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她中了邪？

第172章 她中了邪？

子时，已算得上是大半夜了。

又是冬日里，顾锦和绿枝押着连容黄嬷嬷二人去敲门时，就连守夜的都过了一会，才清醒过来的敲门，更别说早已睡下的卢氏。

任谁睡得好好的被吵醒，还是这种琐碎烦心事，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卢氏披散着头发，脸上黑了一片，看着立在房中的顾锦，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又是怎么了！？”

顾锦不慌不忙的道：“祖母别急，我已找了人去请母亲过来，等她来了，再一并说。”

又生事。

卢氏不满的瞥了眼她，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没让紫兰给她梳头，而是让拿了毯子过来，再点上火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在软榻上，等张氏过来。

顾锦是让荣宁院的人去的，张氏还以为是卢氏有什么事，自然不敢耽搁，不到一刻钟，便带着丝寒气而入。

看到舒舒服服躺着的卢氏一怔，随后才转到一边坐着的顾锦身上，最后，目光便落在了跪在地上的连容和黄嬷嬷二人。

她神色阴了阴，随即就恢复常态，进去行礼：“媳妇见过母亲……这是怎么了？”

若说卢氏问那句是当真不知，张氏再问，就有些装傻的嫌疑了。

卢氏略微睁了眼，道：“来了啊，坐吧，我也是不知，听你的好女儿说吧。”

走到一边坐下，张氏冷冷暼向顾锦：“说吧。”

顾锦坦然的与她对视，忽而一笑：“母亲来得正好，我正要问一问你，这两个下人是从哪买来的？整天偷懒也就罢了，手脚还不干净，如果不是我睡得浅，只怕这会被她们给害了去都不知道。”

一般人告状总是要讲个循序渐进，而且，这下人是当家主母买的，总要给些面子，而不是这般直接上来就啪啪啪打脸。

张氏脸色黑了些：“你这是何意？是什么事都还未说，怎么上来就泼脏水？还有，你不是病着么？这会看着，倒是好好的呢！”

“哦？原来在母亲心里，我得了个风寒，便不用好了？”顾锦慢条斯理的道，“很不巧，今晚我刚好好了许多，喝了最后一碗药。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原本还想着明日一早去给母亲请安时再禀明呢。”

张氏气结：“好一个刚好好了许多！”

“行了，赶紧说正经的，”卢氏揉了揉头，不耐的道，“病不病的事，明儿个再说也不迟，现在说说这两个下人究竟做了什么，大半夜的闹了起来。”

“是，祖母，”顾锦点了头，“母亲问起我的病，便答了两句，是锦儿错了。”

她这认错，反倒是在说张氏像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了。

张氏脸色更黑，可也说不得她什么，只能揪了揪手帕，忍下来。

见两人都没话了，顾锦也不在意，径自往下道：“是这样，刚刚这二人不知为何，大半夜的不点灯摸进我厢房之中。连容是直接往我床边而来的，也不知是在找什么，黄嬷嬷则是去了一边翻箱笼，被起夜的绿枝发现，就抓了个正着。”

她说完，一边绿枝就将黄嬷嬷抓的那一把珍珠呈上来：“这是去年老夫人赏给三小姐的。”

这是散珠，还没串起来，一般都是放在盒中或是箱子里，看着不像是随意抓了一把，而是当真翻了东西。

卢氏挥了挥手，让绿枝退下，神色阴沉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

“来人，将她们拖下去，给我狠狠的打！”

“母亲，且慢——”

“老夫人，冤枉啊——”

张氏和那黄嬷嬷几乎是同时开了口，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然后就都别开了眼神。

卢氏看在眼里，暗自冷哼了一声，面上则是皱了眉问：“怎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这话，自然是问张氏。

“母亲，”张氏道，“这二人的确是我买来，安排到沁竹院去的，只是她们都挺可靠老实，以前从不曾出过这般的事，怎么到了锦儿那，就这般了？况且，怎么以前不偷，偏偏挑在今日？依媳妇来看，锦儿怕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顾锦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嘲讽笑意浮现出来，“母亲这话当真是好笑，我与绿枝二人亲眼见得这两人偷偷摸摸进房，还人赃俱获，母亲却说是误会？怎么，难道这府里，我这个主子还需要靠说假话，来诬陷区区两个下人？”

张氏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因着她们是我派去的人，才这般故意使伎俩呢？说不定，还想因此往我这个主母身上泼脏水！”

愚蠢，卢氏摇了头，道：“张氏，你这般，就当真不大好了。”

张氏还犹自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觉得顾锦一定是栽赃陷害，当即也不改口：“母亲，媳妇倒不觉得，锦儿这丫头您也知道，自打从家庙回来后，便有些奇奇怪怪的，不知是中了邪还是别的什么。这一事，或许当真没那么简单。”

说起这个，卢氏便不由面色一变，死死的盯着张氏：“你说什么？中了邪？”

还以为卢氏也有所察觉，并起了疑心，张氏趁机道：“您是不知道，前几日教养嬷嬷罚她们姐妹几个的时候，莞儿和贞儿晴儿她们的手心都是又红又肿，回去擦了几日药才好。倒是锦儿，打了好几回，手心丝毫未红，还从不曾听她呼痛。试问，哪家小姐抵得过戒尺？”

卢氏看向张氏的眼神冰冷一片：“哦？这倒的确有些奇怪，锦儿，你怎么说？”

顾锦气定神闲的道：“回祖母，大概是锦儿小时候挨惯打了，磕磕碰碰的也是时常有，大了便习惯了。教养嬷嬷的戒尺打得是有些痛，只是锦儿忍下了而已。”

“这样吗？”

“满口胡言！”

张氏说完，才发现卢氏用很是不满的眼神看过来，当即忍了回去：“母亲您先说。”

卢氏却是不急着说话了，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道：“这也不奇怪，说中邪，未免有些大惊小怪了。”

“母亲——”张氏还待再说，却是蓦地见到顾锦站了起来，她不由顿住。

“看来，母亲还是不肯放过锦儿，就连中了邪这种说辞都能说得出来，”顾锦眼眸中冷意凛然，面上一片淡漠，“还是说，这两个下人当真是受您吩咐，才到我房中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