗示。梅妃胸无城府,哪里想得到这种刁钻的事竟是一个计谋,只是使她陷害阮月的一个引子罢了。

这梅妃蠢笨,听闻渊儿之言后,果然认为阮月主仆一条心,那阿离如此失仪的行径,定是阮月指使的,便傻傻的将此事状告给了司马靖,可司马靖却未理会,本就不是怎的大事,故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可梅妃却始终觉着是阮月有意如此,自己出了丑,才屡屡受到孙柔郡主暗示,引着她安排了这么一出刺客之戏。

梅妃眼泪立刻又被挤了出来,佯装委屈,不断抹着眼泪道:“臣妾与小郡主,从无恩怨为何要加害于她,您千万别听信谗言冤枉臣妾啊!这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皇上,臣妾冤枉啊……”

“太后驾到……”门外传来了通报声。

不知是哪个耳报神,才半盏茶功夫不到,立即便将盈秋阁之事禀于太后知晓,太后这才匆匆赶来调和,她想着若是这唯一一个妃嫔都被废了,那可真真是皇家的大笑话了!想来她也是知道一些故事的。

太后一进盈秋阁殿门,便见到这一地跪着的人和摔碎的茶盏,心头一惊,问道:“皇帝何故发这么大的火。”

梅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跪着扑向太后的腿下,哭诉道:“母亲,有人要冤枉死臣妾啊,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司马靖镇定地望着她装腔作势的把戏,轻笑两声,走上前将太后扶着坐下:“母亲,这梅妃张扬跋扈,竟买通侍卫与杀手,刺伤太皇太后,更可恶的是,还将这脏水泼在月儿身上,何其的嚣张!”

“梅妃,这是怎么回事?”太后边责问边不由的往左右一看,都被抓的都是梅妃院子里的下人,便也明白了事情大致如何,她摇摇头斥道:“梅妃,你还敢声称冤枉!”

太后将桌上的茶盏端起,细品着其中滋味,她深知司马靖眼中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现下证据重重,更是让梅妃无话可说,何况纵人刺伤太皇太后便已是死罪,她的家族都会因此而受到连累,为了拉月儿下水,她也算是豁的出去了!

司马靖愤愤着,今日是势必要教训她的。曾经的一些细枝末节也就罢了,一次次的姑息纵容,纵得梅妃是目中无人,行径更加无法无天,他立即行下命令:“即日起,梅妃降为常在,杖责三十,立即行刑!”

“皇帝,不可。”太后赶忙上前阻止,与他说了道理:“除夕将至,宫中出现如此事件已是侍卫失职,太娘娘如今还病着,宫中再见了血,怕是戾气更重了,只恐冲撞了太娘娘,况且梅妃是先帝爷亲自为皇帝相中赐婚的,贬为梅嫔,就此罢了吧!”

“这……”司马靖犹豫了一阵,思衬半刻,眉头才缓缓松了下来,转头对梅妃淡淡的道:“既然太后都为你求情,那朕就免了你的杖刑,倘若你日后再作怪,朕会新账旧账同你一块儿算!”

梅嫔连连点头,送着司马靖与太后走出盈秋阁,太后见自己的儿子如此护着阮月,这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也早已想通了,自己曾经犯下过的罪孽,便在阮月身上好生弥补吧,她缓缓道出心中所思:“皇帝,月儿在这宫中本就格格不入,你再为她如此前后树敌,她想入宫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边境不定,无论朝中还是后宫皆不宜过于节外生枝!”太后的一番话让司马靖平铺着的眉头再次紧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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