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尸体掉包

第130章 尸体掉包

试什么试，这大理寺又不是用来跳大神的地方，还观气！

孙照沉下脸色，正待直接否决时，一边凌霄又发话了。

“那便让他试试吧，相信皇上对于观气一说，应该也会很感兴趣。”

搬了皇上出来，孙照才想起一件事，这一案本来可以直接在京兆尹结案，但却被皇上亲自挪到了大理寺来，那便是说明皇上也认为没这么简单。

他定下心绪，一点头道：“那就听凌大人的吧。”

这话很巧妙，观气成功了也就那样，若是失败了，担责的那个，就是凌霄了。

顾锦跟凌霄对视一眼，略露了几分谢意。

这事跟外面围观百姓说了后，就引起了一阵沸腾，有半信半疑的，也有坚决不信的，当然，更有许多跃跃欲试的人。

毕竟晋公子称得上神医，还是让许多人好奇他到底有多大的本领。

既是观气，不必见到人，也无需把脉，孙照就让人随意挑了个百姓，带着进到后堂，隔着一道木墙，说出他身体状况如何。

为了防止两边都有人不说实话，就还临时找了个老大夫过来验证。

“好了，开始吧。”

顾锦略挑了眉，一笑道：“从他进去那一刻，我已在观气了，大人可要听听我的看法？”

没想到这就结束了，孙照一皱眉道：“说罢。”

“此人年近中年，身体各处都还好，就是心肺处有些淤气，想来经常咳嗽，容易受风寒，若不及时医治，会发展为肺炎。“

出乎意料的细致，并非只是大概说有病没病的瞎猜，孙照眼神示下，将后堂的人带了出来。

果然见得是个中年男子，易咳嗽，眼中还流露出钦佩之色。

要知道，刚刚带他进去时，都是特地避开了公堂这边。

老大夫又诊过脉，一叹道：“老夫给你开副药罢。”

没有说不是，就是是了。

一时间，全场哑然，都是有些不可置信。

这才一个人而已，孙照道：“继续。”

而这回他就没再废话，确认人一到后堂，便挑眉示意顾锦诊断。

“此人已是古稀之年，身体各处都有问题，夜里不时会全身疼痛睡不着觉，此时，应是站得久了，腿疼难忍。”

话音落下后，一名老太太便由人扶着走出来，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当真神医啊。”

老大夫照旧开药，嘱咐了几句。

接下来又从老至少的挑了几人来试，不论是年龄，还是大概症状，都被顾锦一语道破，完全都不需思考的时间，还当真如她所说的，只需观气便可诊出病因。

风向当即就变了，开始有些人喊“神医”了，甚至还有人替她喊冤鸣不平，说神医怎会做假药，无端害人。

一众衙差还费了些力气才平息下这一喧闹，民心一变，孙照就也有些摇摆了。

“重回正题，你说徐翰正并非心脉极弱，五脏六腑衰竭，那是如何呢？”

顾锦早就在等他问这句话了：“那人气息极弱，与其说是衰竭，倒不如说是故意屏息，将脉络隔断。徐翰正是死了，但是，我的药童不曾见过他，只凭国公府下人说，那房中人是他，便当真是他了吗？”

“况且，一个没有力气动弹之人，一颗药丸如何吞咽下去？只怕当时的徐翰正，就连吃流食都很难罢？”

“大人说徐翰正无力扑到药童身上吐血，那么，我的药童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强逼得他咽下那一整颗药害死他呢？”

“大人还说，已是逐个审问过国公府的下人，皆说药箱是打开的，地上掉了个瓷瓶。就算药童将药碾成粉撒下去，也该留下诸多痕迹才是，那怎么没有呢？”

她言辞越发犀利，眼神冷若利箭，毫不客气的全部射向孙照。

“你的意思是，徐翰正死了，房中人却不是他？”

顾锦轻哼一声：“根据赵管事的证词，他家大少爷被强逼着喂药导致吐血，他不顾着去叫人来救，反倒抓着我的药童出来指证我，随后我就被巡城卫带走，药童也被国公府扣押，除了他们府中之人，又有谁确切的进过房里，看过那具尸体呢？”

这一点，是孙照不曾去设想过的，国公府的尸体就连京兆尹都没有第一时间验尸，而是等到大理寺接手，强行开了棺才验了。

所以，也并不能完全否认顾锦所说。

但是，这样一来，就是在指证镇国公府有意陷害，还不惜将尸体掉包了。

孙照犹豫间，外面就已经炸开了锅。

“晋公子是无辜的！”

“镇国公府血口喷人，故意诬陷神医！”

“青天大老爷定要还神医清白啊！”

“对，还神医清白！！”

不知是谁带了个头，一群人都开始叫嚷着要还她清白，其中肯定不乏刚刚还骂她狠毒之人。

顾锦低笑一声，继续火上浇油：“赵管事之死，究竟有益于哪一边，也还请大人明察！”

如果赵管事说得是假话，是故意陷害她的话，那么他一死，就没有人再能证明，房中的人到底是不是徐翰正了。

剩下一个杜小山，所说的话又不知可不可信。

有益的，自然是镇国公府了。

孙照虽然不畏强权，但是镇国公府好歹是皇亲国戚，也不是能随意去乱下定论那种。

眼看外面都要失控，他若是不照着顾锦的话往下说，只怕要大闹公堂，他便猛然一拍桌：“退堂，明日再审！”

而后，便直接起身走了，留下堂下众人皆是有些傻眼，随后才回过神来，将顾锦重新押着回了牢房。

这一回，凌霄就终于得以探视。

“孙照他一贯嫉恶如仇，对于你这种邪门的人，大抵是没有什么好感，才会这般。不过看来，过几****就该改观了。”

“什么邪门，”顾锦悠然往石床上一坐，“我哪里邪门了？”

“你还不邪门？”都能观气诊病了，当当真真是个神、医。

凌霄好笑一摇头，随即又恢复正色道：“虽然今日看起来是你占了上风，将矛头指向了镇国公府，但只怕对方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可还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随机应变罢了。

顾锦心思一转，想起来的道：“你把裴榕找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