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夜闹郡南府

2020-03-23 作者: 凸痴i
第37章 夜闹郡南府

乐一曾在这事儿之前便劝过孙柔郡主:“郡主,如此一做,您的名声可全毁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背水一战吧!”她坚定着。这才有了后来众人在寿宁殿中所看到的这一幕。

“太后怎么惩罚奴才们,奴才们都没有怨言,只是,求太后您救救郡主吧!若您都不肯开恩,郡主便真就活不下去了啊!”太后被乐一的话警醒了,倘若此事不平,连皇帝的名声也会收到牵连,众人会论道皇帝无能,在京中,天子的眼皮底下竟出了这种事。孙柔郡主更是活不下去,李家又是先帝钦点的开朝老将军,这一家必然不会罢休的,朝中也会因此动荡起来。

“都退下吧!”太后示意众人离去。

阮月轻笑地瞧着这一幕,李将军一家为将女儿嫁入皇宫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她心中依旧坚信,司马靖绝不会受人所迫而迎孙柔郡主入宫。

见众人皆退下后,太后吩咐着将门关起,转身唤道:“安嬷嬷,趁孙柔郡主没醒,验验她的身!”

一番行动以后,安嬷嬷前来回禀道:“安然无恙。”

“好,好……”太后若有所思地应着。

司马靖匆匆移步至城外的李府别苑之中,见到了老将军。

“太皇太后现而身在何处?”司马靖问道。

李老将军指了指里屋,司马靖望着他,走了进去,一个白发披肩的老人坐在镜前,梳着头发,身上的衣服十分素净,却不像流落在外了许久,太皇太后站起转身。

“孙儿!”太皇太后望着司马靖。

“皇祖母?”他疑惑着问道。

李老将军走了进来,见司马靖一脸疑惑,便说道:“皇上,老臣寻到太皇太后之时,她已然是一身病痛,正在一个农家养着病,恐皇上着急,便将太皇太后快马带了回来。”

司马靖深思了许久才说道:“不愧是开朝大将军,办事如此之迅速有效,这才一日不到便寻到了皇祖母。”

“老臣只听宫中侍卫传到,便擅自出兵搜查,请皇上原谅老臣擅作主张之罪……”李老故意说着。

“无妨,寻到了人便是好的。”司马靖将太皇太后扶着坐下,询问着前后:“皇祖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孙儿发生了什么吗?”

“那日,已是年初之时了,哀家夜里无法安睡,因嫌门外吵闹,便将嬷嬷与侍女都遣了出去。谁知哀家刚躺在床上不久,听到帘子外头有动静,起身一观之时,突觉眼前一黑,醒来时便已被丢在城外。后来遇上一位农家女好心收留,直到后来被家兄有幸找到,不然,哀家与孙儿怕是天人永隔了……”太皇太后擦着眼泪,将经过一五一十说的清清楚楚。

司马靖心中想着:为何所有事都如此巧合,去年除夕,太皇太后宫中说有邪物作祟,非要逼娶孙柔郡主为后,从那时司马靖才开始发现,太皇太后性格变的古怪异常。

其实孙柔郡主非要嫁入皇宫,也未尝不可,为嫔为妃甚至贵妃他都会应允,可偏偏她要的是皇后之位。正妻之位司马靖心中早已敲定人选,此事一出,孙柔郡主名声必毁。

可为何,那人要假扮太皇太后呢?入宫的目的是什么?如此不顾一切,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司马靖满心满脑的疑惑。

司马靖猛然拍了拍后脑,竟犯了如此糊涂的错事,却只简略的审了那人,便推了出去斩首,想来已是太过莽撞了。

不久后太皇太后便随着司马靖回到了宫中。却刚坐下不久,宫中已是传言纷纷,司马靖坐定一闻,原来是假扮太皇太后欺辱孙柔郡主的恶徒,竟被一武林高手劫走,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司马靖速速命人前去抓拿。

孙柔郡主那日自醒后,屡次求死,却都被拦下。司马靖心中也是一团乱麻,无心批阅奏折。

益休宫门外的侍卫通报着:“皇上驾到……”

“唉!”司马靖焦急的来回走动。

“皇帝!如今宫中传言纷纷,讲的是非又多,而李旦老将军又在朝堂之上逼迫于皇帝,这真是活生生的要将自家女儿给逼死呀。”太后说着。

司马靖叹了口气,心中不悦:“母亲真是说到儿子心坎里去了,李家世代为宵亦国马首是瞻,若是此事不给个解决,凉了老将的心,岂不是助长了这隔岸观火的歪风邪气。”

“皇帝,其实一直以来,你都知道如何救孙柔于水火之中,只是一直不愿意这么做。不过母亲还需提醒你几句,儿女情长事小。李老将军在先帝在世时,尽忠尽责,对先帝的各种决策都无有不依的。可是你想想,自你登基称帝之后,他屡屡联合朝中官员,将你所下的圣旨决策驳回,甚至于太皇太后,对你也始终饱有嫌隙。皇帝心中就没有疑问吗?”太后一席话,胜似把把利刃,猛然惊醒了梦中人。

