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祸事从天降

2020-03-15 作者: 凸痴i
第10章 祸事从天降

阮月反而问了:“近日怎么了?”

“无事,只是近来,你还是安分一些罢!”

阮月也不再追问下去,只恳求道:“师兄,你便帮我这一次吧,我是昨日夜间偷跑出来,只是今日宫中也不知出了何事,卯时上了都还紧闭宫门,上朝的各个大人都在宫门口等着呢,这实在没办法……”

苏笙予适闻此话一愣,卯时上了还紧闭宫门,这可稀奇了,若非宫变,那定是宫廷之内出了要事……

“圣旨到——请苏校尉接旨……”忽闻此声一入耳,阮月慌乱之中,赶紧拉着阿离溜着退在屏风后面。

苏笙予跪接圣旨:“卑职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巡察使苏笙予苏校尉立即进宫面圣,汇报巡察类事,不得有误,钦此!”听宫令小太监说完此话,屏风后的阮月瞬间乐了起来,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苏笙予手持圣旨,将内侍大人送了出去,正思着为何如此巧合,却听到屏风后阮月窃笑,他无奈妥协道:“小师妹,出来吧!别偷着乐了!来人,取两套小厮的衣服来!”

阮月笑嘻嘻地走了出来,凑上前冲他行礼:“多谢二师兄!”

苏笙予匆匆换上朝服,带着乔装的阮月与阿离顺利的进了宫,宫中的人行色匆匆,侍卫们皆屏气凝神,整装待命。这几人将至正殿时,阮月开口向师兄道别:“二师兄,既已进了宫,那我便回去了!深谢师兄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远:“回去吧,以后再这么胡闹我可再不帮你。”

阿离瞧着他的背影,不禁朦胧中出了神,便被阮月唤着,两人蹑手蹑脚提着食盒回到益休宫中,只见宫门紧闭,宫中早已空无一人,值守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阮月奇怪着,为何连伺候太后的丫鬟内侍皆不在这值事之地。正巧,这时惠昭夫人的贴身婢女兰儿急着从里头出来,她招手示意让兰儿过来,小丫头见到阮月,急忙迎了上来:“小郡主你可回来了,夫人都急坏了……”

“出什么事儿了?”

“回郡主,太皇太后昨日夜里被刺客重伤,如今正封锁宫门,一一排查呢,太后与夫人已叫去寿宁殿探望,唤奴婢在此等候郡主,要郡主一回便立刻去寿宁殿。”听到消息的阮月惊讶着,这宫中层层死守,刺客如何得进,况母亲向来不喜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每每与母亲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为何会召母亲去探望?

“郡主,快走吧!”兰儿急得直跺脚。

阮月以最快的速度回屋换了件衣裳,若是被皇兄看见这小厮打扮,非得责问不可,没准儿还会连累上二师兄。两人跑进屋,将食盒中腌制的食物安置好,不一会儿便匆匆换了装扮出来,赶往太皇太后处。一进寿宁殿,茶盏碎地的响声不断传出,司马靖怒气冲天,屋子里的人皆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出,跪着的人也瑟瑟发抖。

“皇兄万安,参见太后娘娘,梅妃娘娘。”阮月一一行礼。

梅妃眉眼带笑,心中窃喜,侧身坐在一旁煽风点火:“太后您瞧瞧这小郡主排场可是真大呀!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等她一个。”

太后虽皱了皱眉头,语气却依旧和煦:“月儿,昨日夜里你可在益休宫中?”

“回太后娘娘,月儿昨日……”

梅妃暗笑着瞥了阮月一眼,打断她的话:“小郡主昨日夜里定是不在宫中,不然怎会谋划出如此大戏。”

惠昭夫人一听此话,起身缓缓替女儿辩解道:“请太后陛下明查,绝不是月儿所为,月儿,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

梅妃脸色转得倒是极快,她不屑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人,声色尖利:“夫人,您没瞧着吗,这人都招了!”

招什么?阮月一头雾水,才上前辨认了半刻是当真不认得他们。太后见她茫然,便转头望了望司马靖,却连他也是紧咬嘴唇,一言不发,她对着下头的阮月招了招手:“月儿,好孩子你说吧,昨日夜间你究竟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了?”

“我回郡南府……取了些物件……”阮月吞吞吐吐羞以启齿,她想着,绝不能将这原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那即便是无罪,也要被宫中的唾沫喷得体无完肤的。

孙柔郡主从里屋走出,肿的像核桃似的眼睛通红,眼角含着泪,她卷着手中锦帕,跪地行礼恳求道:“皇上,太后娘娘,姑母年事已高,本就身子不好,昨日又受此重伤,请皇上和太后一定要彻查抓捕,绝不能姑息养奸啊!”

