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给她定罪

第129章 给她定罪

他倒下得太过突兀，堂上堂下之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片刻后，旁边的杜小山才脸色惨白的坐倒在地，一边往后退去，一边哆嗦着道：“死人了，又死人了……”

这才有人冲上前去，扶起赵管事探了探脉门，又挪开他的手看了眼腹部后，便如实禀道：“回大人，这赵管事已没气了，腹部似有毒针。”

这声音洪亮清晰，外面围观的人亦是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又哄闹起来。

“是晋公子，肯定是他！”

“杀人灭口，丧尽天良啊！”

“……”

堂外一片喧哗，堂内却是诡异般的平静。

片刻后，孙照才一挥手道：“先将人抬下去。”

“苏晋，赵管事可是你所害！？”

见他陡然一指，直接就将她视为疑犯了，顾锦微微挑眉：“大人的意思是，我这么愚蠢，竟然在公堂之上加害证人，愣是把自己弄成死无对证的下场么？我要杀他，也不会等到今日。”

孙照一拍桌：“狂妄！本官只问你，赵管事之死可是你所害？”

“不是。”顾锦干脆的道。

“有何证明！？”

顾锦不禁笑了：“堂上众人皆看着我，难道你们不算人证？他说话时，我可有动弹分毫？”

“强词夺理！谁人不知你武艺高强，可杀人于无形，又怎会轻易让人看见动作？”孙照冷脸道。

“孙大人，”一直默默坐在旁边的凌霄开了口，“虽然皇上只是命我前来监督，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试问晋公子为何要杀赵管事，杀了他便能脱罪么？不能，反而更添嫌疑。如大人所说，他既然无法证明不是他所杀，那不若两案分开审理，若是徐翰正非他所害，那么赵管事之死，不就也真相大白了吗？”

“哼，凌大人虽然言之有理，但是赵管事是悄无声息的死于众人眼皮底下，试问我们之间，还有谁能做到这般？”孙照并不买账，沉声下令，“先行搜身取证，赵管事一案择日再审！”

搜身并不算太过分，凌霄眼眸微敛，不再多说。

而这会的搜身自然不会像后世那般细致，只是搜了搜她能藏东西的地方，比如袖口，靴内，顾锦大大方方的脱了外衫，让他们翻来覆去的检查。

她虽然习惯随身携带些银针药瓶，但是一入狱后，便通通丢到空间去了，防的就是搜身。

除了一把百骨扇，也就脸上这面具了。

只是她都曾当着皇上的面说过这面具死也不摘，上回还因着这个还险些将顾海泉掐了个半死，所以也没人敢动那个。

孙照拿着百骨扇仔细的掰着每一根扇骨查看，连扇面都细细的摸过，就差把它拆开了。

想着这孙大人对自己还真是有点仇视态度，顾锦便没有再次刻意提醒这是御赐之物。

静寂片刻后，终于确认什么都没能搜出来的孙照难免有些挂不住脸，便干脆没有就这个多说，而是直接转去审问杜小山。

杜小山早被吓坏了，虽然来时做过许多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他说话时，就难免有些结巴混乱。

顾锦也是第一回听他说起这个，便稍微整理了一下。

大概便是，他随着赵管事进了屋子后，先将药箱放在了桌上，然后四下打量了一番。那徐翰正是睡在内室，有屏风隔着，床帘也严密的拉着。后来那徐翰正像是醒了，赵管事就硬是拉着他去查看，结果刚到床边，躺在床上的徐翰正就陡然起身，吐了他一身血。

再然后，就是赵管事拉着他，说是他害死了徐翰正了。

这证词跟赵管事出入极大，再加上后者说得流利不忿，他却是有些心虚和慌张的模样，可信度低了许多。

而人们通常习惯先入为主，站在被害者那一边，先听了赵管事的叙述，杜小山这样一说，自是完全没人信了。

孙照亦是几次三番的确认，把杜小山吓得都开始语无伦次，思绪混乱了。

“你说徐翰正无端吐血，可是他好端端睡着，之前替他看诊的大夫也说过，他身体极弱，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又怎会突然起来将血吐在你身上？”

“你说药箱不曾动过，那为何国公府的下人都说它是打开的，还有一个空瓷瓶掉在了地上呢？”

“杜小山，这乃是公堂之上，若有只字片言的谎话，都将视你为共犯，可知晓！？”

杜小山瑟瑟发抖：“大，大人，草民说得都是实话。”

但他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一句，孙照自是没了耐心，挥挥手让人先将他带到一边，开始审问仵作。

仵作的证词很简单，就是——徐翰正死前曾服过具有相克刺激性的药物，死因是受不住冲击，心力衰竭至死。

没有外伤，没有中毒，没有其他致死来源，唯一可疑的就是那药。

“人证物证俱在，这杜小山乃是犯人药童，其话不可信，苏晋，你可知罪！”

没想到来了大理寺，也就是这样随意问问，就要给她定罪。

顾锦揉了揉膝盖，懒洋洋的道：“大人就不问问我，为何要害一个将死之人？”

孙照耐着性子：“那你还不从实招来！”

“好，”顾锦粲然一笑，“我从保善堂出发前，裴少东家曾跟我说，这徐公子心脉极弱，五脏六腑皆快衰竭，已是个将死之人。可是等我到了，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什么？”孙照一愣，“你不是不曾进过房？”

“是啊，”顾锦点了头，忽而话锋一转，“可是，我看病向来不注重把脉，而是观气。这徐公子病了两年有余，常住的院落，自然会有一股气盘桓。只一进院子，我便能够察觉到，他究竟是快死了，还是活得好好的。临到房门前，赵管事打开了门，那股气更是扑面而来，虽然之后镇国公将我叫住，但却也差不多摸清房中之人的病情了。”

她这话说得太夸张，观气一说简直犹如天方夜谭，没人能办到，也没人敢信。

孙照脸都黑了：“胡说八道！什么观气，你便就是想摆脱罪名罢了，这话也能说得出口！”

“哦？大人不信？”顾锦泰然自若的道，“那可以试一试啊，反正这公堂之外这么多人，大多都是痛恨我的，定然是不会帮我圆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