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死无对证

第128章 死无对证

三言两语的就搞定，沈太妃自是不再多待，起了身告退。

太后便干脆挥了挥手：“行了，你们都回去罢，皇帝难得来一回，留我们母子俩说几句话。”

众人齐齐起身应了声是，然后以沈太妃和皇后为首的，逐一出了正殿。

韩祁臻走在前头，想到方才太后说的话，就不由偷偷回头瞥了眼后面三个少女。

其中一个正是赐婚与他的奉国公二小姐杜翡，旁边那人则是凌霄的妹妹凌姝，还有一人，却是有些眼生。

三人见得他看过来，都是微微低下了头，杜翡更是面色绯红，手中帕子绞成了一团。

知道这样有些无礼，韩祁臻连忙收回眼神，暗暗想着，杜翡不像是会管这种闲事之人，要求也该先求到母妃那去，但是母妃没来，倒是皇后和沈太妃在，会是谁出的主意呢？

凌霄吗？

而那边正殿里，天下最为尊贵的母子二人，亦是刚好说起这个话题。

“朕有些好奇，母后是如何被说动的，竟愿意管这事，还特意请了沈太妃来做证。”

太后倚在榻上，由着侍女轻轻捏着肩侧，双眼微眯：“皇帝忙，想来不记得了许多人。方才那三个孩子里，有个叫宋凌玥的，可还记得？”

“宋？”皇帝微微沉思，姓宋的人不多，很快他便想了起来，“是宋永南的女儿？”

“正是，宋永南的夫人钱氏，乃是哀家母族的旁支，曾经宋将军还在世时，倒是经常进宫来陪哀家说话，如今已是有许久不曾见了，听闻信了佛，整日在家诵经念佛。”

大周不缺将军，尚在人世的，皇帝都无心一一去记得，更别说已经过世的。

对于其子女，更是不甚关心。

听得还有这层关系，才稍微有些愧疚：“听闻宋永南乃是一脉单传，又只有一子一女，不想，女儿都这般大了。”

“是啊，这孩子不像她母亲，倒是有几分她父亲的作风，聪明胆大，敢作敢为。原本哀家没想管，听得她一番言语后，才改了主意。”说着，太后话锋一转，眸间多了分笑意，“皇帝你猜猜，她说了什么。”

她铺垫了这么多，皇帝自然是十分好奇：“愿闻其详。”

太后呵呵一笑：“她举了个例子，曾经先祖皇帝才登上皇位之际，诸王觊觎，漠北、西夏、大辽还有高丽虎视眈眈，四面楚歌，内斗不止，天下朝中人才虽多，但极有可能都是内奸，但他便是有那个魄力，毅然取用了几人，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们，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稳住了这片江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说，皇帝既然用过了晋公子，那便是相信他的。”

这已经不仅仅是在替晋公子说话，而是带了点指责的意思，指责的，还是当今天子。

果然是大胆得很。

皇帝半响无话，许久才发了笑：“朕的心胸的确不如先祖皇帝。”

“她也是年纪还小，才敢这般口无遮拦，皇帝应是不会跟她计较的罢？”

“朕也没这般小心眼。”

太后笑了声：“那便好……方才那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的，哀家倒是听进去几句，都是夸那晋公子的。上回皇帝也亲自请了他来与漠北人比试，赢得很漂亮，又有一手好医术，这样的人，对大周朝是有益无害的。”

“朕明白。”皇帝有些默然，他只是觉得晋公子这人不太好驾驭，总有一日会是威胁。

可是当真除去了，也会觉得可惜。

见他听进去了，太后便适可而止的顿住，问了侍女时辰后，就道：“既来了，便陪哀家一同用膳罢，吃完再去操劳你那些国事。”

“是，母后。”

而太后都亲自发话了，皇帝自是不再拖延，立即下令，将晋公子一案移交大理寺亲自审理，并指派了锦衣卫都指挥使凌霄监督。

顾海泉还没想到方法去报复顾锦，就得了这旨意，整个人都懵了。

那边彭南却是十分识趣的，连忙让人从大牢里把顾锦给带了出来，亲自送交了大理寺。

期间，还不忘对顾锦说了一箩筐好话，让她好大人不记小人过。

毕竟这一旨意，就代表着皇帝要亲自插手，并且摆明了不相信他犯了案，不然也不会交给大理寺去查。

至于镇国公徐常风那边，也得了皇后的通知，了解到竟是连太后也搀和了进来，就不得不作罢。

正当他想立即命人把一切痕迹给抹干净时，大理寺就过来要人了——

一个是赵管事，一个则是还未下葬的徐翰正。

大理寺直接由皇帝管，如同锦衣卫一般，虽然官职不大，但是却也不受任何威胁。

所以态度十分强硬，并不跟徐常风虚言假语，直接一声示下，不交人抢了走便是。

翌日，这起毒害案，便正式在大理寺公开审理。

“犯人带到！”

随着顾锦的出场，引得围观众人一阵喧哗，大多数都是指着她骂骂咧咧，虽然他们可能跟镇国公府并不同阵营，也跟顾锦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但是既然都说她做了坏事，害死了人，就该骂该打。

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语言攻击，顾锦只是懒懒的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

大理寺卿孙照见状，不由微微蹙眉，转而道：“传证人。”

证人自是赵管事，杜小山，还有替徐翰正验尸的仵作。

“赵管事，你可认识堂下之人？”

“是，是害了我家大少爷的晋公子！”

孙照对晋公子这个名头，更是直接皱了眉：“你仔细说说，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回大人，那日草民与这药童进了厢房后，大少爷还睡着，原本是想等着苏晋进来看诊，却不想这药童说晋公子吩咐过，他这里有能包治百病的灵药，给大少爷服下一颗就好。草民不敢做主，本想拦着，没想到这药童硬是取了药要喂，大少爷服下药不消片刻便吐了血，当即身亡。那药童见状，就立即求着草民说，见了人只说大少爷是自己病死的，跟这晋公子的药无关，草民哪里肯……”

他说着，忽然瞪大了眼，一手捂着腹部，另一手不可置信的指向跪在一边的顾锦：“你，你好狠——”

说着，就吐了口血出来，两眼一翻，厥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