“姑息养奸,呵呵……”惠昭夫人低声轻哼,神色黯然,她又忆起十三年前的惨案,就是一句“姑息养奸”,使自己的母亲有苦也说不出,如今自己的女儿却也被冠上了这种腌臜事,这手段简直是与太皇太后如出一辙……

梅妃耸了耸鼻子,欲继而挑唆着:“母亲,这事实都摆在眼前了,您可要明查啊……”

司马靖怒着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吓得梅妃一激灵,直向后退去,他压着声音大怒道:“绝不是月儿所为!”

跪着的人依旧一言不发,沉默一会儿后,终于开口:“皇上明查,奴才们只是办事的,若没有主子在背后发话,奴才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刺伤太皇太后啊!”

阮月眼中霎时火了起来,她心中极其想冲上前去,重重地踢那说话之人一脚,又恐皇兄与母亲为难,这才压住心火,平和问道:“我同你们有何仇何怨,你们竟如此诬陷于我?”

“皇上……”梅妃刚想说的话就被司马靖的“闭嘴”二字堵了回去。

忽而二王爷从外头闯了进来,虽是宵亦国之二王爷,但他穿着并不似别家纨绔子弟那样,反而简约大气。他眸中炯炯有神,眉目浓黑,气宇轩昂。乌发如丝勾起,嘴角冷硬紧绷,刀刻般的俊美容颜上,尽散布着一些庄重与严肃。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皇兄!”二王爷掏出袖中之物:“禀告皇兄,臣弟出宫巡查,听得人言纷纷,发现近日来城中,有许多衡伽国的商人,说是经商之人,但大多都身藏凶狠利器,后来在一家客栈中发现了这把异域匕首和帕子,这帕子……”

太后远远的看着手帕,久而惊嚷出声:“这是三妹妹绣的,是平赫夫人的帕子。”

司马靖似乎也想到了些什么,他轻挪着小步走至跪着的人边上,突然抓起他的手腕往后一摁,众人皆看得清楚,手腕上刻有十分清楚的图腾,他怒斥道:“你一个衡伽人,是如何混进皇宫又为何要诬陷他人?所图为何!”

突然之间,那人全身开始抽搐起来,司马靖见异象便向后退了几步,只见他嘴里不断溢出黑色的血液,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头在了地上。二王爷见状,立刻过去摸了摸他的鼻息,已是药石无医,他摇了摇头,仰着身子:“皇兄,这事儿看起来很是蹊跷……”

司马靖望着阮月,眼中坚信不是她所为,他甩了甩袖子,便跨着大步出去了。

太后一见如此,也不好驳了皇帝,只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拉着惠昭夫人借口道:“也累了,闲杂人等跪安吧!切勿扰了太皇太后休息,二妹妹,随我回益休宫罢!”众人皆陆续离开之后,梅妃喊住阮月,话中有话的道了一句:“小郡主,你可真是有本事!”言罢,还不忘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这热闹瞧完了便也甩甩手走了。

阮月对梅妃忽然间的针锋相对更是不知何故,满脸疑惑,她扭头瞧着孙柔郡主似乎也信了那奴才之言,认定是自己害了太皇太后,她走至孙柔郡主身侧,微微行礼冷静为自己辩了一辩:“孙柔郡主,望你深知,这深宫之中,想救一人十分不易,但想害一人方法却有千种万种,我倘若是真有心害太皇太后,何必等到如今?又何必用一个衡伽国的人!”她撂下这句话便也匆匆的离了寿宁殿。

说来也奇怪,孙柔郡主望着阮月的背影,却瞬间转悲为喜,脸上暗暗的一笑:这可真真是一场好戏啊!

见众人皆退下,乐一才从屏风内走了出来:“郡主真是英明,如此一来,便坐享渔翁之利了。”

孙柔郡主透露着狡猾的面容,轻哼一声:“哪有那么容易……”

御书房内,苏笙予正汇报着诸类巡查事宜,衡伽国边境守城将士乃至士兵百姓皆肆无忌惮的欺压附近的村民,烧杀抢掠,奸辱妇女,无恶不作,百姓叫苦连天。宵亦国派去衡伽国伪装的商人全部被遣送回来,现而已禁止与宵亦国商业往来了。

司马靖越听越是怒火中烧,转身将折扇摔在了地上,大怒道:“禁止朕的商品出运,但却纵容他的泼才混账,践朕国土,辱朕子民,真是嚣张至极!”

苏笙予镇定自若,正思虑着是否要将在东都城中所查询的关于平赫夫人和亲之前的那些事情禀明圣上,却又怕因此事使圣上与太后生了嫌隙,反而误了国事,罢了,苏笙予一咬牙,决然将此事瞒了下来,欲待边塞之事结果了后再行留待圣上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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