司马靖细细想着,的确许多时候,李家在暗中与朝廷作对,可是却苦于毫无证据,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查办……

“孙柔郡主兴许正是皇帝解开心中谜题的一个关键!皇帝可对外宣称,孙柔郡主本就与皇家有婚约,只因年纪尚小,不宜为后,怕无法震慑后宫才迟迟不肯相娶,如今她也已过了及笄之礼,不日便可册封!之前之事,只是皇家出了一点小纰漏,将知内情者重金封口,遣送出城,此事便也能了。那日我还命嬷嬷验了她的身,断不会让皇帝迎一个不洁的女人为后!皇帝你要三思而行,以大局为重!”太后缓缓道出心中所想,她老谋深算,这些事自然也是算得定的。

其实他也早已想到了这一层,心中更加烦闷,便匆匆退出了太后宫中。

这日,夜已过半,阮月早早的睡下,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丫头阿离开门一瞧,只见司马靖伫立门前,一身夜行衣令人费解。

阿离急忙行礼却拦下了司马靖:“皇上,这是小郡主的闺房,恐多有不便,皇上请稍待,奴婢这就去将郡主唤醒……”

她刚想转身就被司马靖拦了下来:“她既已睡下,那……”司马靖话还未说完,便从里头传出一阵哈欠之声:“阿离,是谁啊,进来吧!”

阿离退了出去,将茶水奉了上来后,便又向后退去,只在房口亭廊处守着。

阮月穿起衣裳起身,见他一国之君,竟如此装扮,不禁噗嗤一笑:“皇兄,你为何这身打扮?”

他不语,转身进屋将门栓上:“月儿……”他走近她。

阮月不由地脸一红,躲开司马靖,问道:“皇兄这么晚来找月儿,在这闺阁相见,想必是有什么急事吧?”

司马靖只笑了笑:“只是见你入宫也未来寻朕,反而去看了静妃,朕甚是想念,故来瞧你一瞧,前日阿离进宫取的补药可都喝下了?”

“皇兄,你穿成这番模样定是有要事相告,快说吧,就别扯东扯西了……”阮月牢骚着坐在了一旁,一时口无遮拦,眼神迷离,又打了个哈欠,才道:“皇兄既连龙袍都褪下了,若只是为了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那将阿离唤进宫去一问不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可见皇兄是有要事要同我说,那便说吧!”

司马靖思衬半日,只是深皱着眉头,良久不语,她更加不解,心里想着他心中必是有事迟迟不肯开口,莫非真被孙柔郡主算定了不成。

“皇兄,究竟出了何事?”阮月渐渐急躁起来。

“无甚大事,只是来瞧瞧你……”要封孙柔郡主为后之事,本就对她不起,此时可如何说得出口,他又犹豫了下来。帝王立后,本无有必要通告亲眷的,只因司马靖反复思衬,才决然亲口将此事告知,但愿她能明白自己。

阮月猜想了些,已明了大概,如此难以出口,定不会是另的事,她转身进屋,从枕下之暗柜中取出了当日在南苏府得到的小二控诉李家当年行事的画押供词,递给了司马靖。

他看着这叠写满了字的纸,只淡淡地说道:“你还是去查了……”

阮月见他面上毫无惊讶,却惊了:“皇兄,难道你早已知晓此事?”

司马靖负疚低头,可依旧牙关紧咬:“月儿,你要知道,李家那是一心扶持司马家族的人,几度随先帝出生入死,不可轻办,这些事情即便是先帝也只能松着……”

她打断司马靖即将讲出口的话,一字一顿道:“可那是先帝不是皇兄你啊!”

“为何连你也如此说法……”司马靖心中更加坚定,李家与太皇太后一心将孙柔郡主嫁入皇宫,定是另有图谋。

阮月跪下,眼中含泪,但声音仍然坚定:“太皇太后连同李家同谋害死德贤皇贵妃,纵火害我母亲,皇兄!你曾答应过月儿的,会给月儿做主的!”

司马靖沉默了,将她扶起来,紧紧搂在怀中,久久不出一言。

阮月更加认定心中所猜,眼泪流了下来,用力的挣脱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大吼道:“皇兄,即便李家野心勃勃,你仍然执意要册立李戚依吗!”

“月儿……要以大局为重啊!这是你常提醒朕的啊!”司马靖向她靠着。

她却将他远远推开,依然向后退,自嘲着:“是啊皇兄,你是帝王,乃万民之主,自然是要以大局为重的……”

他靠近她,见她如此神色,不知所措:“月儿……”

阮月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流了下来:“皇兄何时对不起我,帝王本该如此的,三宫六院,是我太小心眼了……只是月儿再也不愿同与我杀父仇人有关的人站在同一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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