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不得不罚

第173章 不得不罚

这发展，卢氏也没预料到，当即放下茶盏，略微坐起了些：“锦儿，你胡乱说些什么，你母亲也只是担心你。”

“担心？”顾锦笑了声，“母亲一来，不问这两个下人在我房中做了什么，为何要这样做，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您说她担心我？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这不仅仅是撕破脸皮，而是，完完全全的大不敬了。

卢氏眉头紧皱：“锦儿！”

张氏也笑了：“母亲您看，她现在就连我都能随意指责，当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不是中邪，又是什么？”

顾锦横眉冷对：“随母亲如何说都好，我只问母亲一句，这两个下人，您是罚不罚？要罚，又该如何罚？”

见她像是有些急了，定要罚这两人，张氏反倒变得不慌不忙起来：“事情还没搞清楚，罚什么罚？莫不是你心中有鬼，才急着将人治罪，以此掩饰什么吧？”

“呵呵，”顾锦冷笑了两声，“看来母亲对这两个下人，比对锦儿还要更疼爱一些。”

“诶，这话可不是这么说，”张氏拍了拍袖口，淡淡道，“我身为当家主母，自然要以公平为上，不能因为你是主子，就随意处置下人，传出去了，要怎么说我们侯府？”

“哦，公平，”顾锦又坐了回去，“母亲让祖母开库房，拿兰姨娘嫁妆时，可曾想到公平二字？”

她又看向了卢氏：“祖母，是否当家主母，就可随意动用旁人的嫁妆？”

卢氏面色变了变：“这个——”那件事，她也有责任，莫非顾锦今天真是中了邪，连她也要咬一口？

顾锦挑了眉道：“祖母不说也罢，那锦儿再问，原先沁竹院的下人们都是犯了什么错，才一一被母亲处置的？母亲说要公平，可到了您身上，却是认为他们有错，就给他们身上安排了错处。到了您的下人这，便是我这个做主子的亲眼所见，都不当真，而只能是误会吗？”

“你——简直一派胡言！”张氏想要反驳，却是并不记得当时是给那些下人安了什么错处，或打死或毒哑的，人早就不见了，谁还会去管？

“我一派胡言？”顾锦一改刚刚似是要跟人拼命的神色，悠然一笑，“好吧，我一派胡言，那么母亲，要不要听听您这两个下人的话呢？”

太过混乱，卢氏都是有些懵，听得顾锦这话，便拦下要说话的张氏，直接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

“你们两个，还不从实招来！”

“这……”黄嬷嬷看了看卢氏，又看了看张氏，正要张嘴喊冤枉，就被一旁连容给打断了。

“回老夫人，三小姐说得没错，奴婢和黄嬷嬷，的确是听从了夫人的命令，趁夜私闯三小姐厢房，妄图找出三小姐装病的证据。只是奴婢不知黄嬷嬷竟是手脚不干净，去翻三小姐的箱笼，引来了绿枝，这才事发了。奴婢不求老夫人和三小姐原谅，只求轻罚。”

说着，连容便直直的磕了三个响头，白皙的额上立时红了一片。

张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而后便气得发抖：“你，你这贱婢，胡说些什么！”

卢氏没有理会张氏，只是问连容：“你说的这话，谁能证实？”

“这，”连容犹豫片刻，便从腰间翻出了一枚簪子呈上，“这是夫人前两日打赏的，说是这事若是做成了，另有重赏！”

紫兰上前接过簪子，看过后，才递给了卢氏：“回老夫人，看着像是几年前府里一并找金玉堂做的。”

这簪子，显然是妇人样式，这府里，也就卢氏和张氏能用。

卢氏放下簪子，一拍案几：“张氏，你可还有话说！”

“这，母亲，”张氏只当是刘嬷嬷拿了这簪子打赏的，当下也是有些慌乱，“许是这丫环私自偷得，您也听紫兰说了，这都是好几年前做的，我早就不戴了。”

“偷？”卢氏冷笑道，“她是沁竹院的丫环，怎么摸到你院子里，去偷你的首饰？”

“这，我——”张氏哑口无言，而后干脆耍赖，“反正媳妇不知这簪子是怎么到这丫环手里的，也不知她为何要如此说。”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顾锦。

顾锦嘲道：“母亲方才还口口声声说公平，要护着这两人，这会倒是推脱得一干二净，证据确凿的事，也能被您说得模棱两可，真是厉害。”

“大胆！”张氏一拍桌，恶狠狠的瞪过去，“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般说话？”

随后又愤然对卢氏道：“母亲，锦儿是庶女，出了这种事，本不该劳动您老人家亲自审理，不如就交给媳妇好好管教一番，让她知道这侯府里还是要有规矩的！”

“够了，都给我住口，”卢氏头疼的按着眉心，没有理会两人，而是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黄嬷嬷，“你呢？连容所说得是否属实？”

黄嬷嬷见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便连忙哭天抢地的磕头：“老奴冤枉啊，还望老夫人明察。”

“哦？你冤枉，那事发时你在何处？”

“老，老奴自然是在睡觉。”黄嬷嬷眼珠提溜着转。

看着她穿得厚厚实实的，连发髻都未散，这个模样，竟然说在睡觉……卢氏扶了额头，着实不想说话，无力的一挥手：“紫兰，将人带下去。”

“是。”紫兰应下后，就叫了几个婆子进来，将两人拖了出去。

顺便也将房里多余的下人也挥退了。

卢氏叹了口气，道：“张氏，这两个下人始终是你买来的，你还是有责任。”

说完，又一摆手示意张氏先别开口，转而对顾锦道。

“锦儿，你更是错上加错，不管如何，张氏是你的嫡母，是这府里的当家主母。事情对错是一方面，规矩又是另一方面，你这般无礼顶撞，出口无状，却是不得不罚了。”

顾锦欣然接受：“但凭祖母责罚。”

“好，”卢氏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没了多余的情绪，“来人，上家法！”

家法？张氏都是一愣，随后眸底闪过一丝得意，跟她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真当以为有了卢氏这个老家伙撑腰，就能无法无天了吗？

张氏却没在意，一边卢氏正定定的看着她，面上寒气一闪而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