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离开

第14章 离开

“姐，这块地都种上药材么？”

后院菜地的一边，小柱看着香茉在地上撒种子，刚刚刨出来的泥土还散发着一股热气。他姐的手上拿着一大包药材种子，全是从寿康馆精选回来的。如果这些药材种子能顺利地长出来，他们家就能多了一大笔收入。

“是的。买来的种子就是为了把它们种下去的。等到来年的时候我们就能看到成果了。”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太阳正赖洋洋地晒在半坡上，一片菜地的前方是另一片葱绿的景象。

香茉带着小柱子在后院菜地中干活，在把买回来的大米和白面都放进地窖之后，她就把剩下的几名草药种子分捡出来，一口气撒在了后院菜畦旁边的土里。只等这些药材种子都发芽生了根，便可以用青笛去催生它们，希望它们的生长情况跟自己预料中的一样。

江氏没管她的事情，自去镇上又接了许多绣活回来，大家都在争取这个家能早日脱贫。只不过，一到了晚上，她就坚持不让江氏继续做绣活儿了。

程奶奶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好转，自从上次喝了她买回来的三副汤药后，以前的旧疾得到了缓解，不像原来那样经常犯病了。这情况，使一家人都心宽了不少。

“山娃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蹲在院门外的程老爹看着从不远处走来的那个人道。

“程叔叔，山娃子要去北关了。”这是从军的意思了，程老爹一下子有些愣住了。

“你都想好了？”那可是弄不好就会掉脑袋的事情。程老爹心下吃惊，又道，“山娃子，你要是生活有什么困难的话就给程叔说，你可千万不能莽撞行事呀！”虽然家里还是穷，但茉儿那里有了一点积蓄，再不像以前那么紧张了。

山娃子知道程老爹的心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并不是因为贫困去参军的。“程叔，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一下你！”随后，就指了指远处的茅屋道，“等我走了之后，还要请程叔帮我照料一下那个房屋。”

“这是小事！你就放心吧！”程老爹起身，依然担心地看着山娃子。

“程叔，这次有人带我去从军，并非是我个人的意愿。那个人他是我的家人。”

“这……”程老爹说不出话了。难怪今天看着山娃子有些不同寻常的样子，原来是他的家人找来了。

山娃子眼眶红红的望着程老爹，两人相对无言。那是他的二哥找来了呀！

在他过去的记忆里，对北王府还是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听说大哥已经成了韩朝有名的宣武大将军，他的心情就澎湃不定。如果他先前只是有一点想去从军的话，现在，就是非去不可了。

程老爹把烟杆往腰是一抄，背着双手在院外的田埂上走了两圈，才叹了口气道，“山娃子，不，叔该叫你弘泽了！以后的路，就靠你一个人走了。程叔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什么时候得了空就回来看看吧!这里也是你的家。”

韩弘泽点头，他已不再是过去的山娃子，现在的这个身份，要比猎户家的孩子贵重无数倍，眺望着远处的那座茅屋，他的目光里仍是不舍的。

这时候，香茉和小柱子从菜园子里走了出来，看见程老爹和韩弘泽在说话。旁边还有从堂屋中走出来的江氏和程奶奶，大家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特别是老爹的样子，更像是不停地叮嘱着什么。

“爹，发生了什么事？”

“茉儿，山娃子他要走了。”程老爹回头道。香茉吃了一惊，忙问：“他要到哪儿去？”

“叔，婶子，我能和香茉单独说几句话么？”站在一边的山娃子突然说道。

江氏先是迟疑了一下，尔后，点头道：“你们去吧！”回头又对小柱道，“小柱，你跟我去灶房里帖几张饼子出来，你韩大哥他要离开沙圭东村去从军了。”找到了亲人是一回事，从军又是另一码事。程老爹闷闷地吸了一口烟丝，坐在了院里的石凳上。

香茉跟在韩弘泽身后，两人走到后院的一棵大树底下。“你的亲人找来了，他们要带你走了吗？”

“嗯。是的。”

“你又为啥要去从军呢？”一家团聚是好事，但上前线去打仗，就不是那么的好了。

“你一个人的时候，最好少去深山里头！我留在茅屋里的弓箭和弯刀都给你用，用完之后，记得把它们挂回原处就行。我有时间的话，会回来看你们的。”

韩弘泽没有回答香茉的话，而是把话题岔开了。从军的事，是他和二哥决定的，同时，也是他父亲所希望的事。他实在不想让香茉担心什么事。虽然，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相互之间的默契是存在的。就好像只要说点什么，一方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

韩弘泽对他的二哥是不需要提防的，他只对未知的北王府带有一种很深的防备心。好在跟着二哥回了韩家后，不久就会去北关了，到那个时候，他是跟自已的大哥在一起，心里的负担也不大。只是，临走前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多了一丝牵挂。

“你真不怕死么？”香茉又问。

“不怕啊！宣武将军是我的亲大哥，他会好好照顾我的，你就放心吧！这件事，别告诉村里的人。”

要是东村的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世背景，以后可能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为，只要有机会，他就要回村子里的那个家。

香茉听了这一席话，心里又揣摩起来。过了一会儿，只听得韩弘泽扭捏道，“我二哥来接我了，告辞！”到了年后，他一定托人带一些消息回来。

“好吧，你多多保重啊！”

香茉知道她是留不住人的，沙圭东村里少了一个猎人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山娃子这一走，就是分隔两地生死不知，也不知道将来还能不能见上一面。想到这儿，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感觉到有些不舍，但这份不舍，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下去，直到变成回忆为止。

“这是那根较大的乌灵参，我这里也用不着它，你把它带上吧！”上了战场后，受伤肯定是难免的了。如果身上多一根乌灵参的话，估计会多一点活命的机会。

另外，她不知道韩家人会怎么对他，要是对他不好的话，只要还没有加入军队，他就可以把灵参卖了，凑齐路费回家。当初可是被什么人扔在了山沟里面，要不是遇上猎户老爹的话，小命都没了。

韩弘泽默然了一下，本想推辞不要的，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就收下了。就这样，怀揣着江氏贴好的几块热乎乎的豆饼子，背着一大包山上猎来又腌制好的兽肉，登上了韩弘超的那辆马车，与简三公子带来的人马一道离开了村子。

“姐，弘泽哥还会回来吗？”

“但愿吧！”

“姐，你说我们的旧房子该好好修缮一下，再修一座新院子起来，是不是快要动工了？”

“嗯，是的。我明天就让爹爹找村长商量一下建新房的事情。等新房建好后，我们就有新家了。”

“那真是太好了！姐，我们在旧屋旁边建一个大大的院子，全家人都搬进去住。然后，小柱还要和其他孩子一起去读书，将来有了出息，好让爹娘和姐姐都过上好日子。”

“说的对。姐买回来的那些启蒙书就是让你每天坚持看的，家里的活儿，有姐帮着爹爹做呢！上学的钱，都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安心去读书吧！”

“姐，其实吧，当大将军也不错”

(本章完)