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死有余辜

第131章 死有余辜

如陷害顾锦一般，镇国公府很快就有了对策，并且不再只是找人嘴上说说，而是直接拿出了实例。

“堂下何人？”

“草民李全，见过大人。”

“关于晋公子一案的证词，尽管如实说。”

“是……早在五月初之时，草民就曾于西坊街边买过晋公子的灵药，当时是想着送给家母作为寿礼。上月家母忽然病倒，就想起晋公子如今已是神医，他那灵药肯定管用，草民就让人拿了药给家母喂下，却、却不想……没过两日，家母就突然吐血身亡。现在想来，多半是跟晋公子这灵药有关，还请大人给草民做主啊！”

孙照不再轻易下定论，只是问：“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曾同晋公子买过药，又确实是让令堂服了药。”

李全当即一磕头道：“那日西坊有许多人，草民还认得几个，大人不信的话，大可一一叫来问话。至于药，有这药瓶为证，还有当时替家母看病的大夫，亦是亲眼见得家母服了这药。”

这种事自然得查证清楚，孙照吩咐了人去将这些人证一一寻来。

随后，才看向了顾锦问：“苏晋，你可记得曾卖过药给这李全？”

顾锦瞥了眼后，摇头道：“不记得，我那日倒是的确去过西坊卖药，不过只记得一位客人，其他都不曾看清。”

“那位是？不妨也请了来公堂上认一认。”

找祁生？

“那位公子大抵是用的化名，怕是无处可找。说起来我还曾救了他一命，如今遭难，也不曾见他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这个神医，做得其实也挺寒心的哪。”

“你倒是还惦记着别人，也不见你惦记惦记我！”

突兀的嗓音插入进来，堂上众人皆是不由得转头循声望去，见得一人身穿盔甲，应是将军品阶之人不顾衙差阻挡，大步走了进来。

而这人，不是凌煜又是谁。

“孙大人。”

“凌将军。”

说起来，孙照品阶高一级，所以便坐着受了一礼。

随后便道：“凌将军，这会正在审案，你这般私闯公堂，也非小事啊。”

“对不住，我就是性子急，等之后我再亲自去跟皇上请罪就是了，”凌煜抱了抱拳，又转过来道，“想必很多人都知晓，我从漠北回来时，曾遭马贼劫匪毒手，险些送了命。多亏了这位晋公子和他的灵药，我才活了过来，能继续为朝廷效力。试问，若是他的药能致命，我又是如何活蹦乱跳的站在此处的？还有你那药瓶，我也有啊，他这人便就是这样大方，不论是给他十两银子还是一千两银子，一颗药定要用一个瓷瓶来装。祖母那边也有一个。”

顾锦在一旁听的有些黑线，她那不是大方，只是最起码的医德，随便对待灵药，那岂不是没了药效，跑了灵气。

还如何包治百病。

“如果你们不信，正好当时太医院的张太医也在，要不将他也请来证实一番？”

“其实这很简单，药理相克，病人承受情况，与病症相冲等等，都会因着用药不当，而导致人身亡。若要医病救人，自然是得观其色，诊其脉，对症下药才可。”

凌煜皱着眉看向那说话之人：“你是何人？”

“在下乃是镇国公府的大夫许葛，大少爷自病下后，他的身体一直是由我调理，什么样的药与他身体相冲，我也是再了解不过的。”

“哦？”顾锦围观了这么会，终是又开了口，“大夫都来了，这是要验药？”

“哎？”闻言，许葛结结实实的愣住了，本来国公爷是嘱咐他，无论如何也得顺其自然，不能引起任何怀疑的提出验药一事，他方才好不容易寻着机会往下说，怎么就被抢先了？

而且，还是这晋公子自己提的？

许葛心中隐隐有股不太好的预感，只是国公爷早有吩咐，他不好自作主张，只能点头承认道：“正是，作为一个大夫，最忌讳的便是不问清病人症状，就私自用药。就算你是无心加害，但人已死，还不止一个，砍了头也是死有余辜！”

好一句死有余辜。

顾锦悠然道：“好啊，只是我这里没有药，临时也不好炼制。”

对于验药一事，孙照自是没有什么意见，这会见得两边都同意了，就不由道：“那你府里可还备了些，或是保善堂？”

“恩，府里是没有，至于保善堂，就不知可否都送出去了。”

“自是不曾，”许葛终于占据主动，道，“出了这事，保善堂还敢送你那灵药，便是要将那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了！大人，还请您派人去保善堂取一颗来。”

“好，来人！”

孙照立即吩咐了下去，并且为了公平起见，又去请了太医院两位太医来，其中一位正是凌煜所说的张太医。

那边等着验药，这边李全所说的人证已差不多都带了过来。

那李全是完全胸有成足的态度，以至于让人觉得，就算叫了人证来，也该是自然而然的去证实他的话才对，谁知竟是有异数。

“草民倒是的确曾在西坊见过李全买那晋公子的灵药，还有好些人都买了，不过都这么久了，谁知道药是不是还是那一颗。再说，李全这小子前两个月不知从哪发了笔横财，还去如今已经烧没了的金凤楼赌过几把呢！”

“是是是，没错，我也记得，他还曾特地来炫耀过。”

“别提了，那时候晋公子刚被称为神医，他的灵药顿时被炒到千两万两一颗，我都后悔当时十两银子的时候，没有去抢一颗呢！”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不曾为李全做有意的证供不说，还不动声色的带出了一件事——李全可能早就把那药给卖了。

到这种时候，那替李家老夫人看病的大夫说的话就十分关键了。

李全以及许葛都是不由自主的盯了过去，眼神中隐隐含着些别的意思。

“回大人，草民只是听李全说是晋公子的灵药便信了，当时错过了十两银子一颗，也无从去比较是真还是假。”

这般模棱两可，其实已是在往另一个方向偏了。

李全顿时慌了：“那确确实实是晋公子的灵药啊，还请大人明察！”

孙照淡淡瞥他一眼，只轻问了句：“可要本官着人去查，你那时为何突然发了横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